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人在地上啊呀地叫着,後面的人卻沒有停下來,跳過在地上打滾慘叫的人,仍然前仆後繼衝過來。
就算他們人再多,和許多種體型巨大的野獸搏鬥慣了的寧臣卻沒有後退一步,在他看來,那些喫人的猛獸比這些人兇殘多了。他紮實了腳步,大吼一聲,好像獅子吼林,聲音野性十足。
吼聲震得那些混混有些心顫,不過他們仗着人多,以爲一定可以將這個奇怪的男孩搞廢了,這是老二交代的,老三都跟着來了。
混混們仍然揮舞着一米長的西瓜刀揮舞而來,寧臣也不是幹吼一聲,立刻就搬起的整塊門板。這門板在他的手裏好像輕得跟沒重量似的,但那也是因爲他的力量很大,只見門板舞動起來。
自上而下,猛拍!正中混混們的腦袋,幾個人就昏過去。自後向前,猛推!就撞得好幾個人吐出肚子裏的渣渣。自左向右,又橫掃好幾個人倒地。
此刻,舞動門板的寧臣守着病房的門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強大氣勢,沒多久來的快二十個混混都被放倒在地,無一不在痛苦呻吟的。他們來之前知道這男孩不好對付,能夠一個人放到幾個人的人現在可不多,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都已經來了十八個人了,況且打聽到他是受了傷的,卻還是解決不了他。
這個......人,簡直不是人!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他們大多數心裏就是這麼想的。
“你們是誰!爲什麼到這裏找我們的麻煩?”
齜牙咧嘴的混混們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說話的。
寧臣見他們不說話,扔了門板,揪住最近的一個混混胸前的衣服:“你說!”
這個混混是個很壯實的小夥子,差不多和寧臣一樣的身材,不過肌肉的緊緻是相差很多的,他一臉痛苦,正捂着自己腹腔位置,剛纔就被門板的邊沿掃斷了兩根肋骨。他快喘不過氣來了,並沒有回話。
寧臣一急,稍微一發力,就將輕易地將壯實男舉高過透頂了。
“說!”
壯實男空有一副壯實的皮囊,知道自己從那高的地方被扔下,本就斷了肋骨的身體必然受到更重的二次傷害,連忙求饒,脫口就說:“我說我說!我們是蛇口幫的,你之前打了兩次我們的小弟,這次過來就是收拾你的。沒想到小爺你身手太厲害了,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了,下次保證不再冒犯你了!”
“原來是這樣。”
寧臣想起了在後巷跟蹤胡哨的那高矮兩人,應該是跟這些人是一夥的了。在說“原來是這樣。”這句話的時候,他隨手就扔下了壯實男。
接着,壯實男的一聲聲慘嚎蓋過了其他人的慘嚎,非常刺耳。
“蛇口幫?”白靈一聽這個名字,渾身一凜,這可是白馬市本地的第一黑幫啊,一大毒瘤,橫行數十年了,一直以來都能夠順順利利地躲過一次又一次的打黑行動。不過在白馬市,所謂的打黑行動,也就是雷聲大雨滴小,抓了幾個或者十幾個混混就說是打黑了,都是表面的文章罷了。
蛇口幫的力量很大,在白馬市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多數正經人一聽有人報出這個名字,早就嚇破膽了。白靈後背嚇出了一身冷汗,絕不能惹了這個黑幫組織,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就算寧臣打架多厲害也沒有用。
寧臣聽了她說,覺得並不無道理,明的他倒是不怕,但怕就怕人家耍陰的,萬一自己妹妹受到傷害那就麻煩了,正是因爲擔心這,他聽了白靈的建議,便去跟地上的混混們講和。
“蛇口各位兄弟,剛纔真是對不起了,之前都是誤會,我並不是故意和你們作對,你們說我打了你們的小弟,是我衝動了一點,本來就不想冒犯你們的,但當時那兩個兄弟實在過分,尾隨我的一個妹妹,並且準備要對她做那種事,你們說,如果是你,你能不管嗎?都是些小事,乾脆小事化無了吧。你們趕緊走吧,很快警察就來了,如果他們來了,我不會說什麼的。”
混混們又面面相覷了,心想着這人的態度轉變太快了,剛纔還那麼狠呢。一會兒後,帶頭的一個人打出了一個電話,然後拖着受傷的身體就走過來,跟寧臣要了聯繫方式,說是老大交代的,以後會再碰面的,最後表示接受寧臣的和解。
沒想到這時候警察卻來了。因爲這些蛇口幫的小混混光天化日之下,手持西瓜刀大搖大擺闖進醫院,所以不管是醫院的工作人員,還是在這裏治療的病人和病人的家屬,很多人同時報了警。
來的警察裏,寧臣並沒有看見那一張見過好幾次的面孔。
因爲在很多人的眼皮底下,警察還是一一將每個蛇口幫的混混都拷上了,帶回公安局再說。
寧臣、寧萌和白靈三人也都被帶回了公安局去做筆錄。爲了能夠和解,寧臣和白靈都說是誤會了,寧萌在病房的時候也看出來了自己哥哥態度的轉變,可是她並不知道白靈跟他說了些什麼話,於是儘量不說話。
到最後,那十八個人還是大多數被拘了半個月,半個月之後照樣還是我行我素,橫行霸道,不過他們真的沒有再來找寧臣的麻煩了。
但一個月過後,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進來了,是一個本地號碼。
寧臣當時剛走出碼頭。
“喂,請問您是?”
“我是蛇牙,請問現在有時間嗎?”
“蛇牙?我們認識嗎?”
“沒錯,你現在算是已經認識我了,如果有空的話,就到明月樓來吧,當然,今晚你必須有空,因爲我的人已經去接你了,”
“等等,什麼意思?”
“我是蛇口幫的老大,想找你談一談。”
“有什麼事不能電話說?”
“不能,因爲——我想見你一面,非常非常想見!”
“沒有選擇?如果,我不去呢?”
“你不來,當然可以,你也會沒事的,反正好像我們的人沒一個人打得過你,不過......你妹妹,還有你這對殘疾的父母,就有事了。”
蛇牙說話的時候,幾乎語氣沒有起伏,完全和他的那些手下不一樣,這樣的人大多是可怕,而且冷血的。蛇牙蛇牙,從他的名字或許可以窺到這一點。
很多時候,許多事情,你越想躲,就越是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