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居元不繼續說話,謹泰問道:“沒了?”
“沒了啊。”陸居元回答道。
謹泰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才高入賢弟你,居然也會有詞窮的時候,看樣子這沉魚確實美如天仙,愚兄到更想見識見識了。”
“謹兄真想見凌沉魚,只管上去,我覺得在京城能攔住謹兄的人,已經不多了啊。”陸居元說道。
謹泰哈哈一笑,陸居元說的還真不錯。
在這京城,只要不是皇宮機密重地,只要不是關押在天牢的重犯,他謹泰想見一個人還是不難的。
謹泰搖了搖頭,笑道:“這後院有後院的規矩,咱若是壞了人家的規矩,豈不是成了橫行霸道之徒了?如此一來,只怕會被賢弟恥笑。”
“咱們是兄弟,你想見一個美人,我還能恥笑你不成?”陸居元說道。
“不了不了,陸兄,這酒喝了兩壇了,咱不妨進去坐會兒?”
陸居元立馬起身,笑道:“謹兄請。”
“賢弟請!”
兩人進入包廂,陸居元發現裏面別有洞天。
陸居元感嘆,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銷金窟啊,單是裏面這裝飾,估計都值不少錢了。
也不知道開這後院的幕後大佬,到底是誰。
謹泰坐在包間的大廳內,一邊喝茶一邊盤算着。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陸居元忽然從裏面罵罵咧咧的將幾個小娘趕了出來。
“這都是什麼歪瓜裂棗?後院的難道全是這種姿色嗎?”陸居元在謹泰旁邊坐了下來。
謹泰立馬給陸居元遞了一杯水:“賢弟何故發怒?”
“這些小娘長得太差了。”陸居元沒好氣的說道。
“我看剛剛那幾個小娘都不錯啊,那姿色已經相當秀美了。”謹泰說道。
陸居元立馬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興許是方纔見過沉魚姑娘,現在見到別的人,心中落差比較大吧。”
“那要不我那那凌沉魚給賢弟你搶下來?”謹泰半開玩笑的說道。
“哎,罷了罷了,今日與謹兄冰釋前嫌,喝了這兩罈好酒,又見到了大炎第一美人,也算是痛快了。說起來,還得感謝謹兄款待。”陸居元側身,朝着謹泰拱手道。
“可惜賢弟沒能在那閣樓上過夜,還是有遺憾的。”謹泰說道。
“謹兄啊,難道你不知道嗎?得不到的纔是最美的最想要的,你若是今日將那沉魚姑娘綁的我的牀上去,我反而就沒興致了。”陸居元說道。
“不愧是讀書人,見地就是與一般人不同,佩服佩服啊!”
“時候不早了,要不咱再喝上一壺,然後各回各家?”陸居元提議道。
謹泰立馬擡手一揮,幾個扈從趕緊退出了包廂,小心翼翼的將門關上了。
謹泰覺得陸居元聰明,外面又這麼好玩,他又是個入贅的女婿,在家裏沒有什麼地位。
這種人往往只有在青樓,才能享受至高無上的地位。
可他爲什麼提議要走?可能他覺得謹泰也就只是請他喫喫喝喝,得不到其他,所以不想在外面浪費時間了。
謹泰從袖口裏拿出一隻信封,放在茶桌上,推向陸居元。
“謹兄,這是什麼意思?”陸居元問道。
“這是愚兄一點點心意,還請賢弟笑納。”謹泰說道。
陸居元立馬站起來,滿臉不悅:“謹兄,我與你交好,只是看重了你謹兄知錯就改,不與我計較前嫌的寬宏大量,可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若是你要給我錢的話,當我不認識你!”
“賢弟,賢弟啊!你這話可就冤枉愚兄了啊!你也說了,你與我交好便是把我當成兄弟。何爲兄弟?那便是有福同享。”
謹泰說着,站了起來,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既然你這麼說話,那便是沒有將我這個兄長放在眼裏,那我也算看錯人了,哼!”
陸居元倒是沒想到,謹泰看着五大三粗的,眼裏只有錢,可他的演技居然還挺好。
只是你一個小小的太監,跟活了這麼多世的我比演技?
那簡直就是不自量力啊。
陸居元立馬轉怒爲笑,說道:“謹兄,看樣子真是我誤會你了,我不是那意思。而是,無功不受祿,我怎麼能拿謹兄你的錢呢?”
謹泰其實還是比較擔心,陸居元見他發怒,直接憤然離場的。
他不覺得自己有多瞭解陸居元,這一切不過是試探罷了。
如果陸居元真的如同項鏡之那般的兩袖清風的話,陸居元現在肯定會走。
可陸居元並沒有走,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對錢有興趣。
這陸居元幹這麼多事情,博取這麼多的名聲,不還是一個爲金錢所驅動的腐朽靈魂麼?
想到之前被陸居元抓起來,謹泰心中就恨得咬牙切齒。
老子收錢就得讓你治罪,你特麼收錢就可以找理由?
不過這時候,謹泰還真只能給陸居元臺階下,幫陸居元找收錢的理由。
“賢弟啊,愚兄也沒有別的意思,咱是兄弟關係,何來無功不受祿?我與你投緣,今後便是一輩子的兄弟。而且你也知道,我們這種人,無兒無女的,賺這麼多錢給誰花?到頭來還不是給你們這羣兄弟嗎?”謹泰說道。
陸居元演技上線,瞬間潸然淚下。
“賢弟何故落淚?”謹泰疑問道。
“我實在是,實在是太感動了!我之前冒犯謹兄,可謹兄居然好對我這麼好,謹兄如此寬龍大量,你說我還有什麼臉面來見你呢?”陸居元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
“賢弟啊,你若是要這麼講話,那咱這兄弟情分真就到此爲止了。咱是兄弟,兄弟之間,只有以德報怨,沒有恩將仇報。”謹泰說道。
陸居元擡起目光看了謹泰一眼,然後接着裝哭。
“謹兄啊,我之前真不是個東西啊!我是真對不住你啊!不過你放心,今後謹兄你但凡有事,儘管一聲喊,弟弟我絕對指哪打哪!”陸居元一臉感動的拍着胸脯。
“這愚兄就又得好好教訓教訓弟弟你了,咱是兄弟,兄弟只有同心協力,怎麼能叫我指哪你打哪?要打,咱們一塊打!這纔是兄弟!”謹泰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