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門口堵着的一羣人嚇了一跳。
“你,你們這是……?”
封不疑趕緊上前,“大人,剛剛那金光……你看到了吧?”
李長安的心裏微微一緊。
這金光的動靜太大,恐怕不好掩飾過去。
即便說是三品文法好像也說不過去,謊言必然會被拆穿。
但他還是故作鎮定,看向其他人那一臉興奮的表情,點了點頭,“嗯,看到了。”
宋思仁也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大人,剛剛大傢伙把您的詩文寫在了文昌碑上,您猜怎麼着……?”
“啪。”曾世才一巴掌拍在宋思仁的後背上,“你跟大人猜燈謎呢?”
然後上前道,“大人,就在剛剛,文昌碑歸位了!”
“是啊,是啊……”一衆官員都在點頭,滿臉亢奮,七嘴八舌道,
“文昌碑歸位,然後降下了功德金光!”
“我們所有人都得到了不少好處。”
“百姓們雖然沒辦法修煉,但身體也都變好了。”
“之前受過傷的,現在一下子好了,還有好多老人一直有咳嗽的老毛病,也都痊癒了,身體明顯比之前好了很多。”
……
李長安嘴角輕輕一抽,心裏的緊張頓時煙消雲散,這幫傢伙是把功德金光的出現,歸結到文昌碑歸位上來了。
“誰把我的詩文寫在文昌碑上了?”
這麼一問,薛世清直接被推了出來。
薛世清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大人,您不必感謝我……”
“啪。”李長安直接賞了他一個腦瓜崩,“我的詩文怎麼到你手裏去了?”
薛世清下意識趕緊低頭認錯。
封不疑趕忙說,“大人,您不要責怪他,要不是他把詩文寫上去,文昌碑也不會歸位。”
“也就不會有這金光出現了。”
李長安笑道,“行了,這是好事,還真以爲我沒事就罰人?”
薛世清面上的忐忑之意瞬間消失,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大人……”
“怎麼了?”李長安看過去。
“這金光很可能是傳說中的功德金光,有意想不到的神妙。”薛世清嚥了咽喉嚨,有些猶豫地問道,
“就,就是……大家夥兒想問問……您的文道……恢復了嗎?”
此話一問出口,院子裏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衆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既緊張又有期盼。
李長安怔了怔,而後笑着搖了搖頭,“還沒有。”
衆人的表情瞬間一滯,而後輕嘆一聲。
薛世清臉上的失望溢於言表,無奈搖了搖頭。
“不過……”
李長安話鋒一轉,院子裏原本壓抑的氣氛立馬又是一變。
他拍了拍薛世清的肩膀,“不過好像似乎是有了點變化。”
“之前是一片黑暗,但現在好像朦朦朧朧有了一些感應,雖然文道沒有恢復,但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他攤開手,“而且,你們沒發現嗎?我還洗了個澡。”
“剛剛我的武道修爲提升,進六品了。”
衆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說好肯定是好,但又覺得非常遺憾。
封不疑輕嘆一聲,“古籍上說,功德金光很難得,要是多來幾次,大人的文道應該就能恢復了。”
“你也說很難得了,真以爲想來幾次就來幾次啊?”宋思仁翻了個白眼。
李長安笑着拍拍手,“好了,各位今日都有收穫,趕緊回去歇息吧。”
“南方賑災即將告一段落,但最後的收尾工作還得繼續。”
“最後一個月,諸位可不能掉以輕心,回去好好睡一覺,明日一早準時點卯。”
“是。”
“是。”
一行人陸續抱拳行禮,而後離開了院子。
李長安笑着搖搖頭,回到書房,靠在椅背上,心神重新投入識海,開始仔細探究突破後的狀態。
封不疑等人離開院子,不禁嘆了一口氣。
“連功德金光都沒用,大人的文道是不是真恢復不了了?”封不疑無奈地說道。
“行了,就你烏鴉嘴。”曾世才止住了他的話頭,“這一次是烏山郡時隔八百年迴歸,但我們南方賑災的功勞可不小,尤其是大人。”
“到時候朝廷會立下功德碑,應該能聚起不小的氣運,大人還有機會。”
“能一樣嗎?”封不疑反問道,“這是功德金光,真以爲功德碑立起來,就能有功德金光出現?”
“功德碑聚攏的只是氣運,而不是功德金光。”
宋思仁捅了捅發牢騷的封不疑,“小點聲,別亂說話了。”
“大人文道恢復與否,影響很大,管住你的嘴。”
三人互相看了看,而後點點頭,默契地壓低聲音。
“大人文道若是恢復,以大人的詩文,和治世之才,必定乘風而起,恐怕最多十年,大晉就會出現新的三品大儒。”封不疑說道。
宋思仁也頗爲惋惜,“是啊,在我看來,大人的治世之才比詩才更加驚人。”
“南方賑災,你我同屬大人這一部,但我們都很清楚,大人的方略幾乎貫通整個南巡鎮撫司。”
“而且真正是爲百姓做事,否則也不可能引下功德金光!”
曾世纔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二人,輕笑道,“我說你們的立場好像有點不對啊。”
“你們都不是白鹿書院的人,大人文道要是恢復,未來恐怕你們,還有很多現在的同僚,可都是大人的敵人。”
“只有我,纔是真正和大人同一個戰陣的。”
封不疑趕緊一巴掌拍了過去,“閉嘴吧,你良心被狗吃了。”
宋思仁也是直接伸手。
他們壓根就沒注意,自己在潛移默化中,已經將李長安擺在了派系之上。
而其他受李長安統轄的其他鎮撫使官員,也是如此。
所以纔會在其他人,還在體悟提升之後的好處時,就急匆匆趕來詢問。
而在與此同時,
因爲這突如其來的功德金光,整個大晉都亂了套。
一道道密信傳了出去。
這個消息也根本瞞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