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夫人身邊的於媽媽和春紅姐。”
那個小榮哥急忙賠笑介紹着,他是公子身邊的小廝,可是於媽媽和春花卻是公子娘身邊的,他得罪不起。
“於媽媽,春紅姐,請坐。”
杏兒伸手請兩個人坐。
春紅要說什麼,於媽媽看了她一眼,她忍住了。
“你就是杏兒吧,坐我們就不坐了,是這樣,我們是奉夫人的命來請杏兒去府裏的,夫人想見見杏兒你。”
於媽媽開口,說了她的來意。
“是有什麼事嗎?”
杏兒問着,來請自己去安家,請自己去幹嘛?她又不認識安家的夫人,她不想去。
“讓你去就去,那麼多話幹嘛,主子的事,哪兒是我們可知道的。”
春紅聲音有些厲。
杏兒剛想拒絕,沈氏過來了,她站到了杏兒的前面,開口:“我們這鄉下,小門小戶的,丫頭不會說話,也沒個規矩,還望兩位別見怪,我這丫頭她去了大地方連話都說不明白,就不去府上了,不然壞了府上的規矩就不好了。”
沈氏看出了杏兒的意思,她出面替杏兒拒了,杏兒畢竟年輕,她出面也好說一些。
沈家玉也起身到了杏兒邊上。
“我們夫人讓她去,她敢不去?不懂規矩我們可以教她,見了我們夫人磕頭,問她什麼說什麼就是了。”
春紅很不屑,她是夫人從孃家帶來的丫頭,雖然不是一等大丫頭,但是也是二等,這次是她主動請纓來辦這事,她還想辦好了回去夫人誇獎她呢。
“杏兒姑娘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至於規矩,路上我們會教她的。”
於媽媽也開口了。
“杏兒膽小,腦子笨,我怕她得罪了人,如果一定要去個人,那老婆子跟你們去吧。”
沈氏不願意杏兒去,她怕杏兒受委屈,也怕杏兒不知道厲害,惹出禍來。
“我們夫人要她,你去有什麼用!”
春紅不滿,這家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以爲她們府裏是誰想去就能去的嗎。
“她是老婆子的外孫女,老婆子可做主。”
沈氏沉聲說着,這春紅這樣的丫頭若是以前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但現在她卻不能不應付。
春紅還要說什麼,於媽媽拉了她一下,沈氏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沈氏是長輩,杏兒是晚輩,不管是什麼事,長輩都能替晚輩做主,那見誰還不是一樣。
“嬸子,是這樣,上次我們公子在這裏吃了一頓飯,我們夫人知道了以後很感激,想着要謝謝杏兒姑娘的款待,想叫杏兒姑娘去說說話,夫人還有賞呢。”
於媽媽的態度比春紅好多了。
“多謝好意,賞就不用了,公子到了家門口,招待是應該的,就是我們這粗茶淡飯的,委屈了公子,我們本就過意不去,謝就更是談不上,還望二位回去說一聲,我們都是粗人,去了府裏也手腳都沒地方放。”
沈氏又一次拒絕了,她沒說什麼夫人,心裏道,那安家安祖的娘算什麼夫人,夫人那是丈夫有官職,朝廷所封的誥命才能稱夫人,以前對夫人這稱呼可是很嚴謹的,若是不當,亂用了夫人,可是會受罰的,像安家這樣的,家裏雖然有人做官,可安祖的爹連個秀才功名都沒有,安祖娘稱不上夫人。
大家這麼叫,也沒人說什麼,百姓更是不懂這些,讓叫啥就叫啥唄。
杏兒沒吭聲,外祖母的意思很明確,是不讓她出頭,那她就別出頭了,不然就辜負外祖母的好意了。
最後於媽媽和春紅看沈氏態度堅決,她們請不到杏兒,人走了。
“安家這是什麼意思?”
沈家玉問着她娘和她閨女。
沈氏沒說話,杏兒也沒說話。
“我出去一趟。”
杏兒想到了鄭雪梅和劉氏,莫非這兩個人去鎮子了?
應該不可能啊,她要去問問。
“讓春花和你一起去。”
沈氏猜出了杏兒的意思。
“好。”
杏兒點頭,她又看了一眼有些急的沈家玉,道:“娘,你別急,我去打聽打聽,一會兒回來說。”
“那行吧,你小心點。”
沈家玉看她娘同意杏兒出去,她也沒說什麼。
杏兒領着春花去了鄭家。
鄭家的門關着,杏兒叫了門,這次開門的還是鄭二郎。
他看到杏兒有些欲言又止。
杏兒看看鄭二郎,鄭二郎比上次見瘦了些,精神也不太好。
“我娘和雪梅都沒去鎮子上,先前安家派人來請我娘和雪梅去鎮子上,我和來的人說莪娘和雪梅病了,去不了,他們家來的人看我娘和雪梅是真病了,就沒說什麼。”
“昨個是臘八,他家又派人來請我娘和雪梅說去他家喫臘八粥,我娘和雪梅沒去,說身子還沒好,怕上門把病氣過給了人。”
“他們也請我爹了,我爹去了,和安家說我娘和雪梅是真的病了,至於別的,他都不知道。”
鄭二郎說道這裏,看着杏兒,又道:“我不知道安家是個啥意思,但我覺得他們是想找我娘和雪梅打聽點什麼,我娘和雪梅不願意去,她們不會說什麼的。”
鄭二郎不傻,杏兒這樣上門,肯定是有事,那安家左一趟又一趟來請人,往年可沒這麼熱情過,肯定有什麼要問的。
“行,我知道了。”
杏兒說完也沒進門,和春花一起回去了,鄭二郎把該說的都說了,鄭雪梅和劉氏沒去鎮子上,所以安家沒打聽出來,安家打聽不出來,所以才讓自己上門,這裏面沒有鄭雪梅和劉氏的事,那就是安祖那邊了,安祖那邊肯定是做了什麼,或者是表現出了什麼,讓安祖的娘不安了,纔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杏兒回了家,和沈氏還有沈家玉說了一聲,知道鄭家並沒有去說什麼,她們多少放了心,但心裏明白,這事可能還沒結束。
她們猜的沒錯,這事還沒結束。
於媽媽和春紅回去把這事告訴安祖的娘姚氏。
春紅沒說好話,說杏兒仗着長的好看,不把她們放在眼內,說杏兒一看就是那種會勾、人的狐狸精,不是個好東西,說她們家的人敬酒不喫喫罰酒什麼的。
姚氏看了她一眼,讓她下去,卻留下了於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