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紀修剛剛在陸爭、章林耳邊說的話語!
二人沉默半響,待平復後,章林說道。
“紀師兄,爲何要這樣做?”
紀修伸手向上指了指,說道。
“這是掌門的師命。”
三人雖然只是煉氣九重的修爲,但都是清虛門掌門玉道子的親傳弟子,此次前來鬥法也是奉了玉道子之命。
“師父?這是爲什麼?”陸爭萬分不解。
“我得到命令之時也向師父問過,師父他並沒有告訴我原因,只說讓我們遵照命令行事。”
紀修說道着,看向了引神燈,繼續說道。
“師父爲了能讓我們放開手腳行事,特意讓我帶來了引神燈過來。”
“屆時,我們幾人即便身隕,也能被引神燈給復還歸來。”
章林聽紀修講完,嘴角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神情。
身爲體修的他,在尋常的比試中根本發揮不出來全部的實力,體修的強大在於生死搏殺之間。
抿了抿嘴脣,說道。
“早該這樣了,之前比來比去的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打的一點也不痛快!”
陸爭受到章林言語的感染,眼中也是凌厲了起來,撫劍說道。
“有引神燈在,正好可以藉助此次機會,在以命相爭間磨鍊劍意!”
說着,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朝紀修問道。
“師兄,我們在壺中與衆人生死搏殺,滄涯派要是出手阻止怎辦?”
“這個師父早有安排,他讓我明日在咱們三人進入藏山壺前,向滄涯派提議更改一下規則。”紀修說道。
“提議更改規則?壺中之人都是各州的頂尖英才,滄涯派若是更改規則,豈不是得罪了諸州各派?”陸爭問道。
“對啊師兄,即便滄涯派同意,諸州各派也不見得會同意!”章林也說道。
紀修看着二人笑了笑,說道
“這個無須擔心,師父他自有安排!”
二人聽罷不再多言,隨後與紀修一起圍坐在引神燈一圈,靜心調息,等待着第二日的到來。
...
紅日出海,天光大亮。
今日,觀戰衆人早早的來到了觀禮臺上,準備等紀修、陸爭、章林三人進入藏山壺後,一睹衆人在壺中的精彩爭鬥。
青州觀禮臺。
夏青見月曦獨自坐在觀禮臺上,便主動坐了過來,說道。
“月曦,你一個人在這怕不怕?”
月曦見夏青真把她當成了一位尋常的小女童,不禁莞爾,看着一臉熱情的夏青,也不好攆人離開,脆聲說道。
“不怕。”
“月曦真勇敢,你師父不在,姐姐來陪你好不好。”夏青說道。
月曦很想說不好,但爲了符合孩童之身的形象,還是說道。
“好吧。”
夏青見月曦同意,登時開心的嘰嘰喳喳地說的不停。
月曦心中無奈,只能時不時地有一搭沒一搭的迴應兩句。
過了一會兒。
月曦忽然擡目望向了東海的上空,緊接着細眉微蹙,心中疑惑道“同境氣機?”
靜靜感應片刻後,發覺這股同境的氣機是奔着臨海崖臺這裏而來的,隨即開始默默地隱藏起自身的所有氣機,避免與其發生碰撞,從而暴露了身份。
滄涯派長老來到了百丈高的藏山壺旁,出聲喊道。
“東海碎陸。”
“清虛門紀修、陸爭、章林。”
“有請三位進入藏山壺。”
紀修在觀禮臺上緩緩起身,遠遠的朝滄涯派長老執手一禮,遙聲說道。
“在進去之前,我想說個提議。”
滄涯派長老伸手做一個請的手勢,說道。
“請講。”
紀修朝觀戰的衆人環視了一圈,朗聲說道。
“此次法會,諸州各派英才齊聚一堂,本是要大家一較高下。”
“然因種種規則的限制,導致大家在比鬥之中束手束腳,不能一展真實所學!”
“是以,我想在此提議。”
“在這最終爭奪中放開所有限制。”
“讓我們所有人在藏山壺中盡情施爲,生死相決!”
觀戰衆人聽罷,先是沉寂了片刻,而後轟然的議論了起來。
這些聲音之中既有支持的,也有不支持的。
支持的是想着生死搏殺間,藏山壺中的比鬥肯定是精彩萬分。
不支持的則是想着衆人修行不易,萬一因爲一場比鬥而喪了性命,實屬不值。
正在衆人激烈議論的時候。
東海上空悠悠亮起了一道綿延千里的宏大白光,聖潔而純粹。
待看清之際,宏大白光猶如一道移動的天幕一般,掀起無邊的雲氣,正大堂煌的來到了臨海崖臺上空。
剛剛還在激烈議論的衆人,在宏大白光的照耀下,紛紛呆立當場!
雖然在場衆人九成九都沒親眼見過上境大修,但對上境大修現身的異象還是知道一些的。
見到這番景象,全都在心中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了一句話。
氣象萬千,上境親臨!
衆人心中驚駭之時。
紀修、陸爭、章林天中對着天中的宏大白光齊齊拜下,萬分恭敬的說道。
“弟子紀修。”
“弟子陸爭。”
“弟子章林。”
“拜見太上執攝!”
三人見到宏大白光之時,心中當即明白了其師玉道子的安排。
請動門中太上執攝親臨法會,上境大修威壓無雙,滄涯派及在場衆人肯定不敢拒絕紀修的提議。
衆人這時回神,原來是清虛門的太上執攝。
這期間,不少人擡頭想要一觀上境神貌,但發現眼中一片刺目白光,什麼都看不見。
只能悻悻低頭,在心中暗歎,上境果然如傳言一般,凡俗難見。
這時,觀禮臺上滄涯派掌門谷水子攜衆人起身,齊聲恭敬的說道。
“不知道清虛門上境真人親臨,未能遠迎,還望海涵!”
宏大白光之中,一道悠揚柔潤的女聲響起。
“無礙,吾留身至此只爲觀門中弟子比鬥,衆真不必拘束!”
衆人聞言,不想清虛門的太上執攝竟是一位女修,心神激盪之際,在谷水子的帶領下,齊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