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訕訕一笑,“我就是不太放心幽幽,她跟他們不熟。”
聞言,顧九牧冷哼一聲,“難道你跟他們很熟?”
阮畫意碰了一鼻子的灰,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也不是很熟。
顧九牧白了她一眼,“他們只是帶曲幽幽回曲家一趟,不然你們的資金從哪來?”
“也有道理。”阮畫意沒打算跟他爭下去,現在的確需要曲家資金支持,她們的公司才能驕開起來。
計劃的第一步,還是避不開錢這個字。
見她心知肚明,顧九牧輕哼一聲,“知道有道理就別追上去,讓人爲難。”
阮畫意笑得溫柔淺淡,安靜坐在他身邊,細細比對顧九牧給出的建議,再針對阮氏做改良。
她坐了多久,顧九牧就這麼安靜地看了她多久。
兩人誰也沒主動開口,氣氛卻難得的融洽。
顧九牧忍不住想,要是他們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察覺到顧九牧炙熱的目光,阮畫意心裏直打鼓,那句“我們和好吧”遲遲說不出口。
今天的氣氛非常難得,要是錯過了,還不知道下一個好機會是什麼時候。
手指輕輕釦着文件袋子,她心裏忐忑不安,張了張嘴,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見她好幾次欲言又止,顧九牧煩躁地放下了手裏的文件,“想說什麼就說,別磨磨蹭蹭,我很忙。”
說着,他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阮畫意心中忐忑,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顧九牧,我說,我們就……”
她絞着手指,兩眼一閉,一口氣說道:“我們能不能放下以前的事情,重新和好,互相針對,沒什麼好的。”
顧九牧心底一震,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竟不捨得轉移一絲一毫的目光。
她終於有膽子說出這種話了?她願意放下以前的事情,跟他重歸於好了?
他激動地捏緊了拳頭,過往種種,好像倒帶的電影,一一在他腦海中浮現。
遲遲沒有得到迴應的阮畫意忐忑地睜開眼睛,輕輕喊了他一聲。
顧九牧直勾勾地看着她,忍不住嚥了口口水,問道:“你捨得你的南寧沛了?”
帶刺的話讓阮畫意心尖痛了一下,可更多的是高興。
他這麼問,是喫醋吧!
她笑着搖頭,眼淚卻不自覺地流了出來,“我都說了好多次了,我心裏沒有南寧沛,沒有的。”
說着,她手足無措地走到顧九牧面前,看着他冰冷的臉,不知道該怎麼辦。
看着她略顯蒼白的臉,顧九牧忽然勾起嘴角,笑得淡然,“是你先說的,以後,可不要後悔。”
話音未落,阮畫意還沒回過神來,整個人就被顧九牧緊緊抱在懷裏。
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阮畫意忐忑不安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就這樣和好了嗎?她和顧九牧,真的就能放下過去了嗎?
她小心伸出手,回抱住了顧九牧。
然而,感受到她的擁抱,顧九牧眸底卻閃過一抹冷意。
他就這麼輕易原諒她了嗎?
兩人心思各異,而另一邊,都吵成一團了。
秦野開車,陸訣坐在副駕駛座上,白宿和曲幽幽坐在後面,誰都不出聲。
直到車子遠離顧九牧的別墅,秦野才咳嗽兩聲,主動開口,“一會我有約會,晚上才能回去喫飯,你們送送曲小姐啊?”
“我還有事。”白宿平時沉默寡言,一遇到不想做的事情,他反應比誰都快。
秦野嘴角抽了抽,偏頭看向冷着臉的陸訣。
陸訣白了他一眼,“看我幹什麼?看路,難道還要我送?”
見狀,秦野咧嘴一笑,“陸大爺就是聰明,我就是這個意思。”
“停車,我就在這下。”
陸訣毫不留情地開口,他纔不要送這個蠢丫頭回去,萬一被人誤會了怎麼辦。
感受到幾人的推脫,曲幽幽嘴角抽了抽,“得,不想送我就直說,我自己找得着家,前面停車,我自己回去。”
說着,曲幽幽就準備要下車了。
“誒!”秦野連忙打住,“曲小姐別生氣,陸訣會送你回去,曲小姐回家,總得有點排面不是!”
陸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行,陸訣默認了。”
秦野笑呵呵地跟曲幽幽打招呼,不講道理的樣子,把淡如水的白宿都逗笑了。
車子停在了陸訣的私人別墅外,陸訣一個電話,就有車開了出來。
曲幽幽眉梢輕挑,掃了車子一眼,“不錯啊!陸先生買車很有眼光。”
然而,陸訣看都沒看她一眼,率先上車,淡淡道:“我買什麼都很有眼光,不像你,交個朋友人品不行。”
這話一出,曲幽幽頓時炸毛了,“你說什麼呢?什麼叫人品不行?你內涵誰呢,陸訣我告訴你……”
她正準備跟陸訣放幾句狠話,車子猛地一個急轉彎,繫上安全帶的她還是沒錯過腦袋撞在車門上的悲慘命運。
砰的一聲,曲幽幽被撞得頭暈眼花,感覺自己就要去見閻王了。
什麼人啊!
“你慢點開車,安全最重要,安全!”
陸訣一路加速,嚇得曲幽幽全程都提心吊膽,一遇到車子,她就忍不住失聲尖叫。
聞言,陸訣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嘴角稍稍揚起。
這個女人也不像看上去的那麼厲害,不過是一隻紙老虎。
車子停在了曲家門外,曲家夫婦早就得知女兒今天要回來,誰也沒出門,就眼巴巴地等着曲幽幽回來。
一聽見門口有車子的聲音,立馬衝了出來。
“死丫頭,你還知道回來啊!”曲父板着張臉,兇巴巴地瞪了曲幽幽一眼,注意力隨即落在了從駕駛座上下來的陸訣。
曲母看清陸訣的臉,眼睛一亮,“你是那位陸先生,是嗎?”
陸訣從容不迫,面對曲家夫婦得體地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叔叔阿姨,我叫陸訣。”
“你是幽幽的男朋友?你們怎麼認識的?我記得你一直在國內吧?怎麼會認識我家幽幽,在一起多久了?”
“媽!”曲幽幽無語地看着親媽,問題跟炸彈一樣,誰答得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