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老狐狸,果然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啊。
陸居元見謹歡完全沒有鬆口的意思,難道一點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了嗎?
事情都進展到這一步了,陸居元肯定不會放棄的。
謹歡也知道,陸居元肯定是不會放棄的。
全盤的計劃,項鏡之都已經告訴他了,他只需要照着項鏡之的引導,一步步走好就行了。
“你說我沒錯,那朝廷爲什麼要這麼對我?這嶽王能有一千萬兩?若是沒有的話,我豈不是還得自掏腰包?”陸居元沒好氣的說道。
“侯爺若是不悅,這事情就到此爲止。您回陵州,咱家回京城,也沒什麼的,反正朝廷也不會怪你的。”謹歡笑道。
“最多三百萬兩!”陸居元還是讓步了。
陸居元覺得謹歡是很好說話的,忽悠忽悠,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是,謹歡並未說話。
他又不是爲錢來的,而且他如今也不缺錢花。
見謹歡一直喝茶,並沒有談價的意思,陸居元問道:“三百萬還不行?”
“侯爺,咱家肯定不能讓你喫這麼大的虧不是?既然侯爺這麼苦惱,沒必要自找煩惱了。”謹歡笑道。
謹歡可是被陸居元坑過的,這次可是做足了功課來的。
項鏡之說了,陸居元不答應條件,那就不談,那陸居元一定會答應的。
就這麼簡單。
如果跟他談價,那就完了。
“五百萬,不能再多了。”陸居元又說道。
“這蓮子心茶非常不錯,幾口下去,格外的清甜。侯爺,不妨贈送一點給咱家,咱家帶點回去給京裏的嚐嚐?”謹歡笑道。
“六百萬……謹歡,你學壞了啊!你可知我要收購絨毛做什麼?”陸居元問道。
“咱家進城的時候就打聽到了,侯爺應該是收了十來萬斤鴨絨和鵝絨了。想必侯爺所需要的數量也達到了,就此帶回陵州去,挺好。”謹歡說道。
陸居元氣的來回踱步。
“好好好,一定是誰教你這做的……讓我猜猜到底是誰要坑我?謹宣?不對……姚子清?不可能……於利?他不可能坑我,也沒這膽子。皇帝老兒?他也沒這頭腦啊!項鏡之,對,一定是項鏡之那老狐狸!”陸居元憤憤的說道。
除了項鏡之,不會有人這麼淡定。
謹歡直呼侯爺是真聰明,一語道破天機!
就是項鏡之教他的啊!
還好有項老的交代,否則這事兒談不成!
“真想不到啊,項鏡之這老狐狸,平日裏分文不取,誰送的錢都不要,開口就要老子一千萬兩!胃口真大!”陸居元憤憤的說道。
一旁的吳騰,現在才感受到陸居元有多麼強大的能量。
從陸居元嘴裏飈出來的人名,全都是大炎王朝的中流砥柱啊!
“侯爺,咱家也是奉命行事,您跟我談價,我也做不了主的。”謹歡說道。
“好,一千萬就一千萬!踏馬的,老子幫着皇帝削藩,自己還得出血!若不是爲了天下蒼生,老子纔不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活兒!”陸居元還是答應了下來,因爲他覺得沒有半點討價還價的可能性了。
陸居元的目標,最終還是絨毛。
到時候嶽王一怒之下,帶兵過來將他給砍了,如此就萬事大吉了。
“咱家相信侯爺的話,那就這麼說定了。侯爺,嶽王應該也快到了。接下來的事情,侯爺您自己拿捏就好了。”謹歡說道。
“項老身體怎麼樣了?”陸居元問道。
現在京城裏的所有人,陸居元唯一擔心的,也就只有項鏡之了。
雖然陸居元口口聲聲罵項鏡之是隻老狐狸,不過他還是很想再陪項鏡之好好喝一頓酒的。
“哎,咱家出京之前,去拜訪過項老。項老身體每況愈下,京城的氣候又越發寒冷,項老也是病倒了。”謹歡回答道。
“真病倒了還是假病倒了?”陸居元問道。
“這還能有假?項老的身體,本就不好了……對了,他託咱家代他向你問好。”謹歡說道。
“等你回京城,也託我向他問個好,讓他好好保重身體,就說我下次回京,請他喝酒。”陸居元說道。
“咱家記下了。”謹歡點頭說道。
“對了,你給嶽王透露的消息是什麼?”陸居元問道。
“二百兩。”謹歡說道。
“臥槽,你們真的敢信口開河啊!嶽王真信了?”陸居元問道。
“別人來說,嶽王肯開是不信的。咱家來說,嶽王深信不疑的。”謹歡回答道。
和陸居元達成共識,接下來就要聯手坑嶽王了。
謹歡的心中,越發過意不去了。
不過爲了大局着想,不這麼做也得這麼做了。
爲了大炎王朝的復興,只能委屈委屈嶽王了……
“吳騰,接下來該和嶽王討價還價了。嶽王見過本侯,所以本侯不能出面。一百兩是底線,談不妥的話,唯你是問。”陸居元說道。
“這……”
“這什麼這?”陸居元沒好氣的說道。
“是,屬下領命,保證談妥!”吳騰說道。
道坤已經被吊死了,現在無法讓道坤與嶽王去談。那麼最合適的,就只有見過世面的吳騰了。
十多萬斤絨毛,必須要談到一百兩一斤,陸居元纔有利可圖。否則,他可真的要自掏腰包了啊。
陸居元一點也不想做虧本的買賣。
而這嶽王,想必應該是不止一千萬兩銀子的。
陸居元正打算起身去休息,陳小飛從外面飛奔進來。
“少爺少爺,嶽王殿下駕到,點名要見道坤,怎麼辦?”陳小飛焦急的說道。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陸居元說道。
“曹操是誰?”
“不重要,吳騰,上去頂着,千萬不能露餡。”陸居元說道。
吳騰也沒想到,事情會來的這麼突然。
他現在要去見的,可是大炎王朝老牌藩王,權勢最大的兩個藩王之一的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