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身後突然有了動靜,陸居元都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到暗箭落了空,陸居元想死的心情都有。
爲啥明明都這麼艱難了,每次眼看着有一隻腳要踏入鬼門關,卻總有人給他拽回來,人艱不拆好不好!
當然了,這只是陸居元一廂情願想的。
事實上射暗箭的暗探早就得到了消息,上面並不允許傷害到陸居元。
這一箭的目的是威懾是打草驚蛇,並不會要陸居元的小命,甚至都不會碰到陸居元一根頭髮絲。
四周的暗探在宋靜浪的吩咐下,暗箭射出來的同時就紛紛開始了行動,企圖將藏在暗處的北鴻堂衆匪給緝拿住。果不其然,又一暗處飛射出來了飛鏢,可等探子們來到射飛鏢的那裏時,哪還有一個人影。
其實荀施跟牛田在射出了飛鏢後,兩個人就偷偷轉移了。
將軍府的探子們這才撲了個空。
陸居元被射了一支冷箭後還是選擇繼續往前走,他的舉動也在宋靜浪的預料中。
只要陸居元繼續往前,那冷箭也必將繼續。
他就不信今晚上抓不住那些暗中作保的陸居元的人。
小小北鴻堂,都將覆滅了,還敢跟將軍府作對。
宋靜浪往窗外瞥了一眼,只見陸居元負手而立,一步一步踩踏着臺階朝城樓上去。
“公子……”
宋靜浪稍稍擡手,制止了身邊黑衣人想要說下去的話。黑衣人想要說什麼,他又何嘗不知,他又何嘗不想。
黑衣人剛閉嘴,一支冷箭又嗖嗖嗖地朝着陸居元飛射而去。
此時,荀施與胖頭藏身之處。
荀施俏眉冷峻,時刻關注着周圍的動靜。
旁邊的牛田,心中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但臉色還是異常沉着,兩人只見冷箭飛射而出。
“看清楚沒?”荀施小聲問道。
“看清楚了。”牛田答道。
“那就去處理吧!”荀施冷冷道。
“郡主啊,小的斗膽諫言,郡馬爺實在是太……太愛多管閒事兒了。我們總跟在郡馬爺屁股後面幫他收拾爛攤子也不是事啊!”牛田更小聲的抱怨道。
原本牛田身爲王府侍衛,是沒有資格對陸居元的行爲指手畫腳和抱怨的。
只是他實在是忍不了了,他覺得總有一天整個王府都會被郡馬爺給拖累了。
“就你話多,你到底去不去?”荀施不耐煩道。
牛田聽出郡主的不悅。
“簌~~”一聲朝着剛纔放冷箭的地方躥了出去。
牛田飛出去的同時,一聲撕碎空氣的聲音驟然響起,荀施與牛田都嚇了一跳,只見一道寒光掠向陸居元后背的那支冷箭。
宋靜浪埋伏在附近的人,也不是喫素的。
有了剛纔荀施的出手,這次竹白虎一出手就成了衆矢之的。
要不是北鴻堂剛纔也做好了準備,有人站出來作出了犧牲,那不開眼的箭矢必定會釘在兩人身上,將兩人打成了篩子。
北鴻堂衆人撤退後,眼看着有五六個人在陰影當中,朝着竹白虎一行人剛纔藏身的地方迅速摸近。
只見地上躺着一個渾身上下插滿了飛箭的黑衣人,此人一看便是北鴻堂之人。
衆暗探拖着鮮血淋漓的黑衣人回到了酒肆。
宋靜浪只見一個黑衣人全身上下插滿了飛箭,滿是愁容的臉上這才舒展開了些。
“公子……”
“再去看看還有沒有同夥!你們的任務是將北鴻堂的餘孽都給我揪出來!”宋靜浪擡起手製止了暗探道。
此時只擊殺了一個北鴻堂餘孽,還不是他們邀功的時候,要知道將軍府在這裏可是佈下了天羅地網,只等北鴻堂來自投羅網了。要是抓不到大魚,捉個小蝦米有啥意思。
宋靜浪這邊還在爲當場擊殺了個北鴻堂餘孽沾沾自喜的時候,陸居元已經踏上了城樓上。
在陸居元踏上城樓的時候,牛田也趕到了剛纔一直朝着陸居元放暗箭的地方。
只見兩個小兵丁手中緊張的拿着弓箭,雙眼死死盯着已經上了城樓的陸居元,全然不知道有個高手來到了他們的身邊。
牛田手起刀落,兩個小兵丁便沒有了氣息,不一會兒兩股鮮血順着屋檐朝着地下流淌了去。
處理好了放冷箭的小兵丁後,牛田立馬回到荀施面前。
“郡主,剛剛好險啊,幸好有人在暗中保護郡馬爺啊。”牛田終於鬆了口氣。
“是不是鬆了一口氣?”荀施沉聲問牛田道。
牛田點了點頭。
“最鬆懈的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荀施一邊跟牛田小聲說,一邊看着陸居元站在城樓上身體朝着下面夠懸掛着竹葉青首級的繩索。
陸居元手剛剛摸索到了繩索,幾十只飛箭嗖嗖嗖射在了陸居元的身邊。
這一次,別說在暗中保護着陸居元的荀施牛田竹白虎一行,連宋靜浪也嚇了一跳。
“誰叫你們放箭的?”宋靜浪勃然大怒道:“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放箭!”
酒肆之中的所有人黑衣人都一臉黑線的看着宋靜浪。
大家都不解,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宋靜浪對陸居元的恨意。
明明恨得牙癢癢,卻又不弄死陸居元,這到底是什麼心態?
酒肆裏,衆人一直等陸居元將竹葉青的首級取了下來,用一塊白布小心翼翼的將其包裹好。
宋靜浪這邊纔派出十來個人,那十幾把刀子一同架到了陸居元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