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四目相對。
這一次,阮畫意沒有推開他的手。
第二天,她不出意料地接到了凌洛的電話,甚至見到了凌琅。
“嫂子。”凌琅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睛笑成了月牙狀。
阮畫意給她準備了一杯咖啡,“突然來油畫娛樂合作,有事嗎?”
“有啊,你和表哥的事情已經傳到爺爺耳朵裏了,爺爺讓你去一趟。”
早知道會有今天,她也沒那麼緊張了。
或者說,她從來不會爲了這種事情緊張。
她和顧九牧能否走到最後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跟其他人無關。
“那今天晚上過去,可以嗎?”她微笑着看向凌琅,眼底帶着難以拒絕的堅定。
凌琅笑着擺了擺手,“不着急,爺爺說等你處理好工作,別耽誤了你的時間。”
這話一出,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想用加班爲藉口都不行,老爺子一定會等着她。
沒關係,她也不打算逃避。
笑着點了點頭,她就被凌琅拉着手坐在了沙發上,“嫂子,我有個生意想跟你談談。”
“嗯?”她挑眉,還很意外。
凌琅一心想要接管凌家家業,怎麼突然創業了。
察覺到她眼神裏的好奇,凌琅輕笑,“就凌家的一個小公司,我閒着無聊,爺爺給我管了,最近推出的新化妝品需要一個代言人。”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能借這個機會跟凌家合作,她巴不得。
對上凌琅期待的目光,她笑着點了點頭。
“樂意之至!”
“那我可以點名要誰嗎?”凌琅眼睛亮亮的。
見狀,阮畫意倒是意外,凌琅竟然有了人選。
“你想要誰?”
“文月月。”
凌琅毫不猶豫地開口,“我之前就看中她了,形象跟我們公司的形象跟接近,也很適合我們新推出的產品。”
阮畫意眉梢輕挑,這一點倒是跟她不謀而合。
因爲是化妝品,所以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文月月。
“好,我讓文月月和她經紀人跟你溝通一下。”
“行!”
合作就這麼定下來了,阮畫意忙完了工作,就被提前來公司的凌洛堵住了去路。
她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凌洛,翻了個白眼,“可不可以不要一副我會臨陣脫逃的表情?”
“你難道沒有這種想法?”凌洛放下手機,煞有其事地看着她。
阮畫意深吸一口氣,對上他揶揄的目光淡淡開口:“沒有,謝謝!”
“沒有就好,跟我走吧,爺爺在家等着呢。”
說完,凌洛伸了個懶腰,起身往外走去。
不出意料的,她遇到了結束工作的曲幽幽。
“要去面對暴風雨了嗎?”
看她笑得賊兮兮的,阮畫意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是啊,去面對疾風驟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這話一出,曲幽幽連連搖頭,“算了吧,我可不想被殃及池魚。”
“沒義氣!”她笑着輕哼一聲,擺了擺手,就跟凌洛一起走了。
到了凌家門口,她還是忍不住緊張了一下。
阮畫意擡起手,“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
見狀,凌洛忍不住笑了起來。
“凌琅沒告訴你,爺爺是什麼心情?”凌洛心情很好。
他沒想到一向運籌帷幄的老闆,也有不敢進門的一天。
阮畫意一臉糾結地看着他,“什麼心情?我只知道老爺子一定要見我一面。”
“說得對!所以,走吧。”凌洛拽住她的手就往客廳走。
阮畫意還沒來得及拒絕,就看到一個柺杖向他砸了下來。
“啊!”凌洛慘叫一聲。
“臭小子,注意你的身份!幹什麼呢。”
凌老爺子氣勢洶洶地瞪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不是讓你早點把人接過來嗎?”
阮畫意太陽穴跳了跳,看向地上的柺杖。
她嚴重懷疑老爺子想打的人其實是她。
叫她臉色微變,凌老爺子一臉嚴肅地冷哼一聲,“你跟我上來。”
說完,凌老爺子率先上樓,拄着柺杖,周身氣勢駭人。
阮畫意整理了一下情緒,正準備跟上去,就被一道森冷的目光吸引了注意。
“阮小姐還有膽量見凌爺爺,不怕被凌爺爺的柺杖打斷腿?”雲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裏透着狠厲。
阮畫意眉梢輕挑,“雲小姐還挺淡定啊,看來警察局那邊問題不大?”
提到這件事,雲黎臉色更難看了。
要不是阮畫意,她怎麼會去警察局配合調查。
那幾個白癡,想死別拉上她啊!
見她眼神不善,阮畫意雲淡風輕地聳了聳肩,“我跟老爺子怎麼談就不是你可以關心的了,雲小姐還是想想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吧。”
來的路上她收到顧九牧的短信,說警察局那邊有了新的線索,把綁架的幕後主使指向了雲黎。
看樣子,顧九牧也花了不少心思。
雲黎氣得直磨牙,目送她上樓。
她推門進了書房,恭恭敬敬地喊了聲老爺子。
凌老爺子冷颼颼地看着她,“怎麼的?不是沒離婚嗎?外公都不肯叫了?夫唱婦隨了?”
老爺子這眼神真的跟冰碴子一樣。
心裏難受!
心裏的小人瑟瑟發抖,想來想去,她突然就想明白了,又不是她跟顧九牧商量好騙人的,她有什麼心虛的。
想罷,她擡頭挺胸,目不斜視地看着凌老爺子,“外公。”
這話一出,老爺子臉色反而好看了。
“這就對了,聽說你被綁架了?”老爺子提及重點,“這件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徹查到底。”
她點了點頭,“警察局已經在查了,就是已經查到雲黎身上了。”
有話直說的樣子讓老爺子非常欣賞,儘管對方是雲黎。
“真做出這種事情,凌家也看不上。”
老爺子冷哼一聲,“倒是你,都被綁架了,身邊怎麼不多帶幾個人?就不怕還有下一次?”
他可聽說阮畫意之前遇到好幾次的小流氓堵她的路。
真不知道是運氣太差了還是得罪的人太多了。
阮畫意無奈地笑了笑,“現在是法治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