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然咬着嘴脣,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知道,自己跟阮畫意相似的地方,就是家裏老人在醫院住着,需要長期治療。
不然,當初顧九牧也不會選中她。
這是顧九牧心軟的地方,她相信加以利用,一定可以讓顧九牧鬆口。
一旦她重新工作,阮畫意就會懷疑,到時候兩人的誤會自然而然就加深了。
顧太太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白安然心中篤定顧九牧會心軟,巴巴地望着他。
然而,她低估了顧九牧的硬心腸。
“知道錯了有用?倘若有人把你爺爺氣到病發,你會輕易放過?白安然,你就是太囂張了。”
顧九牧冷冰冰地看着她,如同寒風凜冽,在白安然臉上掠過。
她感覺臉有一絲絲的疼。
顧九牧一點都不念舊情,她好歹扮成他的女伴這麼久,就沒有一點心軟。
“九爺這是想逼死我嗎?”
“是你想逼死你自己。”
顧九牧面無表情,語氣淡漠,話就像刀子一樣,剖開表面,讓白安然看清楚真相。
“我早就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來,你還偷偷摸摸闖進來,覺得一年時間不夠長嗎?我讓你多休息幾年?”
這話一出,白安然臉色煞白。
“九爺我錯了,我這就走,求你不要再停我的工作了!”
她是真的怕了,顧九牧說到做到,一旦他開了口,就不好辦了。
見狀,顧九牧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了。
白安然垂頭喪氣的離開,還一步三回頭,看着顧九牧無情的背影。
手,不自覺地攥緊。
顧九牧,你終究是我的!
離開了顧九牧的公寓,白安然找了個酒店住下,越想越氣。
要不是因爲阮畫意,她怎麼可能會落得這個下場!
不行,她要讓阮畫意嚐嚐走投無路的滋味。
白安然眸底劃過一抹狠厲……
“我都說了,這些我能搞定,你不用早上九點就來公司報道。”
聽曲幽幽絮絮叨叨,阮畫意笑得眉眼彎彎,“在家待着也無聊,我就不能來公司沾沾人氣兒?幽幽,我真的好無聊啊!”
她躺在沙發上,慵懶至極。
或許是懷孕的緣故,本就溫柔的眉眼越發精緻溫柔了,一顰一笑都讓人移不開眼睛。
“咦!美色誤人,阮畫意你趕緊走,耽誤我工作!”
曲幽幽笑着開玩笑,眼睛卻盯着文件,一個細節都不肯放過。
油畫娛樂現在擴展項目,她們一致認爲可以跟曲氏集團或者顧氏集團合作。
至於南寧沛送來的項目,她們不考慮。
阮畫意窩在沙發上看文件,曲幽幽也在看文件,各種工作堆砌,兩人忙了一上午。
“還說忙的過來,我不來,你忙的過來嗎?”阮畫意笑得眉眼彎彎,眼底帶着得瑟。
曲幽幽輕哼一聲,把外賣點了。
“阮總,有人想見你。”祝依依在門口說道,還有些爲難。
阮畫意眉梢輕挑,“不會又是南寧沛吧?”
那就奇怪了,還有誰最近會找她?阮平文?他最近生意還不錯,想不起她。
阮畫意眸底劃過一抹冷意,聽祝依依說是阮詩情,臉上笑容瞬間消失。
“讓她麻溜滾,不然別怪我對她不客氣啊!”戴着眼罩休息的曲幽幽忽然打開眼罩,氣勢洶洶。
“她說有東西要給阮總,想跟阮總見一面。”祝依依怕她錯過重要的東西,繼續說道。
東西?是她們之前賣掉的珠寶?阮詩情會有這麼好心?
別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懷好意。
“讓她走吧,之前的賬都算清楚了,她拿回來什麼,也都是她的事情了。”
祝依依退了出去,把阮畫意的原話轉告給阮詩情。
“她竟然不見我?我是她姐姐,有沒有點禮貌啊!”
阮詩情有點抓狂,人都見不到,她怎麼辦成事情啊。
見她不滿的樣子,祝依依眼底閃過一抹不屑。
“阮小姐如果缺錢的話,可以把珠寶賣了,阮總說了,你們錢貨兩訖,剩下的,你們自己留着用吧,聽說阮家最近要做一個大項目,資金週轉不靈了?”
略帶嘲弄的話就像一個大耳巴子,狠狠抽在阮詩情臉上。
一個助理,竟然敢這麼跟她說話。
“我可是阮家大小姐,你算什麼!”
“就事論事而已,阮小姐別擋在我們公司門口了,影響我們做生意。”
阮詩情:“……”
跟那個小賤人一樣討人厭,難怪會是阮畫意的助理。
“你給我等着!”
阮詩情放了狠話,扭頭就走。
目送她走遠,祝依依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就這?總有一天,阮總把阮氏集團掌握在手裏了,阮詩情再也蹦噠不起來了。
得知阮詩情已經走了,阮畫意小口小口地喝湯。
原來曲幽幽說的點外賣根本不是點外賣,是讓她們家旗下的餐廳給她們準備好送過來的。
“湯不錯,以後阮詩情再找你,直接不見,你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知道嗎?”
“我知道。”
阮畫意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對此並不在意。
她不想見,阮詩情見不到她。
外公那邊她也再三強調了,阮平文進不去外公的病房。
只要外公沒什麼事情,她就安心。
喫飽喝足,困勁兒就上頭了。
阮畫意躺在沙發上睡了一會,被曲幽幽轟出公司,美其名曰讓她好好養胎。
她哭笑不得地在公司外面轉悠,卻遇到了不太想見到的人。
顧廷修本來也是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遇見她了。
“畫畫,好久不見。”
從小被顧家花大把時間培養的顧廷修很有修養,激動得要命,也還是大步走到她面前,紳士一笑。
阮畫意看了他一眼,“倒不如不見。”
顧廷修眼底閃過一絲尷尬,呵呵一笑,他不在乎,能跟她多說兩句話也好。
而且顧九牧這次又跟白安然在一起了,她還是不知道?
顧廷修心裏醞釀着一個巨大的陰謀,如果成功了,他或許,就能心想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