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遼集結兵力,肯定不是簡單的操練這麼簡單,他們絕對在謀劃些什麼。
而他們之所以敢這麼謀劃,這就說明,朝廷內部真有人在與他們勾結。
泱泱大國,難道就要毀於宵小之輩手了嗎?
趙英本不想參與朝廷的勾心鬥角,可他還是站了出來,和楚王站到了一條船上。
楚王支持的是蕭桓,其他人支持的則是蕭濯。
朝堂的局勢,趙英看不太清。
趙英忽然非常討厭這種一直處於迷霧當中的感覺。
趙英對朝廷,其實一直是有不滿的。
當年本來就可以一舉將北遼擊垮,可皇帝卻令他們休養生息,不再與北遼開戰。
現在的北遼,也已經養足了精氣神。
如果楚王沒了,北遼絕對會南下!
與其被人當做棋子擺來擺去,倒不如自己做主一回,看看朝廷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也看看北遼到底有多厲害。
還有,看看他趙英到底是不是楚王荀未的對手!
京城,最近的形勢變得有些微妙。
自從太子蕭濯被禁足之後,王崇他們也似乎變得安靜了下來。
姚子清的奏摺,已經批覆下來了。
陳平可以擇日在國子監開壇設講了。
國子監貼出去了一條公文,又引發了京城不小的轟動。
“國子監居然允許京城所有的人去聽講!”
“那不是士子貴族讀書的場所嗎?怎麼會允許普通人去聽講?”
“聽說啊,是陸居元和姚子清聯名上書,聖上恩准了。”
“這豈不是說明,我一個殺豬的,也有資格去那國子監聽講聽講?”
“告示上是這個意思啊,可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有別的說法呢?”
“管他呢,到時候來看不就是了。如果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就不去。”
……
這一條消息,將整個京城的各個圈子都驚動了。
現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當中,已經無人沒聽過陸居元的大名了。
而這一次鬧得更甚。
國子監內的監生們,知道這條消息之後,許多人都表示不滿。
他們可是天之驕子,國之棟樑,怎能與那些平頭老百姓相提並論?
“這是什麼意思啊?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
“是不是說,殺豬的可以和我們一同聽講,挑糞的也能和我們一同聽講,那青樓倌人也能跟我們一同聽講?”
“我乃君子,怎可與三教九流之輩同流合污?這課,不聽也罷!”
國子監的監生們正在議論紛紛,忽然姚子清從天而降。
誰都沒看到姚子清出手的動作,剛剛那幾個帶頭討論表達不滿的人,當場就飛了起來,直接從二樓摔到了一樓。
姚子清縱身一躍,落到了一樓院子裏。
“讓陸居元開壇設講,是我寫的奏章。你們既然不滿,既然認爲自己高人一等。那今天我便將你們打出去!”
姚子清擡手一揮,這三個剛剛從二樓摔下來,也不知道摔沒摔斷手腳的傢伙,再次飛了起來,飛躍過圍牆之後,落到國子監外面去了。
姚子清很久沒教訓人了,她倒是沒想到國子監有學生敢對她動決定指手畫腳了。
姚子清根本不去理會那三個人是什麼身份,是死是活,她半點都不害怕。
“你們以爲你們自己高人一等?在本官眼裏,你們與市井小民有何區別?你們與螻蟻有什麼區別?你們與牲口又有什麼區別?”
“誰若是再敢議論此事,趕出國子監去,永遠不得入我大炎王朝所有的書院!”
姚子清說完這句話之後,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姚子清越想越是覺得,陸居元在國子監開壇設講,有着建設性的意義。
這樣可以讓更多沒讀過書的人,領略一下讀書的魅力,讓更多的人,見識見識什麼叫做文人風骨。
雖然姚子清還不知道這件事情能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不過姚子清可以肯定,效果絕對會出乎她的預料。
此日上午,國子監的門口熱鬧異常。
有數不清的人,圍在國子監的門口。
國子監大門處,許多的人正在排着隊往裏面走。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相信,國子監允許所有人進入聽講的事情是真的。
三教九流的人,全部都來了。
穿着樸素的項鏡之,來到了門口。
“進去需要登記嗎?”項鏡之問道。
“只需要計數,不需要登記,老人家裏面請。”
“謝謝。”
項鏡之走進國子監前庭,前庭寬闊,雖然不像皇宮前庭那般一眼幾乎看不到頭,不過面積也不小了,起碼能容納好幾萬人同時聽講。
前庭的四面八方,站了不少的人。
前庭的中間,搭建好了一個講壇。
項鏡之從來沒見過這種講壇,一般講壇要麼是設置在堂上,要麼是設在一側。
這種設在中間的講壇,項鏡之第一次見。
不過,項鏡之覺得還挺不錯的。
只要往上面一站,四面八方就都是人了。
項鏡之也不知道,今天陸居元到底會取得什麼樣的效果。
項鏡之掃視了一圈,來的人當中,有不少的官員,不過都是一些小官,而且絕大部分都是國子監內的官。
這時候,忽然有一道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來,鑽進了項鏡之耳中。
“項大人,閣樓上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