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英此刻也退開了,因爲興哥兒到了老夫人身邊,纏着太祖母撒嬌呢。
吳月英到了杏兒身邊,低聲告訴杏兒,屋內都是誰是誰,杏兒心裏大概記了一下。
“娘,您這巴巴的帶人來見祖母,這安祖也在,莫非是有什麼好事不成?”
這邊孫香玲說完看了杏兒一眼,還笑了笑,那笑不懷好意,讓人一看就知道她想哪兒去了。
屋內衆人的視線大部分都落在杏兒的身上,安祖沒往杏兒看,這個時候他看杏兒,別人更會覺得他和杏兒有什麼,現在他越大方自然,別人纔不會多想。
杏兒沒說話,反正這吳月英的大嫂又沒提她的名字,她就當對方說的是別人,幹仗她不會和對方幹仗的,人家不管咋說是這個府內的人,萬一找自己麻煩咋辦。
老夫人本來正和興哥兒說話,聽到孫香玲這話,她並未擡頭,也沒搭理,她相信姚氏不會是那個意思,就算安祖和杏兒有什麼,姚氏也不會把一個未過門的妾室領自己這邊。
“娘,杏兒今個過來不止是給您請安的,是她送來一個玩的,我覺得應該還算有意思,就想着過來讓娘看看,我這不是怕自己說不清楚,就讓杏兒來說。”
姚氏沒理孫香玲,讓她蹦躂好了。
這一下屋裏的人就都知道姚氏爲何帶着杏兒來了,不是她們想的那樣。
安祖這個時候纔看了杏兒一眼,她又弄什麼新鮮的了?她總是給自己驚喜,可惜啊,他現在有一個身份是丈夫,他不好接觸杏兒。
“哦?什麼玩的?”
老夫人這才擡頭,看了姚氏一眼,這是找到什麼新鮮的給自己解悶來了?
“我這就讓人拿過來。”
姚氏說完衝身邊的婆子使了一個眼色,婆子領着人去搬桌子,拿麻將。
很快桌子擺好,麻將也擺好了,姚氏親自攙扶着老夫人過去麻將桌那邊。
“這是?”
老夫人看上面鋪着桌布,桌布上面放着一個個小方塊。
“娘,這叫麻將,您坐,我讓杏兒來和您說。”
姚氏讓老夫人坐下,又喊了杏兒過來。
杏兒也坐了下來,開始給老夫人講麻將,她面對老夫人就跟面對姚氏一樣,耐心的慢慢的講解着。
杏兒講解的時候,除了姚氏和老夫人會說幾句以外,其餘的人都沒敢說話,因爲她們都看出來了,老夫人有興趣,她們不敢打擾。
先認了牌,杏兒還抽出了幾張讓老夫人告訴她這是什麼。
老夫人大部分能認出來,有的要想一下,有的會認錯,但很少。
“您真厲害。”
杏兒誇了一句,確實不錯,當初她媽媽學麻將都學了挺久呢,當然了,也可能是因爲沒啥興趣,她媽最大的興趣還是雕刻。
“是啊,娘您真是太厲害了,昨個杏兒把這麻將拿過來讓我認,我認了大半天還錯呢。”
姚氏也誇獎了一句,
杏兒和姚氏這樣一說,老夫人笑了一下,覺得心裏很舒服。
老人嘛,老小孩兒,有時候就是要哄着的。
“祖母還用說,祖母多厲害啊。”
孫香玲也誇了一句,一時間滿屋子都是誇老夫人的。
老夫人嘴裏這樣說着,但臉上的笑容卻明顯見多。
“這祖母都認完了,都會了,我看這也沒啥意思啊。”
孫香玲又說了一句,她這一說,老夫人臉上的笑容淡了,其餘的人也不吭聲了。
“老夫人,那我現在開始講玩這個的規矩?”
杏兒還是那樣平穩,就當沒聽到孫香玲的話。
“你說。”
老夫人也沒理孫香玲,讓杏兒說,她要看看這都有什麼規矩。
杏兒開始講怎麼碼牌,起牌,怎麼出牌,怎麼喫,怎麼碰,怎麼胡。
說完以後,她知道老夫人不一定都能記住,又道:“老夫人,咱們要不先打一圈看看,這打着打着也就會了。”
“中。”
老夫人點頭,光這樣聽,她覺得她明白了,又像沒太明白,這打起來才能知道。
“娘,這麻煩要四個人玩,我先陪着娘玩一圈看看。”
姚氏自然要一個名額。
“那我也來。”
孫香玲急忙搶了另外一張凳子,這時候她不能客氣,得陪着老夫人玩開心。
老夫人看了孫香玲一眼,沒說話。
“香玲,這麻將呢,你今個剛聽,還不會,這牌你也不認識,讓月英來吧,她昨個就聽杏兒講了,能明白點,我們先陪着祖母玩,等祖母熟悉了,你再來。”
姚氏開口,一副好心的樣子。
孫香玲剛想說什麼,看到老夫人看向她,她張嘴把話嚥了下去。
“月英會了?”
老夫人問着吳月英,語氣很和藹。
“昨個杏兒教過我,不過我不太熟,祖母可別嫌棄。”
吳月英臉有些紅,小聲說着。
“正好,祖母也不熟,來,你陪祖母打一圈看看。”
老夫人這話一出,那孫香玲不想起來也得起來了。
孫香玲勉強笑着起身,吳月英坐下,其餘的人各自或站或坐的在各人身後。
安祖也站在老夫人身後看着。
杏兒,老夫人,姚氏,吳月英四個人開始碼牌。
杏兒自然是最快的,她碼完開始給老夫人說怎麼碼,怎麼碼。
姚氏和吳月英當然比老夫人快,她們碼完替老夫人碼。
第一個杏兒坐莊,老夫人聽着杏兒說,又看着杏兒在那裏起牌,等牌都抓到手裏,杏兒迅速的擺好,她沒急着出牌,因爲她知道老夫人那邊第一次理牌,肯定會非常慢,她耐心的等着。
吳月英和姚氏理的沒杏兒快,等她們理好,發現杏兒沒出牌,看向老夫人,老夫人還在理,姚氏心裏暗點頭,杏兒大面上絕對過的去,這要是杏兒先出了牌,老夫人那邊肯定着急,第一次,肯定越急,越弄不好,心裏也會不舒服。
等老夫人理的差不多了,杏兒纔出牌,出牌的時候她念出聲,並且不是小聲,就是爲了讓老夫人聽到。
老夫人看看,自己要不要杏兒的牌。
吳月英坐在杏兒的下手,她並沒有很快的去起牌,而是等老夫人看,看老夫人沒有碰的意思,她纔去起牌,打的時候她和杏兒一樣,也大點聲報了她出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