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修看得一清二楚,卻總覺得,他好像對顧九牧也很不屑。
這個人,跟顧九牧不對付?
見他懷疑地看着自己,凌洛毫不在意,“你只要知道,阮畫意不能跟顧九牧在一起,而你,可以。”
顧廷修聞言,心底有一絲絲悸動,不過馬上就被他壓了下去。
一個跟顧九牧神態氣質酷似的人說的話,他不怎麼相信。
“你不信我也沒關係,反正我也不需要,這樣的顧家,也不過如此,反而是顧九牧的公司,還不錯。”
凌洛淡漠的語氣跟針一樣,紮在了顧廷修的心上。
他並不喜歡眼前這個人,但他說的話,並不是沒道理。
“你想怎樣?”
顧廷修淡淡開口。
這個娛樂圈的影帝,神祕得不像話,沒有一個人能查到他的消息,可這個人卻主動出現在他面前,有意思。
“我要顧九牧,一無所有,心甘情願的離開這裏。”
凌洛眼神如古井無波,好似在說今天的天氣如何。
可聽在顧廷修耳中,猶如世界上最好聽的話。
讓顧九牧一無所有,也是他的心願。
“我還可以,把阮畫意給你,前提是你不能讓阮畫意阻攔了顧九牧的路。”
看出顧廷修眼底的瘋狂和貪婪,凌洛淡漠開口。
“好。”
兩人就這樣商量完畢,凌洛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顧廷修的別墅,好像從未見過他。
……
安靜的房間裏,阮畫意睡得香甜無比,直到夜幕降臨,房間裏亮起了燈。
忙碌後,從書房回來的顧九牧看她還在睡,心裏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他輕手輕腳地躺在她身邊,雙手穿過她的腰,然後,撓起了癢癢。
“顧九牧!”
阮畫意被氣的不行了,兩人下午的時候差點擦槍走火,想到自己有寶寶了,立馬把人推開了,這傢伙心裏不平衡,就讓她幫他看文件,做數據分析,壓榨人民勞動力。
最後還她是一點精神都沒有了,就想睡會,他還來撓她癢癢。
過分!
她氣得磨了磨牙,兇巴巴地看着罪魁禍首。
這傢伙還一臉無辜地看着自己,他知道他做錯了什麼嗎?
“一邊去,別打擾我睡覺,不然你就去睡臥室!”
她咬了咬牙,打算在顧九牧面前強硬一點。
誰知道顧九牧眼睛一眨,活像個被拋棄的小寡婦,可憐得不行。
“畫畫,你是不是,嫌我煩了?”顧九牧拉着她的手,一點都沒有犯錯的覺悟,反而覺得自己是個被嫌棄的小可憐。
突然的變化嚇了阮畫意一跳。
“你……你不是顧九牧,你是不是被妖怪附身了?!”
她凶神惡煞地瞪着顧九牧,兩人大眼瞪小眼。
“噗!”
對視一分鐘,以阮畫意先破功告終。
“好啦,我想再睡會,下午吃了東西還沒餓呢。”阮畫意慵懶地躺在牀上,長長的黑髮鋪在她背後,精緻的眉眼間盡是慵懶,就像一隻偷懶的小精靈。
顧九牧摸了摸她的頭髮,最終還是捨不得她辛苦。
“睡吧,沈助理找我有點事,我出去一趟。”顧九牧彎腰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個吻。
顧九牧匆匆出門,到公司後,就見到一臉着急的沈助理。
“老闆,工廠那邊出問題了,大型事故……”
沈助理見他臉色鐵青,自己也差點說不出話來。
工廠出事,發生意外爆炸,有三個工人當場死亡,還有十一個重傷,輕傷的更多。
顧九牧皺緊了眉頭,臉色沉得嚇人,“受傷的工人醫療費全由顧氏集團負責,立刻報警,讓專家組跟上,查清爆炸原因。”
“好。”
“你跟我親自去一趟。”
顧九牧心裏還是放心不下,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線索被他忽略了。
好端端的發生爆炸,這對顧氏集團而言,是一個非常大的負面影響。
阮畫意一覺睡到凌晨,枕頭旁邊依舊空空如也,被子裏也是冷冰冰的。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起牀往書房走去。
依然是漆黑一片,顧九牧不在家。
她眉心跳了跳,感覺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給顧九牧打了一個電話,無人接聽。
這個現象更讓她心裏沒底。
到底發生了什麼?
阮畫意心神不寧,抱着顧九牧隨手扔在沙發上的西服外套發呆。
還帶着濃濃的煙味,他揹着她抽菸了?
阮畫意嫌棄地撇撇嘴,明天就讓張姨送去洗了。
想罷,她伸手摸了摸衣服口袋。
一個小小的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什麼?
摸出來一看,她臉色微微一變。
是一條精緻的手鍊,她見過。
阮畫意呼吸一滯,就像忽然掉進了深海,呼吸不上來的窒息感。
她緊緊捏着手鍊和西服,好像要在上面燒出一個洞來。
這條手鍊,是白安然的。
怎麼會在顧九牧身上?怎麼會!
這件事,必須問清楚。
她捏緊了手鍊,轉身上樓。
後半夜,她再也沒有睡着,卻也沒等到顧九牧回來,電話依然無人接聽。
她的心逐漸下沉。
“嗡嗡!”
手機突然震動,阮畫意接通電話。
“畫畫美人,看到新聞了嗎?顧氏集團出大事了,你家顧九牧咋樣了?我看陸訣情況非常不妙。”
曲幽幽咋咋呼呼的聲音從那邊響起,她的心跟着猛地提了起來。
“出……出什麼事了?”阮畫意問得小心翼翼,她昨晚一直在想顧九牧和白安然,並沒有關注新聞。
想着,她立刻打開了頭條新聞,上面的標題生生刺痛了她的眼睛。
顧氏集團一個大型工廠出了事故,現在警方正在調查。
顧九牧,也去了。
阮畫意搓了搓臉,把手鍊放進抽屜裏。
這件事情,再緩一緩,等他把麻煩解決了再說吧。
曲幽幽還接連不斷地說話,就像一個機關槍。
明明說得太久了,阮畫意會覺得無奈的,可今天卻讓她格外安心。
大概是感覺有個親近的人在身邊,她不至於孤立無援。
“太太,有客人來了。”張姨站在門口,猶豫地看着她。
阮畫意懨懨地擡起頭,“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