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吉時馬上就到了,請你坐好,奴婢給你帶上鳳冠,等會王爺就會過來迎你去拜天地。”
“王爺,是夏靖淵?”
這個狗東西,難不成知道自己救了他?
但把自己擄來成親,是要鬧那樣?
從小在陰謀窩裏長大的人,冷酷,腹黑,辛月可不相信對方喜歡她。
肯定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奴婢不敢直呼王爺名諱。”丫鬟恭敬回道,把鳳冠放到梳妝檯上,整理好假髮,準備給辛月帶上。
辛月往旁邊一躲,“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先出去。”
丫鬟動作一頓,沒再強求,“王爺說王妃可以不帶鳳冠,但王妃現在不宜見人,請務必蓋上蓋頭。”
丫鬟將手中的假髮放到桌子上,福了福身,離開房間,將門關上,守在門外。
外面,響起整齊的腳步聲,腳步聲停在門口,散開,將房間守的嚴實合縫,一隻蟲都爬不進來。
這是怕她跑了?
看來夏靖淵沒少查她啊!
辛月伸手摸了摸腦門,有點扎手,頭髮還能長出來,那就放心了!
閉上眼睛感受到藏在暗處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呵,以爲這樣就能關住我嗎?
娃們,你們想的太天真了!
……
泱陵城,一座普通的院子內。
宋軼修長白皙的手中執着一本書,慵懶的半靠在軟榻上,眼眸半垂,長翹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了一層陰影,眉眼精緻,身上帶着淡然出塵縹緲氣息,看上去就像一位遺落在凡塵的仙。
半晌過去,書未翻一頁,一片批把葉從樹上緩緩落下,停留在書本上。
宋軼擡手撿起葉子,將其夾到樹內,合上書,放到旁邊的桌子上,雙手交於腹部,微微擡起眼眸,不知在看何方。
宋伯走到樹下,對着宋軼行禮,“少爺,林姑娘醒了,戰王府怕她逃走,明處派出士兵守在屋外,暗處也藏了不少暗衛,把房間圍成銅牆鐵壁,想要逃出來,難如登天。”
宋軼答非所問,“吉時到了嗎?”
“還沒,不過快了,少爺,需要我們動手,幫林姑娘一把嗎?”
宋軼未語,周身氣息變得冰冷起來,沉默片刻,正要開口,出現一個黑衣人,“少爺,戰王府發生大火,府內混亂,林姑娘逃出戰王府,屬下也失去了她的蹤跡。”
冰冷的氣息變得柔和起來,猶如春風拂面。
宋軼嘴角掛着笑,心情好的不行,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品了一口,“夏靖淵手段凜冽,運籌帷幄,偏偏遇到不安處理出牌的剋星,也註定他不能心想事業。”
能在重重包圍下逃跑,沒用多長時間,關鍵是還找不到蹤跡,宋伯也對辛月佩服的不行。
謀略,手段都有,可惜,出身太差。
宋伯也不確定自家公子對人傢什麼想法,看着明顯心情不錯的少爺,鼓起勇氣,試探的問道:“少爺,可要繼續派人跟蹤?”
“除了明昭,其他人都先撤回來。”黑衣人領命離開。
要是喜歡人家吧,看戰王強娶,只派人盯着,沒有任何動作。
不喜歡人家吧,天天巴巴的派人守着,還把明昭派了出去,要知道明昭可是少爺的影子,多個影子,多條命啊!
把命都派出去,難道不是喜歡嗎?
現在的年輕人喲,心思太難猜了!
不過,內心隱祕希望少爺不是喜歡對方,而是看到對方的利用價值,想算計些什麼?
宋伯看到宋軼手中的茶杯空了,上前把茶杯填滿,不經意的說道,“少爺,戰王費盡心機迎娶上不了金碟的林姑娘,會不會真的心悅林姑娘。”
‘不會。’宋軼回的很果斷。
夏靖淵與他某些方面很相似,心中裝了太多事,根本無男女之情,又怎麼會喜歡上一個人。
如今不顧任何人的反對娶林月,不過是她出現的時機剛剛好,用來攪混泱陵的水。
宋軼又喝了一口茶,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宋伯,人都安排好了嗎?”
“全都安排了,就等少爺吩咐。”
“三天後,等夏靖淵離開泱陵,開始行動。”
籌謀了十幾年,終於可以報仇,揚眉吐氣。
宋伯眼睛亮晶晶,裏面的興奮遮都遮不住,“我這就去安排。”
……
戰王府內,火勢並不大,很快就被撲滅,只是嚴守死守的新娘子跑了。
這是個特別悲傷的消息!
府外豔陽高照,府內陰雲密佈。
夏靖淵站在屋內,周圍跪了一羣人,所有人都秉着呼吸,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拉出來砍頭。
呼呼的冷氣不停從夏靖淵身上冒,俊美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卻更讓人膽戰心驚,有的人承受不住壓力,直接暈了過去。
寧琛縮着脖子,不斷減小自己的存在感,心裏後悔的要死。
明知道師兄的熱鬧不好看,變態起來不是人,還忍不住好奇心來湊熱鬧。
現在好了吧!
想走都走不了,真是活該!
下次一定要長記性,要是再看師兄的熱鬧,就是小狗。
後來,真香,寧?小狗?琛。
冷氣壓夏靖淵冷酷半天,終於發話,“都出去……”
寧琛一聽,心中一喜,竄的最快。
有個詞叫樂極生悲!
寧琛第一個衝到門口,一道魔音傳入耳中,“寧琛留下。”
寧琛腳步一頓,差點摔倒,準備打馬哈哈溜走,夏靖淵語氣不鹹不淡,“你再往前踏出一步,我就炸了你的藥房,並把你的消息透漏出去。”
寧琛覺得被威脅了,要有骨氣,強硬的拒絕。
可惜骨氣只撐了0.1秒,就給丟到八百里外。
咬了咬牙,心中咒罵夏靖淵好幾句,轉身,臉上掛着狗腿笑容,變臉之快,讓人望塵莫及。
“師兄,咱兩關係辣麼好,就是你不讓我留下,我擔心你,也會爲你留下的。”
夏靖淵輕飄飄瞥了寧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