從雲舟上走下,站在祭臺之上,看向不知所措的西林縣衆人。
“南巡鎮撫司在此勘查地形。”
“祭祀暫停,擇日再辦!”
聲音在真氣的催動下,在山間迴響。
趙雲波面色鐵青,看向李長安,“無論你是誰,膽敢擾亂我西林縣的祭祀大典,那便是罪不可赦!”
李長安掃了一眼趙雲波,果然比尋常縣令強上一籌,已然達到六品德行境,
“罪不可赦?我犯了哪條罪狀?是朝廷律法?還是西林縣的律法?要不要李某給你寫一部律法,讓你也跟着學?”
趙雲波眼中盡是陰狠之色,
“大晉氣運若有反噬,你必將被夷滅三族。”
李長安直接抽出橫嶽刀,指向趙雲波,“我只知道,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話,今天人頭落地!”
“請李某過來治水,就管住你的嘴,老老實實在一邊待着。”
身後的曾世纔等人看的膽戰心驚。
現在可不是在外面,可以橫行無忌。
這裏是烏山郡。
但凡有丁點差錯,影響到烏山郡的氣運蛟龍。
牽一髮動全身,整個大晉都要跟着遭殃。
現在李長安的行爲,在他們看來,就像是在懸崖邊行走,稍有不慎就要跌落萬丈懸崖。
趙雲波也愣住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敢在烏山郡三縣如此撒野的朝廷官員。
這是瘋了?
就不怕氣運反噬?
這時,身後的曾世纔拿出千里傳音符,片刻後面色陡變,大步走到李長安身邊,
“不好了!”
“手下差役傳來消息。”
“三縣河口都被堵住了。”
轟隆……
李長安瞳孔驟然猛縮,“立刻去把河口破開!”
“洪水馬上就到,這不是在找死嗎?”
“這幫畜生都沒腦子嗎?”
趙雲波卻直接攔住了要趕往堤壩的主事和差役,直視李長安的雙眼,身上的氣勢緩緩升起,“河口堤壩決不能碰!”
“誰要是敢動,就是與我西林縣不共戴天!”
“去你媽的不共戴天!”李長安低吼道,“你真以爲老子不敢斬了你?”
曾世纔等人嚇得臉色陡然慘白。
趙雲波真要是被李長安斬了,烏山郡三縣的氣運反噬,十有八九就要爆發。
剛準備阻攔。
趙雲波身上的氣息卻陡然一變。
一股李長安熟悉的氣息轟然爆發,虛空中驟然爆發出一陣驚天龍吟。
氣運!
是氣運的氣息!
李長安瞳孔驟然猛縮,他的感應沒錯。
這個趙雲波竟然真的在動用氣運之力!
大山深處,龍吟之聲響徹雲霄。
所有人都驚恐地看向趙雲波。
怎……怎麼可能!?
這裏,真的有龍神!?
趙雲波滿臉猙獰,“阻我接龍神,李長安,你當真該死!”
話音未落,一塊暗銀色文籙在掌心飛速旋轉。
“斬!”
一個暗銀色古篆大字出現在趙雲波身前,每一筆每一劃都化作一柄天刀,朝李長安斬去。
南巡鎮撫司衆人紛紛色變。
誰能想到,趙雲波竟敢對李長安動手。
李長安果斷抓起五色玉文法寶策,撕下一張,屬於三品文士的威壓瞬間彌散開來。
他身上的金縷衣可以抵擋這一擊。
但卻會暴露金縷衣的存在,
這是他目前手中的最強底牌,決不能輕易暴露。
而且只能御守,不能攻伐。
倒不如文法寶策來的管用。
在場所有文士盡皆被三品威壓鎮住,不得不躬下了身。
趙雲波的文法被壓垮,趙雲波本人也直接被鎮壓。
然而此時,大山深處再次響起了一聲驚天龍吟。
緊接着,
一陣轟隆隆的巨響,由遠及近席捲而來。
腳下也傳來了清晰的震動,而且越來越強烈。
李長安立刻回頭看向動靜傳來的地方。
心中的不安頓時瘋狂暴漲。
要出大事!
西林縣的百姓瘋狂磕頭,“求龍神寬恕,求龍神寬恕……”
趙雲波死死咬着牙關,抵抗三品文士的威壓,猙獰地衝李長安嘶吼,“你惹怒了龍神,必將萬劫不復!”
“轟嚓!”
又是一聲驚天巨響。
彷彿天空被捅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又好似山峯被崩斷。
光是聽到動靜,就讓人心頭劇震。
轟隆隆的聲音,猶如雷霆滾動。
大地顫動的幅度越來越大。
李長安看了一眼同樣被鎮壓的南巡鎮撫司衆人,立刻一刀刺穿趙雲波的大腿,然後恨恨地把手中那頁五色書頁撕碎。
虛空中的三品威壓瞬間消散。
南巡鎮撫司衆人這才長舒一口氣,重新恢復過來。
“快去把西林縣的堤壩破開!”
李長安高聲喝道。
話音未落,
大山深處突然電閃雷鳴。
厚重如墨的烏雲從深山涌出,很快便籠罩了大山上方的天空。
一道道閃電瘋狂劈落,猶如暴雨一般。
恐怖的巨響好似毀天滅地,無數百姓跪在地上,瘋狂地磕頭。
趙雲波哈哈大笑,“擾亂祭祀,龍神震怒,李長安,今日你必遭天譴!”
李長安直接拔出橫嶽刀,又是一刀刺下。
趙雲波的話直接被打斷,倒在地上不停痛苦大喊。
天地之間的氣息變得壓抑無比。
猶如即將步入末日一般。
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烏雲不斷向四方蔓延,所過之處電閃雷鳴,讓人忍不住靈魂戰慄。
南巡鎮撫司的人紛紛趕往西林縣堤壩。
“呼……”
一陣狂風從山間呼嘯而過,大樹傾斜,草木低伏。
李長安的心咯噔一下。
這股山風裏的水汽,幾乎快要凝結成雨。
不好!
洪水!
李長安抓起千里傳音符,“封不疑,宋思仁,快帶着百姓往山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