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生到皇家又如何,還不如投胎到百姓家,也許能安穩度過一生。
……
錦華宮
天矇矇亮。
紫月看請安的時間快到了,走進內室,發現牀上沒人。
她一直守在外室,也沒看到娘娘出去呀!
摸了下牀鋪,早已沒了溫度。
紫月不動聲色的把牀鋪摺疊好,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連忙轉身,看到辛月穿着整齊的走了進來,心中鬆了口氣。
“娘娘,早上天冷,你有事吩咐奴婢就行。”紫月說着上前給辛月梳妝。
“先不用梳妝,你去讓人通知各宮妃嬪,今早不用請安了。”
“娘娘,可是發生了什麼事?”紫月心裏惴惴不安,總感覺有事情要發生。
“沒事。”
不過,快了。
紫月腦子簡單,辛月懶得給她說太多。
“哦,那奴婢先下去了。”紫月滿腦子問號的離開。
聽到錦華宮人的通知,已經在路上的妃嬪,恨不得咬死辛月。
不讓人請安不早說,非要等到起牀,都走在路上了才說,誠心欺負人呢!
一個個憋了一肚子火,氣呼呼的轉頭回宮。
玉錦昨晚被燕寒折騰了大半夜,早上差點起晚。
乘坐着轎輦,腦袋暈乎乎的,瞌睡的要死,聽到不用請安,打道回府,閉着眼睛摸到牀,一頭栽下去,睡的昏天暗地,誰都喊不醒。
賢妃宮殿
賢妃走到屋內,旁邊的宮女伸手去解賢妃的斗篷,被賢妃阻止。
“解什麼解,等會還要出去看好戲看呢!”
賢妃面色紅潤的坐在凳子上,姿態優雅的捏了快點心,慢條斯理的喫着。
想起昨晚做的美夢,貴妃慘死,她榮登皇后寶座,賢妃情不自禁笑出聲,笑靨如花,眸中含情。
賢妃回憶着美夢,樂呵半天,纔想起心中的計劃,問道:“那隻死鳥呢?”
凌嫋,嫋嫋伊人。
賢妃覺得凌嫋配不上嫋字,又把對貴妃的厭惡嫁接到凌嫋身上,喜歡稱凌嫋爲死鳥。
罵人,還是當着面罵比較爽。
每次對上凌嫋二分似貴妃的面容,罵她有一種罵貴妃的爽感。
在貴妃沒回宮之前,賢妃有事沒有,就喜歡那收拾凌嫋,甚至覺得父親把凌嫋給她送進宮,甚合她意。
“還在雪地裏跪着,奴婢瞧她臉色比雪都白,應該撐不了多久了。”
“跪了一夜都沒凍死了,跟凌瑜一樣都是賤命。”賢妃罵了幾句,吩咐宮女,“讓那隻死鳥別跪了,扶她回房,讓她好好泡個澡,換上準備好的衣服,等我傳喚。”
……
辛月正在喫早膳,就看到燕寒帶領一大羣人闖了進來。
紫月看了眼神情淡然,慢條斯理和蹄髈作鬥爭的辛月,挺直脊背,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
蹄髈被切成小塊,嚼起來沒有啃着帶勁。
辛月吐掉嘴裏的骨頭,擦了擦嘴角,看向氣勢洶洶的一羣人。
燕寒對着辛月微微一笑,動作優雅的坐在辛月對面,嗓音溫柔,“瑜兒,是宮中出了些事,需要你配合問些問題。”
“問吧!”辛月往椅子上一靠,姿態閒適,慵懶。
太醫率先轉出來,“稟娘娘,臣在晚答應的保胎藥裏面發現大量凌霄花粉,晚答應的飲食中,發現大量杏仁,兩者結合,不僅落了晚答應的龍胎,還導致晚答應身體受創,此生再也無法懷上子嗣。”
“所以呢?你們就懷疑上本宮,帶這麼多人來興師問罪的嗎?”辛月冷笑。
“臣不敢,只是皇上將晚答應的龍胎交於臣負責,如今龍胎出了問題,臣自然有責任查出問題所在。”
“哦,那你查出了什麼?”辛月問道。
“臣根據線索,查到負責晚答應熬藥和膳食的宮女,她們死前皆說受貴妃娘娘指使,是貴妃娘娘你控制了他們的家人,威脅她們不得不對晚答應下手。”
“你是說你抓到的兩個宮女已經死了,臨死前,咬定是本宮指使她們的。”
“正是。”
“呵,將死之人說的話,沒有一點證據,你也相信,本宮還說她們誣陷本宮。”
辛月掃了眼站在皇上身邊的賢妃和淑妃,勾了勾脣角,不緩不急的說道:“看賢妃和淑妃這麼積極的替晚答應查兇手,本宮倒是覺得,她們最可疑,因爲啊,賊喊捉賊這齣戲,是賢妃和淑妃最擅長的戲。”
賢妃從始至終,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皇上,聽到辛月的話也不鬧,笑的得意,“貴妃說的對,凡事都講究證據,死去的兩個宮女是人證,我們還搜到了物證。”
賢妃使了個眼色,有人把證據呈了上來,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小瓶子。
賢妃墊着手帕,捏起其中一個瓶子,瞧了瞧,說道:“這兩個小瓶子,一個裏面裝的是凌霄花粉,一個是杏仁,一看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賢妃扭頭看向燕寒,福了福身,“皇上,說來也真巧,妾身宮中恰好有位宮女出自將軍府,一眼就識別出,這是將軍府常用裝傷藥的瓶子,想必貴妃此次回宮,家中必定給你配了不少常見的傷藥。妾身覺得,肯定是有人特意拿出這種瓶子故意陷害貴妃,若娘娘想自證清白,不妨在宮中搜上一搜,只要搜不出藥粉和瓶子,自能還貴妃清白。”
只要搜,就算沒東西,也能搜出東西。
賢妃自信滿滿,一切盡在掌握中。
辛月瞟了賢妃一眼,“巧合,這世間哪有那麼多巧合,一切巧合皆爲人意,本宮瞧賢妃懂得挺多的,難不成這是是自編自導的一齣戲。”
賢妃心一緊,以爲貴妃在恐嚇,試探她,穩住心神,“娘娘多慮了,妹妹怎敢害姐姐,妹妹我全都是爲姐姐考慮,免得她人誤會姐姐,給姐姐安上謀害龍胎的罪名。”
辛月猛地用力拍了下桌子,大聲呵斥道:“你不敢還敢慫恿搜本宮的宮,誰給你的勇氣?”
辛月聲音大的嚇得賢妃渾身一抖,忍不住往皇上身邊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