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牧,你個笨蛋,我纔沒睡着呢。
想到顧九牧偷偷摸她的臉,她就忍不住揚起嘴角。
果然,口不對心啊!
今天她跟白安然正面懟了幾句,心想顧九牧說不定就要爲了白安然來教訓她。
可她等了一天,也沒看到顧九牧的身影。
曲幽幽說,白安然纔是顧九牧的幌子,用來氣她的。
這樣一想,她心裏舒坦多了。
她靠在顧九牧懷裏,慢慢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阮畫意被顧九牧一巴掌拍醒的。
雖然顧九牧沒用力,但一巴掌拍在她臉上,還是嚇到她了。
“你有事啊?”阮畫意一臉茫然地看着他,睡眼惺忪。
顧九牧輕哼一聲,“喫早餐。”
她懨懨的“哦”了一聲,慢騰騰地起牀洗漱。
十分鐘後準時下樓。
這一次,曲幽幽也在。
阮畫意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最喜歡睡懶覺嗎?”
對上她驚訝的目光,曲幽幽幽怨地看着她,“我時差沒倒過來。”
失算了!
阮畫意忍不住笑了起來,拉着曲幽幽坐下,“差點忘了,你還要倒時差。”
“阮畫意你沒有心。”
曲幽幽揉了揉眼睛,她感覺自己要廢了,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要了命了。
顧九牧聞言,緩緩放下手裏的雜誌,向曲幽幽投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曲小姐雖然不像一個優雅的曲家大小姐,但眼光很好,阮畫意她就是沒有心。”
毫不客氣的揶揄聽得阮畫意訕訕閉嘴。
她有什麼辦法?顧九牧還捏着她的命脈呢。
那天她去交醫療費的時候才知道,之前爲外公做手術的那個醫生,就是顧九牧找來的,據說廢了很大的功夫。
其實,顧九牧沒有真的對她多壞。
張姨準備好了早餐,擺在桌上,看得曲幽幽食指大動。
阮畫意見她大快朵頤,哭笑不得。
剛剛還口口聲聲說時差沒倒過來,現在又喫的跟豬一樣。
“剛纔是誰說沒胃口的。”
她笑眯眯的看着曲幽幽,開口揶揄。
曲幽幽朝她翻了個白眼,繼續大快朵頤。
“先生,有客人來了。”
一個傭人神色不安地看着顧九牧。
阮畫意見狀,隱隱不安,這位客人,估計不是顧九牧想見的人。
然而,顧九牧今天心情好,放下咖啡,讓張姨給客人準備咖啡。
“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啊!”秦衍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
阮畫意眉心跳了跳,怎麼是這個傢伙!
她瞥了眼顧九牧,見他氣定神閒,一顆心懸在半空中,遲遲落不回原位。
再看曲幽幽,大口喫着,根本不被影響。
唉!她暗暗嘆息,見秦衍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她就覺得不自在。
“喫早餐呢,我們可以跟着一塊喫嗎?”
顧廷修穿着一身灰色休閒裝,閒庭信步地走了進來。
顧九牧眯着眼睛,淡漠地看着他,“沒準備,要喫,回自己家喫。”
客廳的氛圍頓時凝重。
阮畫意暗歎了口氣,好不容易跟顧九牧緩和了關係,顧廷修一上門,說不定又要出問題。
就連喫的正高興的曲幽幽都察覺出了問題,在桌子底下拉了拉她的手,“怎麼回事啊?”
“來者不善!”阮畫意看了顧九牧一眼,見他還沒有發脾氣的趨勢,這才繼續跟曲幽幽解釋。
說完,曲幽幽咂咂嘴,“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啊!沒看出來我們家畫畫美人這麼受歡迎呢。”
“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打趣!”阮畫意白了她一眼,“你先上去吧,免得殃及池魚。”
顧九牧最討厭顧廷修了,一會免不了發生爭執。
見她擔心的樣子,曲幽幽反而不走了,“你確定自己沒事吧?”
她總不能讓閨蜜獨自面對這種糟心事。
阮畫意挺起背,“你真把我當軟柿子了?”
“得!”曲幽幽可不敢把她當成軟柿子。
阮畫意見狀,滿意地點點頭。
她從來都不是軟柿子,只不過外公的病需要她妥協。
顧九牧……也需要她妥協。
阮畫意嘴脣抿成了一條線。
妥協就妥協吧,也都還好。
“阮助理,明天就去工作日了,你明天要去公司吧?”秦衍咔擦咔擦地喫着蘋果,眼睛卻直勾勾地看着阮畫意。
顧九牧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秦總好像很清閒啊。”
說完,顧九牧就拿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
得到對方的回覆,他才滿意地放下手機。
顧廷修從容不迫地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合同,走到餐桌前,“爸讓我給你的,讓你簽了。”
阮畫意湊上前去一看,心中怒氣橫生。
顧老頭也太不要臉了吧,顧氏集團是顧九牧打拼出來的,當初還不斷給顧九牧使絆子,現在顧九牧成功了,他就想仗着親爹的身份,讓顧九牧扶持顧廷修?
她正想冷嘲熱諷兩句,就見顧九牧面不改色地撕了合同,冷冰冰地看着顧廷修。
“誰給你們的臉,想從顧氏分一杯羹?”
顧廷修被他嘲諷也不生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爸的意思。”
“那就告訴老頭子,別來惦記我的東西,不然,他的公司,老子照樣收了。”
“說得好!”
秦野大步走了進來,連番鼓掌,“九爺,你就要這個氣魄,把那些不識好歹的東西都趕出去!老子就安靜了幾天,有些人就皮癢了。”
阮畫意清楚地看到,秦野的目光從秦衍身上掠過,而秦衍臉色微微一變。
她心中一驚,才意識到兩個人都姓秦啊。
之前她一直不知道秦野的家庭狀況,只知道他跟在顧九牧身邊,笑面虎一個,做事雷厲風行,不是一般人能惹的。
現在看來,秦野和秦衍,說不定有什麼關係呢。
她心裏正琢磨,秦野就主動爲她答疑解惑。
秦野擡着下巴,不可一世地走到秦衍面前,一巴掌拍掉了他手裏的蘋果。
“喫喫喫,在家怎麼不見你喫得這麼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