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真的是他誤會了?
“我真的不知道這是誰的手鍊,還是說,你喜歡?”顧九牧眉頭都擰成一團了,心急如焚。
怎麼忙了一陣子,她開始患得患失了?
顧九牧百思不得其解,阮畫意卻委屈得要命。
她揉了揉通紅的眼睛,“手鍊,是你西服口袋裏找到的,是不是送給我的?”
“不是。”顧九牧脫口而出,他都不知道手鍊哪來的,要是就這麼說了,說不定畫畫更生氣。
可阮畫意藏在心裏最後一點希望都破滅了。
那怕是告訴她,手鍊是送給她的,她心裏都不至於這麼難受。
她眼淚無聲無息地落下,看得顧九牧心裏揪得慌,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臉。
阮畫意下意識避開了動作,還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顧九牧心被刺痛了一下,“畫畫……”
“這是個誤會。”
對上他認真的眼神,阮畫意擦掉了眼淚,一直都很驕傲的顧九牧怎麼會說謊呢?
如果真的是個誤會呢?
她咬着嘴脣,努力平復着心情。
今天的她的確太矯情了,說不定這條手鍊就是白安然趁機放在顧九牧西服口袋裏的,讓她們關係破裂。
這樣一想,阮畫意心裏舒服多了。
只是面對顧九牧,她心裏還是難受。
大概是懷孕了,人也矯情了。
“抱歉。”
她深吸一口氣,逐漸冷靜下來,“我約了幽幽,出去逛街,你早點休息。”
之前她也跟曲幽幽晚上出去逛街,但她今天的情緒明顯不對勁,顧九牧還是有點不放心。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神情慌亂。
她笑着微微搖了搖頭,“沒事,我很快就回來了。”
說着,她給曲幽幽發了消息,一會兩人在老地方見面。
心知她需要一個人安靜一下,顧九牧狠下心來,給她自己冷靜的時間。
而他要做的,是查清這條手鍊怎麼來的。
他就穿了兩次這件西服,其餘時間一直在公寓裏放着。
難道公寓裏招賊了?
顧九牧眉頭都擰成一團了,立刻打電話讓人查查監控,到底誰這麼膽大包天,給他找事做。
把畫畫臉都氣白了。
阮畫意穿上外套,匆忙出了門,司機打算送她,被她拒絕了。
她就是想出去轉轉,不被人打擾,一會再跟幽幽買買買,心情就會好的。
車窗外的風景不斷後退,她不經意看向窗外,微風吹拂,一棵大樹的樹葉隨着風兒不斷擺弄,像在跟過路的行人打招呼。
紅燈亮了,她停下車,也向大樹打了個招呼,等回過神來,才覺得自己這個動作有點傻。
她怎麼想到跟樹打招呼了,真是氣糊塗了。
車子開得不急不緩,腦子裏那些亂哄哄的東西逐漸清晰起來。
白安然接到了顧九牧的電話,說顧九牧在洗澡,但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證明,兩人真的在一起。
其次是白安然的手鍊,出現在顧九牧的衣服口袋裏,還是貼近心臟的位置。
白安然偷偷跟蹤,然後自己放到顧九牧衣服口袋裏的?
除了這個理由,她真找不出別的理由。
可顧九牧,是那麼容易被接近的人嗎?
她自嘲地勾起嘴角,也不是吧。
接近顧九牧,比她拿下一個項目還要困難。
白安然已經被停了一年的工作,她唯一能求助的,也就顧九牧這個頂頭老闆了。
這樣一想,她的心又亂了。
到了約好的咖啡廳,阮畫意點了一杯咖啡。
可服務員還沒離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攔住了服務員,“換成一杯熱牛奶,一杯冰美式,謝謝。”
阮畫意不禁皺起了眉頭,凌洛怎麼找到這裏來了?還把她的熱美式換成了冰的。
“天氣冷,我不喝冰的。”
凌洛自顧自地坐在她對面,淡然一笑,“對,所以給你點了熱牛奶,你現在,不適合喝咖啡。”
說着,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阮畫意心底一顫。
他知道了什麼?
凌洛對她審視的目光毫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這都晚上了,喝咖啡容易睡不着,阮小姐應該不想熬夜長皺紋吧?”
這話一出,阮畫意的心還是沒有落回原位,相反,她更緊張了。
顧九牧說他不簡單,盯上油畫娛樂肯定別有所圖。
圖什麼?圖她是不可能的,幽幽也不可能,那還有什麼?
顧九牧。
她心裏越發堅定,凌洛突然出現在她的生活中,是衝着顧九牧來的。
她淡然地看着凌洛,“凌先生不怕被認出來嗎?畢竟你的粉絲……”
意思不言而喻。
凌洛低笑一聲,“他們進不來,阮小姐應該知道的啊。”
這家咖啡廳,十分注重客人的隱私,也不是隨便誰都能進來的。
更何況誰能想到娛樂圈的凌影帝會來咖啡廳喝咖啡啊。
有這個時間,不如多睡會了。
阮畫意不可置否,服務員端上來一杯熱牛奶一杯冰美式,她抿了一口熱牛奶,暖呼呼的,的確不錯。
可這不是她能答應和凌洛合作的理由。
“凌先生是想問,我考慮好了沒有?”她看向凌洛,“我也不兜圈子,油畫娛樂是我和我朋友一起創辦的,我們希望決定權都掌握在自己手裏,所以不能跟凌先生合作了。”
凌洛面不改色,似乎早就料到了,“不考慮一下?我覺得我各方面還是很優秀的。”
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阮畫意差點笑出聲來。
“凌先生,這是談生意,不是相親,更何況就是因爲你太優秀了,讓我們有危機感了。”
她淺笑地攪着杯子裏的熱咖啡,“或許油畫娛樂有凌先生的假如會更快的飛躍,但這個過程,或許並不是我和我朋友能接受的,凌先生不如考慮考慮別的公司。”
“那如果我去找阮氏呢?阮小姐,你就不怕再也拿不回屬於你媽媽的一切了嗎?”
凌洛靠在椅子上,神情慵懶,帶着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