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維將手中的果核遞給洛莉,而洛莉也開始驅使自己的力量篡改寄生樹果實果核的一些生物規則。
“痛苦?”一名年輕的傭兵銀笑了一聲。
他無所謂地調笑道:
“凜冬王陛下,也許被寄生樹的種子寄生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呢?反正一開始的時候那些苗牀都很舒適啊,嘖嘖……”
“您是沒有見到那幅畫面,但我們是見過的,就連卡蘭裏最下賤的娼婦都要自嘆不如呢。”
“呵呵……”希維冷笑了一聲。
他真的有些佩服這些僱傭兵了,明明他們現在已經缺胳膊少腿,被禁錮在這一個小小的房間裏,但一個二個依然趾高氣揚的模樣。
彷彿是這屋子裏的主人。
“希望你們等會還能說出這樣的話,我期待着。”
寄生樹果實的果核被輕輕拋到了地上,滴溜溜地滾動到年老的僱傭兵面前。
這些捕奴隊的僱傭兵們對凜冬王的舉動不明所以,他們也不知道這不過嬰兒拳頭大小的東西是什麼。
看起來,像是一個果核。
難道凜冬王就打算靠這一個小小的果核讓他們改變心中的想法嗎?讓他們懺悔?
這也太可笑了。
果核靠在老僱傭兵的腳邊,在希維刻意爲之下,正好和老僱傭兵腳上的傷口黏在了一起。
緊跟着,這果核居然主動吸附在了老傭兵的小腿上,並且像是一隻水蛭一樣順着傷口往裏鑽。
腳上詭異的感覺讓閉眼假寐的老傭兵驀然驚醒,他別過頭來看着自己的腳,發現那果核已經鑽進去了大半,只剩下一個屁股在外面了。
腿上的皮膚被撐起一個鼓包。
偏偏他還古怪地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這……這是什麼?”
老僱傭兵沒來由的感覺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想掙扎着站起來。
但是他的四肢早已脫臼,只有隱約的知覺,全身上下也就只有一個腦袋還能動動。
“這不就是你們最喜歡的東西嗎?你們一年去一到兩次森林,帶着女奴,尋找這些種子,現在我把它帶到你們面前來了,你們不應該感激涕零嗎!?”
希維的聲音又高到低,越發森冷,最後竟已宛如悶雷,炸的一衆僱傭兵耳朵生疼。
“不可能,寄生樹的種子沒有這樣的,它們不會鑽進人類的身體裏,更不會對我們這些男人感興趣。”
“凜冬王陛下,您在威脅我們之前,難道都沒有好好的做過功課嗎?”
納裏德呲笑了一聲。
他覺得這果核多半是凜冬王從什麼犄角旮旯裏面找出來的特異植物,看起來確實詭異跟那寄生樹的種子有些掛像。
但實際上和寄生樹的種子差太遠了。
“哦?是嗎?”
希維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就在他們交談的這兩個呼吸裏面。
老傭兵腳上的寄生樹果核似乎是吸食了足夠的血液,已經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化。
它鑽的更深,個頭也膨脹了一圈,紫紅色的根鬚宛如血管一般從老傭兵的傷口裏躥了出來,這些根鬚順着傭兵的腿上往上爬,往上纏繞。
那根鬚上面長着荊棘一般的利刺,一邊向上攀爬一邊繼續在血肉中紮根。
老傭兵已經逐漸失去一條腿的知覺,並且一陣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反而在心裏涌現出來,讓他忍不住沉迷其中。
但大腦中僅存的理智卻依然提醒着他,讓他的腦袋不安地擺動着,那詭異地模樣就好像帕金森患者突然犯病。
周圍的僱傭兵們終於感覺出來了不對勁。
這詭異果核的根鬚雖然和寄生樹的種子並不一樣,但是寄生方式卻非常相似,包括被寄生之後,苗牀的各種反應也符合寄生樹種子的特徵。
它的生長髮育速度更快,行爲更加野蠻。
如果說寄生樹的種子是溫水煮青蛙。
那麼這詭異的果核就是貪婪的餓獸!
根鬚越來越多,它們依靠着老傭兵血肉如同癌細胞一般增殖分化,並逐漸佔領老傭兵的五臟六腑。
普通的寄生樹種子要兩天才能逐漸完成的步驟,這詭異的果核在短短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裏就已經做完了。
它們最後的目標,是老傭兵的大腦。
這個時候,老傭兵已經陷入了甜蜜的夢鄉,嘴角掛着幸福的笑容。
直到兩根嬰兒手臂粗的根鬚猛然刺入他的眼球,他才猛然驚醒,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
然而,他的嘴巴一張開,早就等候在一邊的其他根鬚也順着他的嘴巴和食道一涌而入。
“好好看着這個畫面。”
希維喃喃自語,聲音很輕。
但是每一個僱傭兵都能清晰的聽見。
就像告死鳥的低吟。
“嘎吱嘎吱——”
木頭摩擦的聲音傳來,老傭兵的身體在藤蔓和根鬚的帶動下宛如體現木偶一般站起了身子。
此刻他嘴裏還在發出艱澀的嗚咽聲。
寄生樹種子根鬚裏分泌的粘液保護着他的腦組織。
讓他不會那麼容易就死去。
就當一衆傭兵們以爲接下來的一切都會像寄生樹那樣發展,老傭兵會慢慢變成一棵樹,結下果實的時候。
意外發生了。
只見那老傭兵的肚子逐漸膨脹起來,隨後“噗”得炸裂開來。
幾十根手臂粗的紫紅色觸手在屋子裏四處亂竄,三下五除二,就把其他的士兵也纏繞了起來。
這經過洛莉改造的寄生樹種子並不會結出果實。
所以它的成熟速度非常快。
並且在成熟之後,它會分裂出更多的根鬚,對周圍的活物進行寄生,直到周圍再也沒有存活的生物纔會停止。
在寄生的過程中。
生物一開始在寄生樹分泌物的影響下不會感覺到痛苦。
但是隨着寄生的逐漸加深。
生物的神經敏感度也會逐漸提升。
他們會從極致的快感中突然墮入地獄,體會到慘烈的,足以摧毀意志的強烈痛苦。
“凜冬王陛下,我錯了……我懺悔,我不應該……嗚嗚唔……”
藤蔓堵住了這名傭兵的嘴。
“這世界上還沒有哪位鍊金術師能夠製作出後悔藥劑。”
希維搖了搖頭,面無表情。
紫紅色的藤蔓鋪滿了整個房間,它們像是苔蘚一樣黏連着地面,最終成爲一攤翻滾的,紫紅色的苗牀。
而幾十個僱傭兵則被包裹成一個個紫紅色的巨繭,這些巨繭蠕動着,也不知道是藤蔓的律動還是僱傭兵在掙扎。
但是他們絕望的慘叫聲倒是顯得有些動聽。
屋子裏的景象宛如地獄。
希維沉默地看了一會兒,就帶着洛莉拉開門離開。
站在門口,他招呼來了一名士兵。
“半小時後把這屋子點了,不要進去,就在外面點火。”
“務必嚴格執行這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