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畫意手腕被她捏得緋紅,還是忍不住跟她一起笑了出來。
這也算是油畫娛樂一個大大的進步。
舞臺上,林漾捧着獎盃,淡定如斯,白色西服完全襯托出他溫潤如玉的氣質,加上他談吐不俗,幽默風趣,獲獎感言也引起不少粉絲激動歡呼。
“最後。”舞臺上的林漾萬衆矚目,可他手捧冰冷獎盃,眼裏卻只看得見一個人。
偌大的觀衆席上,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讓他心心念唸的人,那個,笑着在學校攔住他,問他有沒有興趣當大明星的人。
他以前覺得她遙遠不可觸碰,而今晚過後,他或許有了這個機會。
林漾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他標誌性溫暖笑容,“我要感謝我的伯樂,我的老闆曲幽幽。”
擲地有聲,聚光燈也是突然打在了曲幽幽頭頂。
一剎那,衆人的目光都匯聚到她們身上。
連帶着阮畫意和顧九牧,也都出現在衆人視線中。
相比曲幽幽被林漾感激,還是顧九牧身邊的女人更讓他們感興趣。
聽說顧九牧結婚了,旁邊那位就是嗎?
衆人心思各異,可關於阮畫意的身份他們還是清楚的,油畫娛樂另一位老闆,叫阮畫意,在圈子裏出了名的認真嚴謹。
今晚過後,油畫娛樂的名聲只會更大。
那些等着看油畫娛樂笑話的人,算是白指望了。
白安然是在林漾領獎之後回來的,已經換了一條晚禮服,還重新做了個髮型。
這樣的場合,女明星換一個造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白安然這樣也沒有引起別人的好奇,媒體反而多給她拍了幾張出圈的照片。
不過白安然打聽到小道消息,據說她這次獲獎穩了,誰知道最後只是個陪跑的,一時間,心情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被阮畫意那個軟包子欺負不說,獎也沒拿到。
頒獎典禮剛剛結束,她就離開了頒獎現場,免得丟人現眼。
阮畫意的心情卻很好,她早就想教訓白安然了,手段暴力了點,但是狠狠出了口惡氣,就是對上顧九牧關心的眼神時,莫名的心虛。
走出頒獎現場,她的心思又飄到那條項鍊上了。
曲幽幽一直在外面給她打掩護,自然也聽到了,只不過顧九牧一直在她身邊,不好問。
阮畫意心事重重地跟在顧九牧身邊,剛剛遠離人羣,突然一個身影衝了過來。
嚇得她下意識往顧九牧身邊一靠,撞進了顧九牧懷裏。
“誰?”
她驚魂未定地看着跟前的人影,藉着昏暗的光線,才勉強看清了面前人的臉。
原來是花月。
“阮畫意,你放過我,放過花家吧!我求求你了!”
花月臉色煞白,小臉素面朝天,憔悴不已。
幾天不見,她怎麼狼狽成這個樣子。
阮畫意皺着眉頭,知道事情不簡單,自然不敢隨便答應,淡淡地看着苦苦哀求的花月,“你家的事情我怎麼幫得上忙,還不如去找你表哥。”
提到顧廷修,花月本就顫抖的身體更加抖如篩糠。
“我……我……”
花月緊咬着嘴脣,不知道該怎麼說,目光不斷往顧九牧身上飄去。
心知他在催促自己,阮畫意兩手一攤,道:“你們花家的生意,油畫娛樂也是愛莫能助,你們平常做得也挺好,這次肯定也能渡過難關,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
話音剛落,她就挽着顧九牧的胳膊,腳步飛快地往停車場走去。
見她健步如飛,顧九牧暗暗好笑,“這麼着急幹什麼,揹着我做了虧心事?”
阮畫意腳步一僵,爲了表現得正常一點,她瞪了顧九牧一眼,“你才做了虧心事呢!說好的項鍊呢?還不給我。”
她嬌嗔地伸出手,讓顧九牧把東西給她。
見她嬌俏的樣子,顧九牧心都快化了,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回家就給你。”
“好!”
……
“花月小姐,回去吧。”沈助理推了推眼鏡,似笑非笑地看着花月。
對上他森冷的目光,花月只覺得渾身發冷,僵硬難行。
一個助理,他還是做到了,讓花家寸步難行,他真的做到了。
比起顧九牧雷厲風行,沈助理的手段更讓花月感到害怕。
他能把所有的打壓擺在明面上,甚至連她表哥都不敢輕易出手。
因爲他的背後,是顧九牧。
花月癱坐在地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上次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求求你,放過花家吧!”她見沈助理要走,慌亂無措地抓住了他的褲腿,臉色慘白地看着沈助理。
見狀,沈助理只是淡淡一笑,“花月小姐,有的人或許能接受你的道歉,可我沈某人,不喜歡這一套,我喜歡真實的東西,比如說,花家的覆滅。”
他輕輕吐出這句話,面上沒有半點波瀾,讓花月不寒而慄。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跟顧九牧相比,完全不甘示弱。
見她害怕了,沈助理嘴角微微上揚,輕鬆從她手裏抽出自己的褲腿,淡淡說道:“要想救花家,你還是去找顧廷修吧,說不聽,他能幫你呢。”
說完,沈助理大步離開,留花月一個人狼狽地坐在地上。
……
阮畫意洗完澡,就坐立不安,在房間裏來回走動。
顧九牧出來時,正看到她一臉糾結地看着窗外。
“外面有花嗎?眼睛都要掉出來了。”顧九牧一把拉着她坐在牀邊,熟稔地拿出吹風機給她吹頭髮。
溫熱的風吹得頭皮暖暖的,溫潤的指尖輕柔地按摩着她的頭皮,緊張的心情莫名放鬆下來。
見她面色恢復如常,顧九牧脣角微微上揚,爲她吹乾了頭髮。
“顧九牧。”
在顧九牧給她上護髮精油時,她輕聲說道:“你去國外出差,都是跟沈助理一起的嗎?”
顧九牧沒有多想,還以爲她又在逗他,說是啊,不然還有誰能經受他的摧殘。
阮畫意卻以爲他在隱瞞自己。
花月說親眼看到白安然跟顧九牧在一起,白安然自己也說了。
如果沒問題,顧九牧爲什麼不能告訴她呢?
她心裏亂成了一團麻,還想再問,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其實,她更怕問出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