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成。”
周爹和陳柳喊了兒子一聲,臉上都是不解,爲啥啊?許家那邊能答應,爲啥他兒子不答應呢?這是多好的事啊,天上掉下來的銀錢啊。
“你們快去喫飯吧。”
鐵成沒理自己的父母,對管家說着,他又看了杏兒一眼,示意杏兒快走。
“好。”
杏兒看懂了周鐵成的眼神,她衝周鐵成點點頭,然後她率先邁步離開了房間。
周鐵成的拒絕讓杏兒心頭舒暢很多,她理解周爹和陳柳,家裏日子不好,不然周鐵成不會爲了那些錢被人打成那樣還不鬆手,安家肯出錢,那對於他們來說,真是好事,他們不會知道安家爲什麼會出這個錢,他們只以爲可能磕個頭,就能換來錢,他們怎能不高興。
可理解並不代表贊同,這事如果發生在她身上,她相信沈氏和沈家玉就不會這樣做。
不過周鐵成是個明白人,他先前可以用命去護着他的錢,可現在這樣的錢擺在他面前,他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周鐵成是個有骨氣的。
這樣的周鐵成讓杏兒覺得她和劉長生沒做錯,值得救。
管家眼內閃過一絲的詫異,沒想到這個病牀上的年輕後生竟然這樣拒絕了,能看出來他的家境並不好,可他拒絕的這樣堅決,真的讓他有些意想不到,還有杏兒,杏兒竟然直接走了,沒替周家說好話,也沒接受他的好意,這個姑娘不是那種真正善良的人,也並不那麼簡單啊。
管家安排杏兒他們去了一個酒樓,酒樓是鎮子上的大酒樓,杏兒平時不會來的那種,因爲這裏面的飯菜貴。
管家讓掌櫃的給安排的包間,裏面裝修的還不錯,杏兒看了看,和電視上演的不太一樣,不過這只是鎮子上的酒樓,大地方的啥樣,她是沒見識過的。
夥計給上了茶,上了乾果,杏兒嚐了嚐,這酒樓的茶是比自己家的好,不過她平時也不喝茶,所以好壞都無所謂。
管家沒入坐,他再如何,都是下人,安祖是公子,他不能和公子同桌而食,規矩和身份是他謹記的。
杏兒能看的出來,這個管家人還是不錯的,是,有點高傲,做安家的管家,有點傲是正常的,但他說話做事並不讓人討厭,能在安家做管家,那也是要有本事的。
等菜上的差不多了,酒也上來了,管家問還有沒有吩咐,沒有吩咐,他就出去了,讓安祖和杏兒他們說話。
等管家出去,包間內剩下了三個人,安祖,杏兒,劉長生。
杏兒不喝酒,安祖和李長生的杯子裏面有酒,但喝不喝的,看他們自己。
“上次我在你家吃了飯,這次請你們喫,你們嚐嚐,這家的味道還是不錯的。”
安祖招呼着杏兒和劉長生喫菜。
杏兒看了看,桌子上的菜不少,葷素都有,正中間,是一盤紅燒大鯉魚,說實話,在這個季節,能喫到魚,還真是難得,有錢你都買不到。
杏兒看看安祖,她沒客氣,夾了菜來喫。
別說,菜的味道是不錯的,但是也沒好到讓她覺得驚豔的地方,她生活在現代,交通發達,想去任何城市,很快就能到,想喫什麼美食,也不像這裏,美食不是天價,所以大飯店,小館子,路邊攤,杏兒喫過很多。
對於喫,杏兒覺得她還是有發言權的。
杏兒也吃了紅燒大鯉魚,說實話,微微有一點腥氣,但比起普通人家自己燒的,那可是好多了。
這桌上最讓她滿意的其實是面,這家的麪條做的不錯,麪條勁道,爽滑可口,湯的滋味也不錯,杏兒吃了大半碗。
“他家的魚是招牌,鎮子上的酒樓,就數他家的魚做的不腥,我們府裏的廚娘,做別的都好,就是做魚,也不知道她咋做的,腥氣很重,魚都糟蹋了。”
安祖對着杏兒話很多,其實這個時候,他並不是對杏兒有別的心思,就是單純的說喫食,他是真的這樣覺得這魚不錯。
做不好把魚給我啊,紅燒我在行,還能做水煮魚,酸菜魚,麻辣魚,糖醋魚,魚糕,魚丸,能做的太多了,鮮香麻辣,各種味道,她都可,保準吃了還想喫。
可這話杏兒沒說,說了引得安祖總去找自己嗎?
那不行!
比起安祖總去找自己,她寧可不喫。
“這魚味道是好,好喫。”
杏兒微微笑着點頭,又夾了一筷子魚喫。
劉長生沒說話,讓喫就喫,這裏是大酒樓,菜都貴,平時想喫還喫不上呢,但是他還是覺得杏兒做的更好喫,也喫的舒服自在。
安祖的眼神稍微暗了一些。
“我覺得你不實誠。”
安祖還是出口了。
杏兒看着他,她咋就不實誠了,她不是說好吃了嗎。
“你這個樣子笑的很假,你不是誠心誇這魚好的,你就是覺得我傻。”
安祖有些氣,他好心好意請喫飯,結果杏兒卻這樣,是真當他傻啊。
杏兒有些無語,她怎麼就笑的很假了!
“那我怎麼說,說這魚不好喫?”
杏兒反問安祖了一句,這少爺咋回事啊,她誇還誇出錯來了?
安祖瞪着杏兒,杏兒這是擡槓,他是覺得杏兒對他不真誠,和這魚沒關係。
哎,杏兒心裏嘆口氣,她咋真誠啊,她難道還能和安祖交朋友?讓安祖沒事總去家裏做客,蹭喫蹭喝?那沒兩次那姚氏就得找到家裏去警告她,說不定還得找個什麼事,教訓她,再過分,說不定還能找人弄死她呢。
“安公子,謝謝你的款待,我們家粗茶淡飯的,能換來安公子請我們在這麼大的酒樓喫飯,讓我們長見識,真是沾了安公子的光了,多謝了,我們喫好了,先走一步。”
杏兒準備告辭了,她不能和安祖多說什麼,早走早安生。
“多謝。”
劉長生也說了謝,站了起來。
“杏兒。”
安祖看兩個人站起來要走,他出聲喊住,然後他也站起身,認真的看着杏兒,問道:“爲什麼?我難道就這麼不好?讓你連句真話都不能和我說?”
安祖的聲音有些低沉,他不傻,他能看出來第一次見杏兒的時候,杏兒對他有意思,他也能看出來,現在杏兒對他疏遠,他想知道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