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將寢殿的門大開,見風無憂過來,便忙上前行禮。
“老奴參見太子殿下。”
“都下去吧。”
只見那嬤嬤一步三回頭,風無憂想着她也不是喫人的老虎。
況且這麼多人都在,她還能吃了裏面那位不成?
德祿推開門,風無憂忍着胃裏的翻江倒海,擡腿往裏走去。
淮王眯着眼睛,壓根沒有要接見這位儲君的打算。
“太子殿下,臣弟身體不適,就不多禮了。”
這一副大爺模樣風無憂早就見怪不怪了,反正今日一行她的目的就是來看淮王有多虛。
“不必多禮,本宮今日來,是專程來給你送補品的。”德祿聞言,立刻將挑好的千年人蔘拿了出來。
淮王可不信她能有這好心,怕不是專程來看他死沒死吧!
“多謝太子殿下,只是臣弟這淮王府雖比不上東宮,但這些玩意兒還是不缺的。”
這是一點也不給風無憂面子。
看着那青澀又成熟的臉龐,風無憂搖了搖頭,真是個憨傻的,白給錢都不要。
愛要不要,她自己拿回去喝。
“那你好好休息,本宮先行一步。”
風無憂走後,淮王這纔將嬤嬤叫進來。
“府中可有千年人蔘?”
嬤嬤愣了一下,接着道:“殿下,這百年人蔘已是難得,千年人蔘更是一株難求。”
看着淮王一臉肉疼的模樣,嬤嬤有些不明所以,卻也不敢多問。
怪不得方纔那德祿抱着人蔘跟抱着寶貝一樣,怕是風無憂壓根沒想過給他,只是來豔羨他一番罷了。
這麼一想,淮王感覺渾身更疼了,恨不得下牀將風無憂手裏的人蔘搶回來。
風無憂自淮王府出來後,便回東宮了。
剛回宮還沒躺下,太子妃便帶人來了。
“臣妾聽聞殿下近日胃口不太好,便自己做了些銀耳蓮子羹送來。”
這銀耳蓮子羹雖有滋補的用處,可風無憂這身體多喫,恐怕身體會引起不適。
“辛苦太子妃了。”風無憂起身,做出一副含情脈脈狀。
那眼神看的太子妃俏臉微紅,因着身份並未有什麼有悖身份的舉動。
“臣妾理應如此。”太子妃溫柔的能掐出水的聲音響起。
做太子難!做一個假扮的太子更難!
風無憂快速地喝了兩口蓮子羹。
嗯?這羹還挺不錯。
太子妃見他喜歡,心中也很是雀躍。
“太子妃,本宮近日有些忙,倒是冷落了你。”
果然是喫人家的嘴軟,喝了人家的羹,總得說兩句好聽的不是?
聽了風無憂的話,太子妃的心如同泡在了蜜罐中。
“殿下日日處理公務,本就繁忙,臣妾明白的。”
既然這樣,風無憂便如同給一顆甜棗再打一巴掌的渣男一樣,對太子妃道:“好,母后前些日子受了風寒,又因爲淮王的事情受到驚嚇,你代本宮去看看。”
風無憂都這麼說了,太子妃自然也不會拒絕,當即便離開了。
“娘娘,殿下越發體恤你了,奴婢真替娘娘高興。”從寢宮出來之後,白桃便適時說道。
“就你貧嘴。”雖是責怪的話,可那語氣卻沒有一點怪罪的意思。
太子妃走後,風無憂鬆了口氣,心中祈禱着太子能快點回來。
她可不想每天對着一個女人扮演優秀老公的角色!
“殿下,左相求見。”
得,剛解決一個,又來一個。
“左相今日來此,所爲何事啊?”風無憂見到虞南風,立馬擺出平日裏溫文爾雅的模樣。
虞南風聽此,臉頰有些不自然的緋紅。
風無憂見他這副扭捏模樣,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怕是又來打聽那位太子妹妹的事情了。
“臣前些日子得了幾匹好布料,想着給公主送來。”虞南風雖面色不對,可語氣卻十分坦然。
風無憂看了看他手裏的那些布料,看着確實不錯。
這獻寶的模樣讓風無憂再次懷疑腹中孩子的生身父親。
只是看虞南風這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禽獸不如之人。
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
“左相似乎對本宮的妹妹很是殷勤。”風無憂試探地問道。
此前虞南風也承認他已有心上人,莫非…風無憂眼含戲謔地看着他。
反正她不是太子,自然是沒有一點大好白菜被豬拱了的意識,反而是秉着看好戲的心態。
虞南風沒想到今日這一遭竟會被這位太子調侃。
“太子殿下多慮了,臣只是看這幾日換季,又新得了這幾匹布料,便想着送來。”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還真是有些欲蓋彌彰了。
虞南風身爲左相,身邊本應該不缺女人,可是這人他是個潔身自好的主,府中婢子也沒幾個。
別人就算是送禮,也應該知曉這些,可是怎麼就那麼巧,送了女子的衣物來?
她沒看錯的話,這些可都是上好的布料,可不比母后的香雲紗差。
要是說虞南風沒有心思,鬼才信!
“哦?看來這送禮之人沒摸清左相的喜好啊。”風無憂話中有話地回了句。
見這位能在朝堂上攪動風雲的左相有些不好意思可,風無憂這才收手。
這古人,還真是不經逗,無趣。
“德祿,既然這是左相的一片心意,那本宮也不好駁了這好意,你說呢?”風無憂眼神掃向一旁的德祿,話中意思令人深思。
“殿下說的是。”
布匹被接過後,風無憂明顯感覺到虞南風鬆了口氣。
過了一會,風無憂疑惑地問道:“可是還有事?”
“殿下,不知公主……”虞南風提起公主,肉眼可見的侷促了。
風無憂露出一副我都懂的模樣。
正欲開口,便一陣頭疼,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玄衣。
“殿下?”德祿扶住她。
虞南風面上露出了一抹擔憂。
“不妨事。”風無憂擺手,扶着額:“憂兒受染風寒,如今只能靜養着,她那副模樣,讓本宮這個做哥哥的也是心疼不已啊!”
“殿下,可否讓臣見公主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