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公剛準備推開殿門,裏面就傳來了王七焦急地聲音。
林晚澄心下一緊,推開他就跑了進去。袁公公一陣頭疼,連忙跟上去,順便關上殿門。
見林晚澄來了,王七下意識鬆了手,蕭景琰倒在牀榻上,地上已經有了血跡。
看到地上的鮮血,林晚澄嚇得心跳都停了一瞬,“怎麼回事!”
袁公公也嚇到了,“誒呦喂,殿下啊!”
“怎麼回事啊王七!”
王七手上還沾着血,“一個不留神,剛纔殿下打碎了花瓶,在胳膊上直接劃了兩下。”
“他現在已經沒辦法清醒了。”
“該死的!這殺千刀的到底給殿下下了多少藥啊!”
男人一開始還能剋制,但現在已經被藥衝昏了頭腦,喉間溢出幾聲痛苦的低吟。
林晚澄耳根紅了又紅,強行讓自己忽略掉榻上的身影,她看向王七,問:“真的沒辦法了嗎?”
她問得稍微含蓄了一些。王七被袁公公戳了戳胳膊才反應過來,“哦哦,是。”
林晚澄不是特別的相信袁公公這種老奸巨猾的角色,相比之下,還是王七靠譜一些。
“行……那我知道了。”
王七都這麼說了,林晚澄還能不信嗎。
王七還準備說些什麼,旁邊的袁公公輕咳了一聲,直接把人拉住。
“那我們先出去了,殿下就先交給您了,有什麼事……您再叫我們。”
說完,袁公公趕緊拉着王七跑路。
聽到殿門關上的聲音,林晚澄怔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前世的時候,她和蕭景琰親密無間。但是這一世,兩人還沒有發展到那種地步。
現在,她站在這兒,也不知道該幹嘛。
但是仔細一想,好像該來的遲早都會來,躲也躲不掉。
因爲前世兩人第一次碰到,就是因爲蕭景琰誤喝了媚藥的酒,和現在一模一樣。
只是時間稍稍晚了一些。
前世兩人是從媚藥那一晚開始相識,這一世是相識後。
雖然順序錯了,但終究還是沒有逃掉這件事。
身側的手攥緊又松,鬆開又攥緊,林晚澄深吸了一口氣,在一番心裏建設後,大步走向牀榻。
“蕭景琰?”她單膝跪在牀榻邊上,俯身看着他。
他胳膊上的傷口還沒有包紮,被碎片劃傷的肌膚還在緩緩流血。
他割得有些深,可見是有多痛苦……
“你先不要亂動,我先給你包紮一下,你這樣不行。”
說着,想要起身去叫袁公公。
身子剛剛直起來一些,忽然,腕上一緊。
她怔了怔,還沒來得及去看,身下的人用了力氣把她拽了過去。
“唔!”
熟悉的氣息一靠近,蕭景琰就像是瘋了一樣的去咬她的下脣。
“晚澄……澄兒……”
他的吻毫無章法。
一邊胡亂的吻着,一邊低低的叫着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從他急促的喘息中時不時地溢出來一聲,無形間攪亂了林晚澄心中的一汪春水。
他嗓音本來就低,因爲中了藥的緣故,又透着一絲暗啞。
脣齒間是濃重的酒香,光是被他親了兩下,林晚澄就已經有些暈乎乎的了。
“晚澄……”親的昏天暗地的時候,蕭景琰忽然停了下來。
他手撐在她兩側,眼神迷離的望着她,眼底有化不開的濃重情慾。
林晚澄不知道他爲什麼忽然停了,她睜開眼,對上他的黑眸,隨即移開。
入目,男人額前出了不少細汗,胸口劇烈起伏,好似在剋制着什麼。
“你、你出去。”蕭景琰閉了閉眼睛。
聞言,林晚澄愣了下,像是幻聽了一般。
“你沒事了?”可她看他這樣子,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啊?
蕭景琰一臉痛苦,還在硬撐。
“你出去,叫王七送你回去!”他憑着最後一絲理智,把人推開。
見他要走,林晚澄一咬牙從背後把他抱住,“你都這幅樣子還撐什麼!我是自願的!”
這句話像是一團野火,徹底把蕭景琰的理智燒了個粉碎。
夏夜裏,荒原被點了一把火。
只是一個轉眼的時間,火勢被狂風掀起,大有燎原之勢。
紅燭搖晃,紗帳後隱隱傳來靡靡之音。
不知過了多久,一場雨來得又急又兇,終於將這團野火撲滅。
殿外,袁公公看了看天色,暗歎一聲。隨即招呼宮人去擡水。
——
林晚澄渾身像是被碾壓過一般,就沒有一處好地方。
她費力的將自己清洗乾淨,換上宮人送進來的衣裳穿好。
好在宮女的衣服都比較簡單,隨便套好就行。
蕭景琰傷口有些發炎,身上滾燙,剛剛吃了藥已經睡下了。
林晚澄出來後,袁公公目不斜視,垂着頭:“公……姑娘,我讓王七送您回去,再待會兒天就亮了,到時候不太方便。”
兩人的不謀而合,林晚澄也沒想繼續留在這兒。
她應了一聲,沒說什麼。因爲嗓音已經有些啞。哪怕是剛纔抑制着哭喊,可他咬的太用力,她偶爾也沒忍住哭了幾聲,嗓子還有些乾澀。
走之前,她回頭看了看殿內。袁公公瞬間明白,“您放心,我們會照顧好殿下。殿下現在只是有些熱,睡一覺就好了。藥性已經解了。您回去好好休息。等殿下醒了就去看您。”
“……嗯。”
——
回到清雅閣,林晚澄把衣服換下,叫春兒拿去燒了。
這宮中人多眼雜,防不勝防。
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可不能出事。
畢竟她現在還是公主的身份,必須警惕。
要不然,到時候真就解釋不清了……
春兒幫她換了衣服,看到她頸上的紅痕後,手一抖衣服掉在了林晚澄腳邊。
“小、小姐……”
林晚澄一臉疲憊,衝她輕輕搖頭,“別問了。”
“……”春兒抿了抿脣,想到剛纔是王七把她送回來的,心裏也有了答案。
最後什麼都沒說,幫林晚澄換好衣服後,她便退了出去。
一沾枕頭,林晚澄就睡着了。
夢裏,她又看到了前世第一次和蕭景琰想見的場面。
兩人也是稀裏糊塗的滾到了牀上去,場面和今晚差不多激烈,有過之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