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爭不搶,苟命能力絕對是宮裏一等一的。
她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日後後院傾軋。
風兆淳的兒子也像他一樣,胎裏就弱,還得精心調養這些年,才能養好。
想起自己這些年的遭遇,風兆淳紅了眼睛,“嬤嬤放心,那萬人之上無人之巔,我是從來沒想過的。”
“只是,淑妃母子害了我與母妃,這個仇卻是不能不報的!”
想起當年的事情,嬤嬤也是皺起眉頭嘆了口氣,當初的淑妃年輕氣盛,比現在囂張多了,直接就能派人來給賢妃灌落胎藥。
雖然被及時阻止了,但是小動作還是不斷。
這些年能消停下來,大概是因爲在宮裏待久了,而且皇帝身邊的妃子一茬一茬的換,比韭菜還長得快。
她自己也累的再向這些孩子下手了,加上皇帝和皇后有心保這些孩子,所以纔沒讓她的計謀得逞。
“奴婢勸不動殿下,只希望殿下心裏有數便是了。”
最終,嬤嬤還是嘆了口氣。
雖然說忍了這麼些年,想起當初的事兒已經不那麼憤怒了。
可心裏一陣一陣扎着疼,到底還是咽不下那口氣。
“嬤嬤放心,我有數。”
風兆淳點了點頭,不再吐露自己的心聲。
這些年,他的身體雖然是精心養護着的,可是到底比不上那些健健康康長大的孩子,回去之後便覺得身上不舒服,有些發燒的跡象。
這面,風無憂與風兆淳分別,她腦子裏一片空白,對這個孩子沒什麼印象。
只覺得不愧是皇帝,孩子就是多。
轎攆往前又行了一段路,這纔到養心殿的門口。
福全站在那兒,看見她的轎攆到了,立刻就迎了上來。
“皇上已經等候多時了,太子殿下再不來,奴才就只能派人去催一催了。”
“是本宮來遲,讓公公擔憂了。”
“這些都不打緊,您快些進去吧。”
福全湊在她的跟前,一步一步的跟着她上了臺階,還親手撩開門簾,讓她進去。
讓天子等候,這是多大的榮耀。
可是皇帝一點怒氣都沒有,見着風無憂來了,立刻關切的問道:“太子,可有傷嗎?”
“兒臣無事,父皇別擔心。”
風無憂可不信,她身邊的人會不給皇帝彙報她的實際情況。
不過皇帝擔心她,願意問,她也樂得回答。
“哼!”
淮王傷了手臂,這會兒坐在皇帝御賜的圓凳上,看着她跟皇帝之間的溫情脈脈的父子情,忍不住哼了一聲,幽怨的看着太子。
“皇兄可真是讓臣弟與父皇好等。”似是抱怨。
然後又忍不住訴說自己的委屈,“太子不來早些,也好與臣弟對峙那些刺客究竟是不是臣弟派去的。”
“臣弟若是要刺殺太子,又何必把自己牽扯進去!”
風無憂剛跟皇帝溫馨完,這纔有空去看他。
對方手臂上綁着繃帶,繃帶很新,看樣子是新捲上去的。
她挑了挑眉,按理說,人體內的血小板會在最短時間內粘黏在創口處阻止之後的出血。
怎麼淮王手臂上的血跡過去這麼久還纏了繃帶卻依然冒了那麼多血出來?
“都是本宮的不是,讓皇弟久等了。”
她上前兩步,身後有人搬來圓凳讓她坐下,這是皇帝的心意。
可是淮王不樂意了,他看着風無憂長身而立,渾身上下沒有一處破了皮!
哪裏能跟他相提並論,想到自己還是因爲受了傷才能在皇帝面前坐下。
偏偏風無憂一來就跟自己享受了一樣的待遇,淮王又忍不住心裏的氣了!
“皇兄說的是,既然知道自己來的遲,怎麼還好意思大大咧咧的坐下。”
“夠了!”還是皇帝心疼自己的寶貝女兒,立刻出聲阻止了淮王接下來的話。
他冷着臉道:“你既然受了傷就別再爭這些一時之氣了,當心氣壞了身子。”
“況且,你既然說這事兒與你無關,又跟太子嗆什麼聲,你與她都是受害者,不將矛頭指向幕後黑手,反倒是窩裏橫起來了!”
“父皇,兒臣……”
明知道皇帝偏心,可是這也偏到咯吱窩裏了吧!
怎麼太子可以嗆他的聲,他不可以回嘴幾句?
擡頭,對上皇帝不耐煩的目光,淮王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太子,今日刺殺你的刺客已經被鎮國公世子生擒了,淮王那邊亦是抓了活口,線下刑部的人正在審着。”
“朕叫你們二人來,就是爲了調節你們二人之間的矛盾,你不可因他數次冒犯,就將此事記在他的身上。”
“兒臣遵旨。”
風無憂看了一眼淮王,對方有什麼都擺在臉上。
我要搶太子之位這句心裏話就差刻在腦門上了!
她琢磨着,對方就算有一天想派人刺殺她,估計也不會承認。
皇帝既然這樣,要麼是手上掌握了幕後真兇的證據,要麼是確信他這倒黴兒子沒那個能力。
無論是哪一個,風無憂都拿不準,但是皇帝的態度是擺明了的。
就是不希望她跟淮王因爲這件事徹底把面子撕破。
“淮王,你與太子同時遇刺,這事兒也不可能是太子栽贓嫁禍給你,所以朕希望,你也要向太子學習,勿要因此事記恨你的兄長。”
淮王陰沉着臉,很不爽。
但是皇帝都這麼說了,太子也答應了,他這會兒不應聲那不是太不給皇帝面子了。
再怎麼樣,皇帝都是他的父親,是他頭頂的天,他只能屈服,“兒臣遵旨。”
“好,既然你們倆都答應了,那朕就不瞞你們了。夜梟,將這幾封書信給太子和淮王過目。”
隨着皇帝的話音落下,殿內憑空出現了一個人。
對方一身黑衣,裹得嚴嚴實實,唯獨露出一雙眼睛,一道醜陋的傷疤刻在左眼上。
“太子殿下,淮王殿下請過目。”
對方拿出一疊書信,分別遞給風無憂和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