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些來找事的人,即使沒有被辛月揍死,後半生也是病痛纏身,長壽不了。
慢慢的,辛月周圍的人都知道辛月看起來柔柔弱弱,身體的爆發力卻是一般人不能承受的。
所以,雖然辛月和寧錚孤兒寡母的,卻沒有人敢上門找事。
等到寧錚8歲的時候,003才吭聲,問道:“任務完成,是否離開?”
辛月把做好的晚飯端到桌子上,將擺放在架子上的彼岸花放到空間,這才說道:“離開。”
…………
一場殘酷的戰役結束後,空氣中瀰漫着濃郁的煙硝味。
活着的兄弟們心情沉重爲死去的兄弟斂屍,收拾滿目瘡痍的戰場。
寧錚把槍別到腰間,走到臨時搭建的衛生所,爲受傷的戰士包紮傷口。
直到將所有受傷的人包紮完,夜色已黑,天上只掛着幾個微微暗淡的星星,連路都照不亮。
寧錚走出臨時搭建的衛生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看到趙衛國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正在擦拭手中的槍。
寧錚看了眼趙衛國,把頭上的帽子放在桌子上,倒了一盆水,拿起旁邊的毛巾洗臉。
趙衛國把擦的明亮的槍別在腰間,看向正在用力搓臉的寧錚,開玩笑似的說道:“你再搓下去,沒被敵人打出血,自己反倒將自己弄出血了。”
寧錚淡淡的說道:“太髒,條件又不夠,只能多擦幾遍。”
寧錚擦了幾下,看盆裏的水變了顏色,把水倒掉,又重新倒了一盆,繼續搓。
趙衛國搖了搖頭,“打仗哪有不髒的,能活着從戰場上下來都不錯了,日子過的有今天沒明天的,誰還在乎髒不髒。”
寧錚緊緊抿着脣,也沒回趙衛國的話,又重新換了一盆水,直到把皮膚搓的都紅了,才罷休。
寧錚脫掉身上的髒衣服,換上一套乾淨,坐在桌子前,問趙衛國:“今天情況如何?”
趙衛國眼中劃過一抹傷痛,“又死了二十六個兄弟,還有幾個重傷的,這輩子是無法再站起來了。”
趙衛國看向寧錚,“團長,我們除了手榴彈,剩下的傢伙都不多了,而且糧食最多隻能再支撐半個月,要是援軍再不到,我們就真的要去陪那些先走的兄弟們了。”
寧錚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眼眸黑沉如墨,“現在國家局勢混亂,爲了抵禦外敵,上面與黨軍選擇合作。我收到消息,上面說會派一支黨軍前來支援我們,如果不出問題,援軍一週之後就能到。”
趙衛國一聽,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卻暴了粗口,“那敢情好啊!聽說黨軍武器裝備精良,如果他們真的能及時趕到,臨城就能保住了,到時候老子也要上戰場,多殺幾個鬼子,虐死他們狗孃養的,爲死去的兄弟們報仇血恨。”
寧錚卻並不像趙衛國如此寬心,因爲寧錚記得小時候,辛月對他說過,永遠不要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未知的人身上,凡事都要做二手準備,爲自己留一線,不至於希望破滅,無路可走。
反觀自己,一切都不盡人意。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自己就算有多種想法,一時間也實現不了。
寧錚擡眸看了眼興奮中的趙衛國,也許因爲心情不好,那真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要不是看在多年的同學情分,又從自己參軍就跟自己,真想揍他一頓。
寧錚嫌棄的說道:“你要是興奮的睡不着,就發揮你身爲政委的本事,給兄弟們多做做思想工作,省的他們看到死去的兄弟們多想,等到上戰場走神丟了性命。”
趙衛國一口答應道:“我這就去。”
趙衛國走到大門口,看到端着飯菜的寧草,笑着對寧草點了點頭,“嬸子好。”
寧草慈愛的說道:“你的飯菜我讓人給你送到屋裏了,別隻顧着工作,忘了喫飯。”
趙衛國一聽有自己喫的,眼睛一亮,露出一口白牙,“好嘞,謝謝嬸子。”說完,撒腿朝自己的房間跑去。
寧草先敲了幾下門,才推開門進去。
看到寧錚端坐在椅子上寫字,寧草端着飯菜走到桌子前,把飯菜放到桌子上。
寧錚寫了一會,放下筆,擡頭對寧草說道:“娘,這麼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飯菜我忙完就喫。”
寧草看到寧錚的黑眼圈,心疼的說道:“你一忙起來,那還顧得上喫飯,趁飯菜還有些熱度,先吃了再忙吧!”
說着,寧草把飯菜放到寧錚面前。
寧錚放下手中的筆,拿起雜糧饅頭,就着燉白菜吃了起來。
寧錚雖然喫的快,但沒有一點聲音,動作也並不粗魯,反而有股貴氣。
寧草欣慰的看着寧錚,兒子如此優秀,多虧了幫自己實現願望的那個人。
等寧錚喫完,寧草把空碗收起來,端着碗離開房間。
寧草知道自己勸寧錚不要熬夜早點休息,寧錚是不會聽得。
寧錚也知道自己不管對娘說多少次,讓她不要給自己送飯,早點休息,娘都不會聽,依舊如此。
所以,母子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吭聲,依舊堅持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寧草回到住的地方,躺在牀上,一閉眼,前世發生的事情,一幕幕的開始在眼前閃現。
當年自己剛生完孩子,副官還沒來的急毒殺自己,白驍的人及時趕到,殺了副官的人,並把自己一個沒見過市面的農家女,帶到繁華的申城。
是白驍告訴自己孩子沒有死,只是被人帶走了,要想見孩子,就必須聽他的。
爲了孩子,自己被白驍掌握在手中,任意的擺弄。
當時自己也明白,白驍那麼厲害,就算自己不是爲了孩子,照樣逃不出白驍的手心,只能乖巧的聽話,而且自己從小也習慣了順從,不反抗。
白驍讓自己進到白月笙歌,和妓女學如何勾引人,還要親眼目睹她們如何伺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