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農女後擁有了一整片森林 >第062章:後悔
    鐵成進裏屋去看他娘,鐵保也在家裏,他守在陳柳的身邊,陳柳此刻熱還沒退,人正昏睡着,她的頭髮散亂,臉色發青。

    看着他娘這樣,鐵成心裏是真難受。

    “二哥,娘不會有事吧?”

    鐵保眼睛紅紅的,昨天他沒去鎮子上,他爹讓他在家裏看家,沒人知道他多害怕,他害怕他娘坐牢,害怕他娘被砍頭,看到他娘被拉了回來的那個樣子,他當時就哭了。

    鐵保害怕,害怕他娘有個好歹。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鐵成摸摸鐵保的頭,安慰着他這個弟弟。

    “當時我要是看着娘就好了,多陪陪娘說話就好了,我要是聽娘話,跑去和杏兒家吵一架,她們應該不會打我,我吵一架跑回來告訴娘,我給他出氣了,娘也許心裏就好受了,就不會去找陳三他們了。”

    鐵保對自己的二哥說着他的心裏話,他不想娘這樣。

    “這事本來就是娘做的不對,人家沒錯,咱們咋能去找人家吵架。不過也確實怪咱們沒看着娘,也沒勸解她,娘心裏難受,要是咱們好好勸勸她,看着她,就真沒這事了。”

    鐵成是有些後悔的,從他娘從杏兒家回來,他們就都覺得他娘不對,他娘作,大家都不理他娘,也不和他娘說話,如果他們多關心他娘一些,多開解,多陪着,也許就不會是今天這樣了。

    他娘是有很多的毛病,可他娘,對他爹,對他們兄弟三人都是好的,弄一點好東西,她自己是捨不得喫一口的,就像是肉,有點肉,她給爹和他們,她自己是一點都不嘗的,說她咬不動,不愛喫肉。

    哪兒有不愛喫肉的啊,她只是捨不得喫,想讓他們多喫兩口。

    她自己捨不得做一件新衣,衣服都是補丁打補丁,出去喫喜酒穿的那件沒補丁的衣裳也是好多年前的。

    她娘兇,作,可爲什麼會這樣呢?

    娘說她小的時候要看妹妹,她上面沒兄長,人家欺負她們是丫頭,她找不到替她們出頭的人,看着哇哇哭的妹子,她沒辦法只能去和人家打架,她要是不兇一些,別人得使勁欺負她們。

    後來嫁到這個家,他爹老實,有人欺負她娘,她娘就豁出去和人吵,和人鬧,就是爲了不被欺負。

    自己兄弟出生,小時候受欺負,也是她娘爲他們出頭,她就去找那些大孩子,那些大孩子回去告家長,家長找來,她娘就和那些人吵,說他們家的那些孩子要是敢再欺負他們,她就抱着那些孩子跳井,要不就堵路上拿爐鉤子捅他們。

    那些大孩子害怕了這纔不敢欺負他們了,他爹還有同宗的長輩還有村裏人,都說她娘不好惹,是個潑、婦,可她娘是爲了誰呢?

    如果不是他爹老實,不是他們每本事被欺負,他娘會這樣嗎?

    他娘後來變了,變得有些無理取鬧,就像他大嫂,其實剛進門的時候挺好的,可娘就是非要欺負他大嫂,鬧得家裏不和,成天雞飛狗跳。

    他們都煩他娘這樣,他大哥煩,他煩,他爹煩,鐵保有時候也煩,不知道他娘爲啥非要欺負大嫂,爲啥非得家裏不安寧。

    他們很多時候都不想理他娘。

    可是他們從來都沒想過他娘爲啥會這樣,沒想過他娘爲啥要欺負他大嫂。

    現在鐵成去想,他想明白了。

    兒媳婦進門,他娘害怕兒子和兒媳婦一夥,兒子不和她一心。

    其實大嫂剛進門的時候他娘並不是這樣欺負他大嫂的,他大哥娶了媳婦,他娘挺高興的,還說等他們兄弟三個都成了家,她再報上孫子,她就是死了也閉上眼了。

    那爲什麼他娘要欺負他嫂子呢?

    是他大嫂回了孃家以後過了幾天有人上門和他娘嘮嗑,說大嫂回孃家說想過半年就分家,因爲下面還有鐵成和鐵保兩個小叔子沒成婚,這都需要銀錢,她覺得在一起過太喫虧,所以早早分家,這樣以後兩個小叔子成親,她就啥也不用管了。

    還說等他爹孃以後老了,他們家是不給養老的,讓兩個小叔子輪換着養活。

    那人把這話說到了他娘跟前,他娘這纔開始對大嫂不好,說白了,他娘是生氣,覺得大嫂心裏沒這個家,要攛掇兒子分家,要攪散這個家,還不給他們養老,覺得大嫂是禍害,所以她想壓大嫂。

    他娘想把大嫂壓下去,想讓大嫂聽話,聽她這個婆婆的,不分家,要把大嫂收拾服帖,以後纔好給他們養老。

    沒想到起了反作用,她和他嫂子關係越來越差,而大哥在其中並沒有起到調和作用,大哥沒勸解他娘,也沒勸解他媳婦,覺得婆媳問題不是啥問題,時間長了就好了,可沒想到越來越僵。

    他娘心裏越來越恨大嫂,而他大嫂心裏也越來越恨他娘。

    婆媳二人成了水火,不相容

    他大哥沒起到調和作用,可他,他爹又起到作用了嗎?

    沒有。

    他爹,話少,根本就沒勸他娘,地裏不忙的時候,他爹就去和村裏的一些叔伯抽菸,從來不和他娘聊天。

    他呢?

    他嫌煩,他覺得他娘不對,開始勸了幾次,他娘說他不是好人心,說她都是爲了他和鐵保,爲了他們一大家子,說他大嫂心不好,不是東西,他勸不了他娘,也就不勸了,他娘再和他說什麼,他也懶得聽,也出去,不願意待在家裏。

    他那個時候想入贅杏兒家裏,想躲清淨,嫌棄這個家煩,可他從來沒有試着去理解,瞭解他娘,如果他以前就試着去了解他娘,知道他娘想什麼,那事情就不會發生到今天這樣。

    那個人說給他孃的話是真是假?

    他不知道。

    大嫂真的在孃家說過那樣的話嗎?

    他也不知道。

    如果他早點想通,如果他真的想爲這家調和矛盾,他把他娘和大嫂叫在一起,把問題說通,把各人的想法說明,也許就是誤會了。

    可是他沒有,他只是覺得煩。

    如果他那天從杏兒家裏回家,他娘問起來的時候他能好好說,而不是說了兩句,就黑着臉出去了,他娘也許就不會去杏兒家裏鬧了,那就不會有今天這出。

    說起來,他這個兒子真的真的不稱職。

    鐵成蹲在他孃的牀前,嗚嗚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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