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先生，這是警察局的案件，還請你們配合調查。”
年紀偏大的警察從容不迫，不卑不亢地對上老爺子凌厲的目光。
老爺子冷哼一聲，“你們根本沒有證據，就想把人帶走，不行！”
“外公，警察就是要雲小姐回去配合調查，她是清白的話，也好還她一個清白。”
顧九牧站在阮畫意身邊，表情淡漠，嘴角還掛着一抹淡淡的嘲諷。
雲黎站的筆直，從容地走到凌老爺子身邊，“凌爺爺，配合調查而已，我去就是了，不要影響您老人家的心情。”
她臉上帶着淺淡的笑容，乖巧溫柔。
阮畫意想到她跟自己氣勢洶洶的樣子，暗暗搖頭。
老爺子依然板着臉，警察相視一眼，看向了雲黎，“雲小姐，麻煩配合。”
“好，辛苦你們了。”雲黎笑着點頭，安撫了老爺子一番，這纔跟着警察離開。
等人走遠，凌老爺子回頭狠狠瞪了顧九牧一眼。
“你知不知道讓雲家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雲家出了名的護短，一旦讓雲家知道，雲黎去了警察局，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甚至會牽連到阮畫意。
她一擡頭，就看到顧九牧緊繃的面容微微緩和了幾分。
“把她帶出來而已，可要是讓他們知道雲黎無藥可救，神仙也救不了她。”
顧九牧冷冰冰地開口，老爺子和阮畫意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要坐實雲黎的罪名。
老爺子面沉如水，揮了揮手裏的柺杖。
她下意識擋在了顧九牧身邊，“外公，冷靜點。”
兩人均是一愣。
她不解地看着兩人，“有什麼問題？”
“畫畫。”
顧九牧艱澀地開口，視線灼熱地看着她的臉，“你剛剛在護着我嗎？”
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的情緒。
阮畫意臉色微微一變，偏頭錯開兩人撞上的視線，“沒有的事。”
他沒有追問下去，下意識的動作已經能說明她的真心了。
多等一段時間也沒關係，他可以慢慢等。
想着，顧九牧嘴角不斷上揚。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凌老爺子嫌棄地看了顧九牧一眼，“沒出息的東西。”
顧九牧面色淡淡地站在她身邊，假裝沒聽到老爺子的話。
“這件事跟雲黎脫不了關係，爺爺也別想袒護她，她跟雲家有什麼心思，你們難道不明白？”
他冷淡地開口，戳破了老爺子內心的擔憂。
阮畫意用手肘戳了戳他，提醒他不要這麼直接。
老爺子把兩人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冷哼一聲，“我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看不到。”
雲家野心勃勃，他早就發現了，正因如此，纔想讓雲黎嫁給顧九牧。
以顧九牧的手段，一定能解決這個問題。
阮畫意聞言，咂咂嘴說道:“知道還放縱她。”
老爺子皺着鼻子，感嘆道:“我年紀大了，應該交給年輕人去做了。”
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她嘴角抽了抽，“原來你把顧九牧當工具人？！”
“胡說八道！”老爺子臉氣得通紅，“什麼叫工具人，我也是爲他好，有了凌家做靠山，他那個爸還敢欺負他嗎？”
顧九牧冷淡地看着老爺子，道:“沒有凌家，他欺負到我了嗎？”
“就差弄死你了。”老爺子翻了個白眼。
這動作逗笑了阮畫意，“外公，你這嘴真是開了光的。”
現在那位顧夫人，就是奔着要顧九牧的命去的。
不然怎麼天天惦記着顧氏集團。
老爺子聽了，心裏酸澀無比，“我又不是瞎子。”
見他疲倦的面容，顧九牧面色緩和了幾分，“時間不早了，喫飯吧。”
這話一出，老爺子連忙讓傭人準備晚飯。
阮畫意這才發現，凌洛和凌琅不見了蹤影。
老爺子見她東張西望，淡淡道:“他們以爲我今晚要大發雷霆，出去吃了。”
阮畫意:“……”
那傢伙就這麼把她扔了？不管她的死活。
沒義氣！
她心裏埋汰了凌洛一番，坐下喫飯。
色香味俱全的飯菜讓她食指大動，顧九牧坐在她身邊，動作飛快地給她夾了她愛喫的菜。
見兩人都看着自己，她頓時覺得飯菜不香了。
“別這麼看着我。”
“爸！”
門口聲音響起，顧九牧臉色驀地一沉，銳利目光看向門口。
顧父對上他的目光，親自提着禮物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更別提他身邊的顧夫人了。
凌老爺子冷淡地看着兩人，“哪裏來的小雜魚，晦氣！趕出去。”
話落，幾個保鏢上前，打算把顧父“請”出去。
顧父見狀，臉上笑容差點沒繃住。
“大家都是自己人，爸您老人家別生氣嘛。”顧父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
沒辦法，這次他是有求於人。
凌老爺子冷哼一聲，“別叫我爸，我跟你可沒關係。”
被他說得臉上無光，顧父臉色稍稍有些難看。
“有話直說。”
顧九牧淡然開口。
顧夫人迫不及待地戳了戳顧父的腰，“抓緊時間啊老公。”
顧父瞪了她一眼，“急什麼！”
不知道凌傢什麼情況嗎？他今天上門已經很爲難了。
見幾人心思各異，阮畫意選擇保持沉默。
這時候，是凌老爺子和顧九牧的主場。
顧父說了好多好話，最終進入了正題。
“是這樣的，花家不知道怎麼得罪了爸您老人家，現在是走投無路，就連我那個小侄女都挺可憐的，您看你們能不能高擡貴手，放花家一馬？”
這話一出，凌老爺子不動聲色地看了顧九牧一眼。
見顧九牧面不改色，老爺子冷嗤一聲，“花家怎麼得罪了我，你不知道？”
不答反問，顧父臉色微微一變。
顧夫人在旁邊急得團團轉，扯了扯他的衣角，讓他繼續說。
顧父氣得不行，還要笑呵呵地跟老爺子講交情。
很顯然，老爺子沒心情跟他講交情。
“別在這跟我套近乎，我女兒是怎麼死的你最清楚，說什麼我都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