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九牧母親的死，一直耿耿於懷。
“嫂子，可以的話，能不能勸勸表哥，不要對我媽媽那麼冷漠。”凌琅猶豫片刻，這纔開口。
她拍了拍凌琅的手，“我會跟他說的，不過我不能替他做決定。”
那是顧九牧的媽媽，她不能決定顧九牧該不該恨凌月。
雖然她覺得凌月也是無辜的。
感情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凌琅父親最後選擇了凌月，也是他的自由，誰也干涉不了。
凌琅感激一笑，“我就是怕表哥想不明白，我媽也是一個很固執的人。”
阮畫意回想起凌月堅持讓凌洛相親，笑道:“真的很固執啊，你和凌洛都是遺傳了你媽媽吧。”
她沒有再喊小姨，一是因爲她和顧九牧的確還在離婚的邊緣掙扎，二是因爲凌月還不承認她的身份。
也無所謂啦。
在凌家呆了一整天，她本來想走，卻被凌洛求着留下了。
“阮總你要是走了，誰來給我們打掩護啊，姜雨最崇拜的就是你了，你要是在這，她也沒那麼害怕。”
凌洛說得信誓旦旦。
她不由得挑眉，“這麼瞭解姜雨？”
“她那點小心思還用瞭解嗎？都寫在臉上了。”凌洛嗤之以鼻，完全沒發現她揶揄的目光。
見狀，她嘖嘖兩聲，“我都看不透呢，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一眼就能看出女孩子心裏想什麼？”
“這個……”
“不是你說女人心海底針嗎？”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凌洛喉頭一梗，“主要是她對自己人沒什麼防備，你說什麼她都信。”
“自己人啊，你在姜雨心裏還是自己人呢。”
凌洛聽得頭皮發麻，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阮畫意這是懷疑他喜歡姜雨啊！
他怎麼可能喜歡姜雨，走個路都能摔個狗喫屎的傻子，他纔看不上呢。
儘管凌洛在心裏瘋狂嫌棄姜雨，但腦海中還是忍不住浮現出姜雨那張臉。
“你臉紅什麼？”阮畫意湊到他面前，臉上帶着幾分調侃。
“呸呸呸！我這是熱的，哪裏臉紅了。”
她輕笑一聲，“大冬天的，你還熱啊。”
“肯定是暖氣太足了，我出去透透氣，一會就去接姜雨。”
說着，凌洛不自然地往外走去。
阮畫意嘖嘖兩聲，就看到凌月冷着臉走了下來。
“我們談談。”凌月走到她面前。
她點頭說好。
兩人坐在沙發上，面對面的，誰也沒說話。
阮畫意也樂得清閒，坐着喝茶喫點心。
“顧九牧跟你，感情很好？”凌月遲疑片刻，終究開了口，“我知道自己沒資格管他的事，但他是我姐姐的兒子，姐姐不在了，我應該問問。”
本來冷着臉的凌月臉上帶着幾分猶豫。
她看得分明，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我明白，不過我跟他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
提到顧九牧，她擰着眉頭沉吟片刻，“外公應該跟您提過，我們正在離婚的邊緣。”
“男人嘛，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是凌月自己的侄子，打一頓這種話這麼隨便嗎？
對上她詫異的目光，凌月眸色淡淡，“我只是就事論事，他真的錯了，就應該教訓，不然都忘了自己老婆是誰。”
“嗯？”
她挑眉，心裏着實震撼。
見她驚詫的表情，凌月緊繃的臉緩和了一些，“當然了，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能插手，我只能提出一些建議。”
“您說。”
“我跟顧九牧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一直都關注着他，他很固執，關於你的事情，他從來沒有服過軟，當初他事業受阻，我們讓他跟雲黎結婚，幫他重整旗鼓，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阮畫意情不自禁捏緊了杯把，所以，在她選擇離開後，顧九牧纔會這麼崩潰，不遺餘力地讓她後悔。
原來她們之間還有好多事情都是對方不知道的。
“看來你不知道這件事。”凌月抿了一口咖啡，“在他心裏，你真的很重要。”
她勾脣一笑，“是吧，我知道。”
“你們在聊什麼？”
顧九牧站在門口，面色淡然地看着兩人。
“來了。”凌月又恢復了平時冷淡的樣子，看向他。
顧九牧點點頭，大步走到阮畫意身邊，臉上纔有了溫柔笑意。
見狀，凌月又欣慰又心酸。
或許他心裏還是怪她的。
“你，要去跟外公打個招呼嗎？他在等你。”
顧九牧淡淡地搖了搖頭，“看你們聊得這麼開心，我也聊聊。”
凌月臉色不變，端着杯子的手卻微微用力，“就是一些家常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我也可以聽。”顧九牧長腿交疊，淡然地倚靠着她的肩膀，像只懶洋洋的獵豹，隨時等着出手。
阮畫意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坐好。”
“我不！”顧九牧臉上帶着幾分撒嬌，“忙了一天，太累了。”
“那勉爲其難幫你這個忙。”
她抿嘴一笑，一擡頭就對上凌月帶着淺淺笑意的眼睛。
看她正看着自己，凌月不自然地板着臉，“就聊聊我們晚上喫什麼，對吧小畫？”
阮畫意眉梢一挑，明白了她的用意，笑着點了點頭，“對，我們在聊晚上喫什麼，還有凌洛的女朋友。”
提到這事，顧九牧揚眉，“他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
“咳咳！”阮畫意差點被口水嗆到，“我不讓他公開，誰也不行，這不是小姨回來了，才告訴家裏人的。”
“是嗎？”顧九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還真突然啊。”
“不突然，我早就發現他喜歡姜雨了。”她認真地看着顧九牧的眼睛，“是你太不關心你表弟了。”
“他不需要我的關心。”顧九牧嘴角噙着一抹笑，看向了凌月，“小姨準備在國內待多久？”
“什……什麼？”一向鎮定自若的凌月眼底劃過一抹詫異，直直地看着他，“你剛剛叫我，什麼？”
“小姨，有問題嗎？”顧九牧淡淡地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