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童無語的瞅着覃遠,往後退了幾步遠離覃遠,“公子你是不是被炸的腦子不清晰了,這可是魔域森林,裏面什麼妖怪都有,除非是不想活的人才會進去尋死,就我這點法術,我還沒活夠,可不想進去找死。”
覃遠氣的上前幾步,一扇子敲到覃遠腦門上,“瞧你那慫樣,本公子看到你就來氣,給我滾到樹後面,別讓我看到你,不然剝了你。”
一會老子,一會本公子,公子你的稱呼還真是多,明童無語的摸着鼻子,躲到一棵大樹後面,連腦袋都縮了起來,就怕公子看到自己剝了自己。
別看公子平時是個人,瘋起來可以點也不像人。
覃遠看向枳機,“枳機,你不是要普度那隻鬼煞嗎,要不要和我一起進去抓她?”
“不去,”枳機連個眼神都沒給覃遠,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去,盤腿一手放在膝蓋上,一手撥動佛珠,閉着眼睛唸經。
覃遠氣的七竅冒氣,用扇子指向枳機,發現枳機都沒看自己,又指向明童,除了一棵大樹,都找不到明童在哪裏?
覃遠置氣的說道:“好啊!你們一個個的都欺負我是吧,沒人陪我去我自己去,你們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覃遠一個人氣呼呼的往樹林深處走去,頭都不帶回的,頗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氣勢。
明童動了動耳朵,聽到覃遠走遠的腳步聲,從樹後面露出腦袋,四周瞅了瞅,溜到枳機身邊,順勢坐到地上。
明童想起自家公子讓人操心的性格,除了搖頭嘆氣,還是搖頭嘆氣,跟個復讀機似的,就沒有別的表情。
明童自己憂傷了半天,回頭看了眼枳機,想着枳機大師和自家公子是好朋友,公子一個人進到森林,枳機大師一定很擔心。
明童又嘆了口氣,用安慰的語氣對枳機說道:“大師不用擔心,我家公子不識路,離開我走不了多遠就會自己回來,看時間應該快回來了。”
明童話落沒多久,覃遠黑沉着臉,跟誰欠了他二百五十塊錢似的走出來。
覃遠邊走邊抱怨,“這些破樹,閒着沒事都長一個樣子幹什麼,不是成心讓迷路嗎,什麼玩意!”
明童聽到覃遠的抱怨擡頭看了看周圍的大樹,長得明明不一樣,爲什麼在公子眼中就變成一樣的了?
公子,你的眼睛有病,需要治療啊!
明童實在是不想看到公子的蠢樣,轉頭遞給枳機一個瞭然的眼神。
公子那鬧騰的德行,自己早都摸得一清二楚,希望枳機大師不會因爲看出公子的本質,嫌棄公子而絕交,那樣公子就太可憐了。
枳機站了起來,白色僧衣上沒有沾染一點塵埃,“覃遠,我出來有些時日,寺內還有要事,需要立刻趕回萬光寺,就此別過。”
覃遠拉着臉色,“這天都快黑了,晚上邪物多也不安全,事情再重要也沒有人命重要,等到明日天亮再走吧!我順便送你一程。”
覃遠眉毛一挑,嘴角帶着壞笑,八卦的眼睛一閃一閃的,“這麼着急回去,不會是寺廟有美人在等着你吧!”
枳機淡淡看了覃遠一樣,那眼神宛如濃墨般漆黑,深不可測,讓人心頭一震。
覃遠被看得心裏發毛,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我開玩笑了你可別當真啊,你不是急着回去嗎,趕緊走吧!今天你騎的那匹馬送給你了,我去雲旬鎮找唐小妞,有時間你可以來雲旬鎮玩,我把唐小妞介紹給你,保證你不後悔認識她。”
“告辭。”
枳機白色的道袍在空中呼出弧度騎上馬,對着馬頭輕輕拍了下,馬嘶鳴一聲,託着枳機揚長而去。
覃遠看着枳機逐漸消失的背影,眼神變得凝重起來。
覃遠雖然表面玩世不恭,好歹也是大派出來的人,學的第一門知識就是識人心,有怎麼看不出枳機的變化。
以前枳機就像一個無情的佛,旁觀者身邊人的悲歡喜樂,自己卻遊離在外圍,不沾染一點塵世。
現在的枳機比起以前,多了一絲人該有的情緒。
枳機再是和尚,也是一個男人,往往只有女人才能讓男人有這樣的改變。
萬光寺都是和尚,枳機也沒有機會遇到女人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有小和尚愛慕枳機,感動了枳機,枳機爲他動了凡心。
天啊,自己想到哪裏去了,打住,打住!
覃遠用扇子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對枳機升起一絲憐憫。
都說佛法無邊,普渡衆人,卻忘了修佛之人卻註定要孤獨一生,還不能沾染葷肉。
佛以爲自己高高在上,不被凡塵所擾,用冷漠的目光看着世間的人在各種煩惱中掙扎,殊不知滾滾紅塵,比那冰冷的西方世界溫暖多了。
但願有一天枳機真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而不是像一個傀儡般,被命運牽引着行動。
覃遠感慨完發現身邊多了一人,瞟了眼和自己一副表情的明童,一股無名火上來,一腳把明童踹的老遠,大聲吼道:“發什麼呆,還不趕緊把馬牽過來,本公子要去找唐小妞,讓唐小妞替我算一卦,好報仇一洗前恥。”
明童身體結實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不怕死的說道:“公子唐小姐有未婚夫了,男女右邊,你要學會避嫌。”
覃遠斜了眼明童,“不用你提醒本公子知道,就他一個弱不拉雞凡人,能比得過天賜聰慧,翩翩如玉的本公子嗎,他連本公子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公子,唐小姐的未婚夫智謀無雙,和你比功夫不一定比得過,但比腦子,你還真有可能不是人家的對手,再說了,就算人家那裏都不如你,關鍵是唐小姐喜歡她未婚夫,這比什麼都重要,你沒有機會的,放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