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幫她?”她挑眉,暗暗猜測這次文月月的事情很有可能跟雲黎有關。
顧九牧點了點頭,“雲家老爺子來了。”
阮畫意抿着嘴脣,“實力不夠,家長來湊,傳說中的雲大小姐也就這點能耐了。”
聽出她話裏的嘲諷,顧九牧忍不住揚起嘴角。
“這話讓雲黎聽到的話,肯定會發瘋的。”
她白了顧九牧一眼,“聽起來你很瞭解她。”
“咳咳!”顧九牧喉頭一梗,他也不是那個意思。
沈助理點了點頭,他深以爲然。
老闆這種話就是容易讓人覺得,老闆很瞭解雲黎,老闆娘容易生氣。
“行了,繼續彙報,我還有工作沒忙完。”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坐在旁邊打開了電腦。
安靜的病房裏只有沈助理彙報工作和她敲擊鍵盤的聲音。
顧九牧專注地看着她的側臉,分出來一丁點精力,聽沈助理彙報工作就足夠了。
見顧九牧滿心都在阮畫意身上,沈助理識趣地暫停了工作彙報,給老闆偷看老闆娘的機會。
……
“終於結束了!”
她慵懶地打了個呵欠,一轉頭就對上顧九牧殷切的目光。
太陽穴跳了跳。
“你盯着我幹什麼?”
她摸了摸臉頰,“有東西?還是妝花了?”
“就是想看看你。”顧九牧雙手撐着下巴,神采奕奕地看着她。
阮畫意嘴角抽了抽,“工作彙報不聽了?”
“沈助理都能解決。”
見他自信滿滿,她也沒話說了。
“你願意看就看着吧。”
話音剛落,一個人推門而進,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和顧九牧。
“阮小姐,顧先生,我家先生想見你們。”
男人淡漠地看着兩人,眼神裏帶着幾分冷意。
阮畫意眉梢輕挑,轉而看向顧九牧。
瞭然的神情頓時讓她明白了,對方大概是雲家的人了。
來勢洶洶,怎麼可以不見一面呢。
她微微一笑,“可以啊,不過你也看到了,我們都是傷患,不方便行動,麻煩你們先生自己過來吧。”
這話一出,男人淡漠的神情出現了一絲絲裂縫。
“阮小姐,做人不要太得寸進尺。”男人冷冰冰地看着她,眼神裏透着不屑。
她把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輕嘆了口氣,“這就得寸進尺?你確定不是你們先生架子太大了嗎?還要一個下不了牀的傷者見他。”
男人嘴脣都要抿成一條線了,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了,還假裝鎮定地看着她,“阮小姐,我家先生也不方便。”
“我們很不方便,來不了的話,就耐心等我們都好了再說吧。”阮畫意輕飄飄地移開目光,轉身看向顧九牧,“喫水果嗎?”
“喫!”顧九牧笑得溫柔,完全把男人當成了空氣。
從來沒受過這種氣的男人冷着臉看了兩人一眼,最終還是耐着性子離開了。
見狀,阮畫意嘴角微微上揚。
“你這麼做,不怕把人得罪了?”顧九牧笑眯眯地接過她遞來的水果盤子,一口一口地喫着。
無可奈何的樣子逗笑了顧九牧,“其實也不光是我的問題,還有司徒遇。”
“跟司徒遇有什麼關係?”阮畫意詫異地看着他。
顧九牧喫水果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發現她好像沒有把她跟司徒遇之間的事情放在心上。
這麼說,司徒遇連個情敵都算不上。
他脣角不自覺上揚,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見他笑得這麼燦爛,阮畫意嘴角抽了抽,“你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顧九牧叉了一塊水果喂到她嘴邊,“我就隨便看看。”
她喫下水果,雲淡風輕地看了他一眼,這才說道:“你看我信不信。”
對上她懷疑的目光,顧九牧漫不經心地放下叉子,一副“你愛信不信”的表情。
阮畫意見狀,也無奈地嘆了口氣。
沒辦法,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傢伙看他也沒用。
她處理了一些文件,就接到祝依依的電話,柳婷以面試第一的成績進了阮氏。
這一點倒是讓她有些意外,畢竟面試過程中有很多問題需要面試者有工作經驗。
不過已經通過面試,也說明了柳婷的個人能力。
“那就讓她辦入職吧,一切按照規章制度來。”
“好。”
掛斷電話後,她一回頭就看到顧九牧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莫名感到頭皮發麻。
他今天一直看着她,到底是爲了什麼。
對上她的目光,顧九牧輕笑,“看着我幹什麼?”
死皮賴臉的樣子成功冒犯了她。
“難道不是你一直看着我?”
“我沒看啊!”顧九牧一臉茫然,兩手一攤,“你看錯了吧?”
阮畫意白了他一眼,裝吧,繼續裝。
兩人呆在病房裏,本來還算和諧溫馨,誰知道病房的門再次被敲響。
阮畫意冷不丁地看見那個頭髮銀白的老人,目光微微一閃。
那雙眼睛,跟雲黎真像,透着對任何事物都勢在必得的光。
“看樣子活蹦亂跳,也好意思讓我一個老頭子親自來見你們?!”
雲老爺子冷冷地看着兩人,身邊的男人表情淡漠。
如果羅西在場,肯定能認出他,就是當時讓他算計文月月,還想收購油畫娛樂的男人。
阮畫意對上他冷冰冰的眼神,處變不驚地說道:“雲老爺子真會開玩笑,我們的確受傷了,再說也不是我們求着見雲老爺子你啊。”
這話一出,雲老爺子臉色驀地一冷。
“混賬東西,你說什麼呢!”
柺杖用力地敲在地上,地板都要被敲壞了。
阮畫意毫不在意地笑笑,“我實話實說,老爺子就受不了了?您在家不會跟皇帝一樣吧?”
“你!”雲老爺子目光銳利,從她臉上一掃而過,下一秒就落在了顧九牧的身上。
只聽他冷哼一聲,冷冰冰地看着顧九牧,“爲了一個女人弄成這樣子,這就是凌老頭教育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