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想起昨天晚上杏兒幫她按腰,力道也很好,很是舒服。
“你學過這個?”
沈氏有些好奇,像一般人家的閨女是不會這個的,會這個的一般都是大戶人家的丫頭,會幫着自己的小姐,夫人什麼的按摩,按的時間長了,有會經驗。
“也不算學過吧,我主要做的是護膚,就是美容,怎麼說呢,女人不是都愛美嗎?希望皮膚白,希望臉上不長斑,希望去皺,希望皮膚光滑細膩,但這個不是說你想就能行的,得需要調理。比如有的人皮膚比較黃,她希望皮膚白,這個時候她就需要去一個地方,找專門的人幫她調理肌膚,讓皮膚變白,我就是做這樣的工作的。”
杏兒簡單的給沈氏說了一下,她是做美容的,不是做按摩的,但是去她那裏的客人,她會幫人按臉,促進吸收,有的人會呵護頭髮,做頭髮的護理,她也得幫人按摩頭,有的客人會美背,給身體做護理,她也得按摩,但這樣的客人比較少,一般都是隻做臉,所以她按摩的技術比不上專業的,但也還可以,起碼幫沈氏按按,是夠用的。
至於她爲什麼會和沈氏說,因爲她和沈氏已經心照不宣,只是沒直白說,我就是換人了,但兩個人心裏都是明白的。
沈氏聽着杏兒的描述,心裏很是好奇,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年代啊,竟然有這樣的職業,竟然是專門讓女人變美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不希望美美的啊,那這樣的生意肯定很賺錢吧。
杏兒做這樣的生意,肯定賺錢,那她的日子肯定也過的不錯,到了這裏,杏兒其實也很不習慣吧?
杏兒看沈氏不問,她也就不說別的了,給沈氏按了一會兒,兩個人出去了。
“娘,杏兒,你們起來了,娘,你腰好點沒?”
沈家玉看到兩人,急忙問着。
“沒啥事了,杏兒給我按的好,幾乎不疼了。”
沈氏笑笑。
沈家玉看看沈氏好像確實沒啥事的樣子,她放心了,再看看杏兒,脣紅齒白,眼下也沒了青,說明杏兒昨天夜裏睡的還行。
看來閨女也沒事了,那就好,沈家玉心情一下好了起來。
吃了早飯,杏兒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她開始準備午飯。
杏兒去看了看她醃製的酸菜,說實話,酸菜的味道不是特別的好聞,特別是沒聞過的人,會覺得這種味道不咋好。
杏兒搬起石頭,拿出了一顆酸菜,她看了看,還不錯,外面有一層葉子不算好,但裏面都沒有爛。
“這能喫嗎?”
沈家玉看着杏兒放在盆子裏面的酸菜,沒爛,但是這味道怎麼說呢,她感覺好像有點腐爛的味道。
“放心吧,能喫的。”
杏兒笑笑,她上輩子第一次喫酸菜的時候其實也很懷疑。
杏兒先把羊排煮上,然後開始教春花和秀菊切酸菜。
先把外面不太好的給摘除扔掉,再把頭切掉,一片片的扒下來。
酸菜的梆子是白菜幫,比較厚,所以杏兒會把酸菜的棒子片幾下,片成薄薄的,然後切成均勻的細絲。
杏兒看了看,兩個丫頭都是從小就做飯的,刀工沒問題。
既然沒問題,她就不看了,她開始切羊肉。
杏兒切了兩種羊肉,一種是羊排肉,這樣的羊排肉肥肉多,喫起來很香,但也有人喜歡喫瘦一點的,杏兒又切了不少瘦的。
杏兒切的片很薄,這樣容易熟。
等羊排煮好,杏兒挑了兩根羊排,盛了一盆湯,讓秀菊端回去了,至於羊排沒多給,是因爲剩下的羊排剛好夠他們分的,再給就不夠分了。
杏兒調了一碗佐料,這樣的羊排得蘸着佐料喫,別提多香了。
院子裏,杏兒,沈氏,沈家玉,春花,秀菊,崔大娘,劉長生,一人一根羊排,都喫的很香。
而院子裏還有一口大鍋,鍋裏是羊排湯,裏面燉的酸菜,還有下的羊肉。
羊肉杏兒切的薄,等酸菜燉的差不多的時候,下進去,幾乎滾上兩滾都好,把滾好的羊肉夾出來,蘸一下碗內的佐料,喫下去,口齒生香,別提多舒服了。
“別說,這還真能喫,和白菜味道不一樣。”
沈家玉吃了幾塊肉,夾了一筷子酸菜,她小心翼翼的給吃了,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種臭氣,有點酸,但可以接受。
“當然能吃了,這個湯更好喝呢,一會兒喫完可以喝這個湯。”
杏兒笑笑,我的娘啊,後世可是有道殺豬菜,在東北很出名的,就是酸菜燉豬五花肉,裏面再放些血腸。
在東北,酸菜是很百搭的,大骨頭燉酸菜,酸菜汆白肉,酸菜粉條,殺豬菜,等等,很多人都離不了酸菜,如果它難喫,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喜歡了。
杏兒自己也夾了一筷子酸菜,味道還可以,但是沒有那麼酸,如果純喝湯的話,可以再酸一點,但現在也不錯。
衆人也都夾了酸菜來喫,沈氏也夾了一筷子嚐了嚐,點點頭,確實還可以。
看羊肉喫的差不多了,大家喫酸菜,本來有凍豆腐的話可以下凍豆腐進去,可是她們這裏沒有凍豆腐賣,她又沒提前準備,所以沒有凍豆腐可以下。
等喫的差不多了,大家一人盛了一碗湯,別說,湯的味道真不錯,再加上,現在是冬天,圍着大鍋喫羊肉酸菜鍋,再喝一碗湯,暖暖呼呼的,真是太舒服了。
杏兒滿足的拍了一下肚子,能喫自己想喫的,這樣的小日子不好嗎,幹嘛要去找個老公,嫁過去,伺候別人受罪啊。
像原來那個杏兒想的,到鎮子上去享福,過好日子,難道那日子就比現在好?
就像安祖,別說做妾,就算是做妻,真是享福嗎?是,也許經濟條件是好點,能穿好看的衣服,也能喫別人給做的飯菜。
可真有現在舒服嗎?
要是和長輩一桌子喫飯,她能像現在這樣?得看人眼色吧,小口喫,不能出聲,怕是喫都喫不飽,還得被說沒規矩。
她能像現在這樣隨意的自己想做什麼喫,就做什麼喫嗎?
富貴人家規矩多,想想她就覺得憋屈,那姚氏還覺得她會勾、搭安祖,想進安家,給她錢,她都不去啊,現在這日子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