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黎對他很熟悉，早就知道他是個毒舌的人，也不爲所動。
都是阮畫意的話。
見她冷冷地看着自己，阮畫意淡淡一笑，“凌洛說的，不是我。”
凌洛:“……”
“阮小姐很有經商的天賦，我對經商也很感興趣，我們聊聊唄？”
她又恢復了溫柔的樣子，阮畫意一看門口，原來是老爺子回來了。
阮畫意抿嘴一笑，“還沒開飯，我們去花園聊聊？”
她知道雲黎想說什麼，不如就給她個機會，大家攤開了聊。
這話正和雲黎的心意。
兩人跟老爺子打了聲招呼，就去了外面的小花園。
老爺子看着兩人的背影，“去，悄悄聽一下她們說什麼，別讓雲黎欺負了小畫。”
“嗯？”凌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爺爺你以前不是最喜歡雲黎這個晚輩了嗎？今天變性了？”
“小畫性格軟。”凌老爺子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還不快去？”
凌洛忍不住笑，招了招手，讓傭人站在不遠處看着。
凌老爺子冷哼一聲，這才上樓去了。
花園裏。
阮畫意笑吟吟地坐在長椅上，“雲小姐，應該不是想跟我聊生意吧。”
雲黎能成爲雲家的掌上明珠，做生意一把好手就是原因之一。
對上她平靜的目光，雲黎輕笑一聲，“阮小姐是個明白人，我也開門見山。”
她坐在阮畫意對面，“離顧九牧遠點，你不可能跟他一輩子在一起。”
自信斐然，阮畫意笑着搖搖頭，“雲小姐在跟我開玩笑吧？”
上流社會里，幾個不知道她和顧九牧在鬧離婚呢。
雲黎的消息，恐怕有點問題，不然就是她腦子有問題。
“我沒跟你開玩笑，我和顧九牧是從小的婚約，你能跟他在一起，也是第三……”
“雲小姐。”阮畫意淡漠地看着她，“注意你的言辭，你和顧九牧的婚約是老一輩的口頭約定，我和他當初是自由戀愛，婚姻也是有法律效應的，雲小姐有什麼？”
誰給她的自信，在她這個正經顧太太面前叫囂的。
雲黎被她這話氣得不輕，姣好的面容生出了一條小小的裂縫。
“我跟他的婚約從小就有了。”雲黎嘴硬。
阮畫意微微一笑，“沒有法律效應，顧九牧也沒承認，不是嗎？”
這話簡直往雲黎心窩子上戳。
她很早以前偷偷見過顧九牧，那時候爸媽就告訴她，那是她的未婚夫，兩個人註定要在一起的。
沒想到等到現在，顧九牧結婚了。
家裏本來說算了，可她不甘心，大不了再等等，她不信顧九牧會看上一個完全比不上她的女人。
現在她就有機會了。
“無論如何，你們已經決定離婚了，你就離顧九牧遠點，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處理。”
雲黎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阮畫意脣角微揚，“雲小姐原來知道顧九牧現在喜歡的人是誰，我不離婚只是不想便宜了他們，要是雲小姐不讓白安然佔到便宜，我就同意離婚。”
兩人目光相撞。
傭人聽完，輕手輕腳地往大廳走。
老爺子皺起了眉頭，雖然他很想讓顧九牧和雲黎結婚，將來顧九牧接手了凌家也有人幫忙。
可跟阮畫意相處了一段時間，聽她自己提出離婚，他心裏有些不忍。
凌洛點了點頭，“爺爺，你要得償所願了。”
這話一出，老爺子心裏更不得勁兒了。
好像他做了一件罪大惡極的事情。
花園裏，阮畫意和雲黎對視一會，嘴硬還是雲黎敗下陣來。
“希望你說到做到。”
雲黎轉身就走，高跟鞋在地上踩出清脆的聲音。
阮畫意眸光微冷。
說到做到嗎？
她肯定會做到的。
她嗤笑一聲，顧九牧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顧九牧了，她也沒有必要跟他繼續糾纏下去。
能讓白安然喫點苦頭，她不介意就這麼放開顧九牧。
各自自由。
她撐着下巴，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兩人曾經種種，心裏酸酸澀澀的。
直到凌洛叫她喫飯了，她纔回過神來。
晚飯過後，凌洛負責送阮畫意回家。
“心不在焉的，沒喫飽嗎？”凌洛臉上帶着笑，看她眼睛一直看着窗外，眼神空洞，臉上的笑容忽然就頓了頓。
雲黎回來，她的苦難或許就更多了。
阮畫意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有點累了，我明天要休息，沒事別打我電話，我會帶着我四十米的大砍刀找你的。”
凌洛:“……”
他招誰惹誰了。
“我還是要提醒你，老爺子只是嘴硬，他想讓顧九牧繼承凌家產業，當凌家掌權人，他心不壞，雲黎就不一樣了，讓她發現你和顧九牧藕斷絲連的話，會不擇手段地讓你們分開，甚至老死不相往來。”
阮畫意聞言，忍不住擡頭看向他。
沒有高冷，也沒有誇大其詞。
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她腦海裏描摹出雲黎優雅從容的樣子，眸底劃過淡淡的涼意。
“她喜歡顧九牧嗎？”
這個問題說出口，凌洛就有點遲疑。
“喜歡吧。”凌洛搓了搓手指，“她從小就知道，她要嫁的人叫顧九牧，甚至爲了見他，偷偷回國，雲家鬧得雞飛狗跳。”
“難以想象，她以前會做出這種事情。”
她看起來可不是讓人擔心的性格。
凌洛卻嗤笑一聲，“她也沒有那麼完美，都是雲家教育出來的，做事也跟雲家那羣人一樣，心狠手辣，不講道理。”
聽出他話裏的冷意，阮畫意擡眸看向他，“你好像很不喜歡雲家人。”
“當然不喜歡。”凌洛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得知顧九牧跟阮畫意結婚，他差點就跟雲黎訂婚了。
當時雲黎鬧得雞飛狗跳，快要把他氣死了。
她毒
父母也在他面前擺出長輩的架子，對他指手畫腳。
“……我當時都懷疑，雲家不是想跟凌家強強聯合，而是想從聯姻開始，一步步蠶食凌家家產。”
“老爺子不知道？”阮畫意問。
她覺得雲家真有這種想法，老爺子肯定不會毫無察覺。
“老爺子啊，年紀到底還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