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仕銘也是一臉震怒,但他的語氣比古士鴻好上一些,“忠勇伯,現在收手,我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在他們腳下,一個巨大的“困”字,悄然旋轉,畫出一個方圓十丈左右的金色圓圈。
將二人牢牢束縛在這片狹小的天地間,就算可以飛行,也無法離開圓圈範圍之內。
李長安聳了聳肩,“長安明白,所以請兩位大人在此等候片刻。”
“待長安回來,再來聽兩位大人教誨。”
說完,李長安朝兩人抱拳行了一禮。
然後在所有人驚駭的注視下,登上雲霞寶船,朝烏山郡飛去。
他們的道理是國運,是大晉一統。
可他的道理,是對自己有恩的趙賢公,是上百萬烏山郡百姓,還有下游時刻面臨大洪災威脅的南方三府。
都是道理。
可是他更認自己的理。
八百年沒有一統,八百年大晉沒有出事,難道因爲錯過了這次機會,大晉就能因此滅亡了不成?
這個所謂的一統國運,根本就是個僞命題。
但南方三府,卻是真真切切,眼吧前兒的大事!
跟隨而來的一衆禮部官員,以及南巡鎮撫司官員,此時全都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
“這……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爲什麼參議大人,要突然對兩位尚書大人出手?”
“這時候去烏山郡……”
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去阻攔。
南巡鎮撫司衆人自不必說,他們長期跟隨在李長安身後,早已對李長安敬畏有加。
再加上每個人都接受了李長安送出的詩文。
在潛移默化中,已然對李長安更多了一份盲目追隨之意。
大人的命令,他們早已習慣了立刻執行。
阻攔大人這種事,基本上想都沒想過。
而禮部官員就更不敢出手了。
這可是在南方三府殺出了赫赫威名的李長安。
曾經他們的同僚,此刻也對李長安畢恭畢敬。
他們又哪裏敢在此時阻攔?
衆人只能看着李長安乘着雲霞寶船,衝進了烏山郡的天地間。
李長安站在甲板上,看着前方越來越近的戰鬥場面,心神搖曳。
越靠近,就越能感受到其中的可怕威勢。
當真如海嘯般,一浪高過一浪。
此時已經不是文法對轟,而是五尊三品大儒的文氣,硬撼氣運蛟龍聚攏出來的氣運。
戰鬥餘波已經減弱了不少,但依然有驚人的威壓朝四面八方席捲而來。
尤其是氣運蛟龍身上的凶煞之氣,已然達到了令人近乎窒息的程度。
雲霞寶船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
但李長安還是盡力催動雲霞寶船,朝血色光柱飛去。
氣運蛟龍之所以重新佔據上風。
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下方的血色光柱。
必須要破壞這道血色光柱,才能爲五尊三品大儒爭取勝算。
“轟!”
“轟!”
……
每一次衝撞,都會將虛空撞碎,衝擊波更是瘋狂朝四面八方肆虐。
下方的大地隆隆震顫,森林坍塌,大山崩碎,洪水肆虐。
若非烏山郡山地衆多,裏面的百姓早已全部殞命。
可即便如此。
現在的烏山郡,除了還有百姓活着,其他已經和末日毀滅沒有什麼區別了。
李長安艱難控制雲霞寶船,靠近血色光柱升空的位置。
看着地面上瘋狂聚攏的煞氣大陣,眸光流轉,殺氣迅速升騰而起。
整整有數百人,而且都是三縣百姓的扮相。
這些人一個個都佔據了陣法的重要方位,地面上刻畫出覆蓋百丈的巨大陣法中,擺滿了妖丹。
就連陣法符線上,也都用妖丹刻畫。
這才使得這座陣法,甚至可以插手三品大儒和氣運蛟龍的戰鬥。
在陣法之外,還聚集了近百人,這些人每一個都拿着兵器戒備四周的情況。
待看到迅速靠近的雲霞寶船,這些人立刻拿出了強弓勁弩,對準了雲霞寶船。
“這幫傢伙,又是聽誰的號令?難道早就預料到了氣運蛟龍的存在?”
“甚至預料到了會有三品大儒前來出手鎮壓的局面?”
李長安心中疑惑紛紛,但手上動作並沒有因此放緩,直接撕下一張三品文法。
浩瀚磅礴的三品威壓再次升起。
“縛!”
前方的大地上,突然轟隆隆震顫,緊接着一根根翠綠色的藤蔓從地底鑽出。
這些藤蔓迎風暴漲,並且迅速向四面八方蔓延。
那座數百丈的陣法,幾乎在瞬間就被綠色藤蔓侵襲,所有鎮守陣法或是在外戒備的人,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藤蔓捆成了糉子。
甚至就連已經開始崩潰的大山,都被這些瘋狂蔓延的藤蔓,牢牢綁縛在了一起。
李長安從雲霞寶船中一躍而下,收起雲霞寶船,然後抽出橫嶽刀,來到這些已經動彈不得的人身邊。
“你……你想幹什麼!?我們是烏山郡百姓,你要是殺了我們……”
一個人立刻開口說道。
只可惜連話都沒說完,就被李長安一刀砍了腦袋。
李長安抓起此人的腦袋,看到了喫掉眼珠子跳出來的蠱蟲。
“果然和之前那些圍殺的殺手是一夥的。”
他一把捏死蠱蟲,目光掃過這些人,
“你們很厲害,竟然連這種禁術都有,所以我連審都不好審……”
李長安扔掉手裏的腦袋,揚起了橫嶽刀,“不過我這個人也不喜歡審犯人,至於你們是哪一夥……”
“總會查清的。”
說完,李長安越過那些戒備之人,率先走進陣法之中,一刀一個腦袋,順便收起地面上數以萬計的妖丹。
這些妖丹上的氣息,至少都是六品起步,可想而知其珍貴程度。
“你們也真是捨得,連四品妖丹都有……”
“這得花老鼻子錢了吧?”
有人衝着李長安怒吼道,“我們是烏山郡百姓,你要是殺了我們,必定會受到氣運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