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從花園裏回來,正好看到她往外走。
“雲小姐去哪?”
凌琅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裏透着淡淡的猜測。
不知爲何,雲黎打心眼裏忌憚這個凌琅。
看起來乖乖的,一臉單純,可那雙眼睛總讓她感覺看不透。
這讓她很害怕。
凌琅可不在乎她怎麼看自己,笑眯眯地又問了一句。
雲黎這纔回過神來,說她有個應酬,要出去喫飯。
凌琅聽了,點了點頭,“應酬好,不然雲小姐跟表哥一起喫飯,大家胃口都不會太好。”
這話一出,雲黎臉色驀地一變,有些冰冷地看着她,“淩小姐這話說得有點過分了吧?”
見她臉上帶着怒氣,凌琅漫不經心地聳聳肩,“過分嗎?我實話實說而已。雲小姐也看到了,我表哥對你確實沒有一點意思,你偏偏要厚着臉皮留在凌家,折騰白安然。”
雲黎臉色難看得很,就差讓凌琅閉嘴了。
可凌琅早就想好了,一點都不怕她,自顧自地說道:“他心裏沒有你,你做什麼都沒有你,還不如爽快點,給我表哥一個自由,你們以後還能做個朋友。”
說完,凌琅不等她反駁自己,就笑眯眯地擺了擺手,“時間不早了,雲小姐快走吧,不要耽誤時間。”
雲黎被她氣的夠嗆,偏偏她說得句句在理,自己沒有反駁的餘地。
凌琅揹着手,悠悠地回了客廳。
雲黎氣得磨了磨後槽牙,氣勢洶洶地走了。
總有一天,她要解決了白安然那個小賤人,讓顧九牧看到她的好。
……
一連忙了三天,阮畫意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而司徒遇那邊也有了消息,一星期後給外公動手術。
得知他有八成的把握,阮畫意心裏鬆了口氣。
這已經很厲害了,相信司徒遇一定沒問題的。
她坐在辦公桌前發呆,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顧九牧對她說的話。
他和白安然,真的是假的?那孩子呢?
一想到孩子,她心裏就酸酸澀澀的不是滋味。
還有曲幽幽說的事情,或許也能證明他和白安然之間沒那麼簡單。
可她放不下孩子,這是她和顧九牧一輩子都無法跨越的鴻溝。
她暗暗捏緊了拳頭,臉色有些難看。
“畫畫,走了!”曲幽幽探出頭來,一臉興奮,“今晚我們一定要豔壓羣芳,讓石青青那個小東西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美人。”
對上她興奮的目光,阮畫意哭笑不得地站了起來,“走吧。”
她們今晚要參加一場慈善晚宴,聽說石青青和陸訣也要參加。
曲幽幽不知道從哪打聽到的消息,石青青想買下一對玉鐲子,她們今天的目的就是拿下石青青想要的一切東西,或者,讓石青青花更多的錢買下她想要的東西。
這一點,她們都很有信心。
拍賣會開始前還有一個晚宴,她們可以去喫點東西,兩人換好了衣服,就開車到了晚宴現場。
不少上流社會的人都穿着昂貴的禮服,端着酒杯高傲地行走各人之間。
“那兩位就是油畫娛樂的老闆吧?”
“好美!”
“她戴的項鍊是今年出的最新款!”
一個個交頭接耳的聲音隱約傳到阮畫意和曲幽幽耳朵裏,兩人相視一笑,目的達到了。
人羣中,陸訣穿着深藍色西服,目光灼熱地看着人羣中的焦點,捏着酒杯的手越來越用力。
石青青挽着他的手臂,自然察覺到他的不對勁,臉色驀地一沉。
“陸訣,你不要忘了今天陪我來的目的。”
陸訣聞言,淡漠地掃了她一眼,“不用你提醒,我心裏有數。”
“你真的有數,就不會一直看着她了,沒看到嗎?南寧沛過去了!”
她不甘心地提醒,真不知道曲幽幽哪裏好了,還有那個阮畫意,也是狐狸精的樣子。
見陸訣臉上一閃而過的冷意,她有點害怕,可想到自己喜歡的人再不抓緊就要被人搶走了,她又有了勇氣。
“曲幽幽喜歡的人還是南寧沛,只不過南寧沛不喜歡她,才接受了你這個備胎,你不要被她騙了,只有我纔是真的喜歡你。”
話剛說完,陸訣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說夠了?”
她縮了縮脖子,沒勇氣繼續說下去了。
不然按照陸訣的性格,說不定就把她拋下了。
這麼多人都在場,她纔不要在曲幽幽面前丟人。
想罷,她暗暗用力,抓住他的胳膊不鬆手。
陸訣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有多說。
“不要跟着我。”
話音落下,他淡淡地推開石青青的手,徑直往曲幽幽走去。
見狀,石青青心裏不甘,飛快地跟了上去。
阮畫意剛剛跟一個合作商碰了碰杯,就注意到向她們走來的陸訣。
她輕輕碰了碰曲幽幽的胳膊,這傢伙,心大的還在跟合作商侃大山呢。
“怎麼了?”曲幽幽反應過來,小聲問道。
她一記眼神看向陸訣,兩人頓時心知肚明。
對手來了,支愣起來!
曲幽幽優雅地打發了熱情似火的合作商,把杯子裏的酒喝個精光,又端了一杯。
見狀,阮畫意暗暗咋舌,今天註定不能平靜地度過了。
見兩人已經走到對面了,她臉上擺出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好久不見啊。”
“見過沒幾天吧,真是哪都能遇見你們啊。”石青青翻了個白眼,“這種級別的晚宴你們也能參加,沒想到啊。”
聽出她話裏的嘲諷和不屑,阮畫意似笑非笑地說道:“沒辦法,我們有這個實力,倒是石小姐你,沒有你爸媽,你算個屁?”
“你!”
石青青沒想到她在這種場合說出這種話,想罵回去,又不想在陸訣面前影響了形象。
阮畫意笑眯眯地看着她那憤怒到扭曲的臉,她以前覺得要給別人留面子,可見識了石青青的不要臉之後,她頓悟了。
這種蹬鼻子上臉的人,就應該上去給她兩個大巴掌,讓她嚐嚐社會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