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若水若不現身,這名只有築基修爲的老嫗,根本不可能望見一絲一毫。
張牧由於跟在姒若水身旁,也一起消失在了她的感知之外。
老嫗看中年人指的地方什麼都沒有,陰聲說道。
“行了,莫要說這些胡話了。”
“這五個人我先帶走了,你再誆五個人過來,老身便傳你夢寐以求的入道之法!”
五人聞言,全都扭頭看向了中年人,那名年輕的漢子首先出聲質問道:“老大,你不是說要帶我們找仙師學習法術嗎?現在是什麼意思?”
其他人也紛紛跟聲道。
“對啊,這老太婆爲什麼要把我們帶走?”
“老大,你快說話!”
“今天要不給我們衆兄弟一個合理的解釋,你休想走出這個大門!”
此刻的中年人根本無心聽這幾人的質問,恐懼的看着張牧與姒若水,渾身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不停的自問道。
“明明他們就在那好端端的坐着,爲什麼會看不見?”
這時,張牧對他挑眉笑了一下,當即把他嚇得癱軟在地,結巴的說道:“鬼,鬼,有鬼啊!”
其他幾人看到這一幕也是非常詫異,爲什麼眼前這個老嫗會對張牧與姒若水的存在置若罔聞?紛紛在臉上顯出了十分困惑的表情。
老嫗看到衆人的臉色,溝壑的臉上神情一凝,再一次看向張牧與姒若水所在的位置。
可眼中還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於是,兇狠的說道。
“什麼人在那裝神弄鬼,若再不現身,休怪老身不客氣!”
張牧毫不理會老嫗的叫囂,一邊啃着烤兔肉,一邊走到了中年人身旁,居高臨下的問道。
“你是打算把這些人的性命賣給那個老妖婆?”
中年人把這些江湖漢子帶到這裏,其實就是想用這幾人的性命,向眼前的這名老嫗換取入道的法門。
此刻,他看到老嫗竟對張牧二人視而不見,不免想到,難道張牧是比老嫗還要厲害的仙師?
眼中驚恐的轉動了幾下,立刻說道。
“仙師饒命,仙師饒命,小的也只是一時糊塗!”
說着,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張牧面前。
老嫗向着中年人跪倒的方向,擡手放出了一道黑煙,在半空凝聚成了一張獠牙橫生的血盆大口,一口咬了下去。
她雖然看不到張牧的身影,但通過中年人跪向的方向,決定試探一下。
張牧見老嫗出手,不閃不避,口中鼓動幾下,“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塊骨頭。
這塊平平無奇的骨頭,猶如一道箭矢一般,穿過黑煙凝聚的血盆大口,直接洞穿了老嫗的眉心。
撲通一聲,老嫗的屍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中年人見到這個在他眼中無所不能的老嫗,竟死在了張牧隨口吐出的一塊骨頭之下,直接僵立在了那裏,眼中滿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旁邊的五名漢子,原本以爲今天被中年人出賣後,肯定是凶多吉少,可轉眼之間,就讓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給救了下來。
這短短片刻時間的奇妙落差,登時讓幾人驚訝的全都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雖然她們兩人和老嫗一樣,無法望見張牧與姒若水。
但她們看到老嫗活生生的死在她們面前,還是以如此匪夷所思的方式死去,讓她們明白這裏肯定是有高人存在。
於是,兩人也不管看見看不見,直接雙雙跪倒在地,向四周求饒道。
“上修饒命,上修饒命,我們是被逼無奈的情況下,才投入到了老妖婆的門下。”
“期間從未做過任何壞事!”
“還請上修大發慈悲,放我們一馬!”
張牧望向二人,上前走了幾步,出現在她們的面前,說道:“你們當真沒有做過任何壞事?”
兩人見到張牧現身,爬到張牧腳邊,一起說道:“上修,我們真沒做過任何壞事!”
張牧上下看了看二人,說道:“若是沒有做過,你們身上的血氣又是從何而來?”
兩人臉上表情僵了一下,連忙狡辯道:“這,這些血氣都是那老妖婆害人時,沾染到我們身上的!”
“沾染上的?”張牧嘴角冷哼一聲,說道:“這些血氣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明明是才分食過生人血肉的情形,竟說是沾染上的!”
兩人見張牧看穿了她們在說謊,明白張牧肯定是不會放過她們了,隨即出聲威脅道:“你已經殺了鐵杖鬼婆,你要是再殺了我們,鐵山老祖肯定不會放你的!”
張牧嗤笑了一聲,說道:“還鐵山老祖?這老祖,那老祖,只要有我師姐在,都是一羣泥豬瓦狗!”
說着,扭頭望向姒若水,說道:“師姐,我說的對不對!”
姒若水被這幾句有趣的話逗得一樂,含笑的點了點頭,說道:“對!”
兩人見威脅沒用,互看一眼,瞬間從手中釋放出一團黑霧,阻隔住張牧的視線,轉身就向門外跑去。
張牧揮手卷起一道清風驅散黑霧,任由二人跑出了荒宅。
他之所以這樣做,是要放長線釣大魚,他剛剛已經隱蔽的在二人身上種下了千里血影術,準備等會兒再追尋過去,看看那個鐵山老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五名漢子這時已經回過神來,紛紛跪向張牧與姒若水,叩首謝道。
“多謝仙師出生手搭救!”
“多謝仙師救命之恩!”
“今天若是沒有仙師,我們恐怕都要葬送在這老妖婆的手上了。”
張牧擡手揮出一道輕柔力道,隔空扶起五人,說道:“隨手之舉,不必行此大禮。”
幾人起身,隨即怒目看向了領頭的中年人,三下五除二把他給綁了起來。
而後,年紀稍大的漢子向張牧問道:“仙師,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張牧不想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說道:“你們自行解決即可。”
幾人見張牧把決定權交給了他們,合計了一下,決定先帶中年人回去,之後按照凡俗江湖的規矩進行處置。
幾人離去之後。
張牧見姒若水已經喫完了手中的烤兔肉,說道:“師姐可要再來一塊。”
“不了,下次再嘗。”姒若水說道。
張牧風捲殘雲般處理完剩餘的烤兔肉,甩掉手上油脂,祭出了七彩遁空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