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劉董事現在什麼態度?是不是忘了之前的事情了?要不要我把東西拿出來,給你提個醒?”
這話一出,劉董事臉色鉅變。
他不滿地低下頭,嘟囔着:“我也不過是提醒你一句。”
阮畫意清淺一笑,“不用了,謝謝。”
說完,就要下逐客令。
偏偏劉董事不想走,他的目的還沒達到呢。
“那你昨天開除的人,我覺得性質不嚴重,不然就算了吧?”
沒想到他會厚着臉皮爲一個經理求情,阮畫意眉梢輕挑,“劉董事跟他關係很好嗎?”
“當然沒有了!”劉董事毫不猶豫地否認,“我只是覺得你對公司員工太嚴苛了。”
“那劉董事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辦法。”她乾脆地拒絕了劉董事,“我很忙,你先回去吧。”
說完,她就坐在辦公桌前,繼續忙碌了。
劉董事還想說點什麼,就被推門而進的祝依依請了出去。
終於清淨了!
她長鬆了口氣,順便讓人繼續盯着公司裏上下,看看誰還有膽量在她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
嗡嗡!
“喂?”她接通電話,那邊傳來護工爲難的聲音。
又是白安然。
她揉了揉太陽穴,“我很快過來,你讓她冷靜點。”
“好。”
“……”
掛斷電話後,阮畫意飛快完成了工作,趕到了醫院。
白安然說她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說,如果她不去,以後肯定會後悔。
她倒是想聽聽看,是什麼讓她不聽就會後悔。
更何況,還是從一個失憶的人嘴裏說出來的話。
清明的眸子裏透着冷意。
推開病房的門,白安然乖巧地坐在牀上,聽見動靜就迫不及待地擡起頭,朝着她溫柔一笑,“太太來了。”
平靜得讓她覺得不正常。
阮畫意一直保持警惕,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有什麼事要說?”
“你的姐姐來見我了。”白安然糾結地看着她,“我知道背後說人壞話不好,但阮小姐的情緒看起來不太對勁,太太要多注意。”
阮畫意眉梢輕挑。
失憶的白安然會有這麼好心?
“太太不相信我?”白安然早就料到了她會是這個反應,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
阮畫意只看了一眼,感覺這樣的白安然怪可憐的。
可想到自己因爲白安然受的罪,又冷下心來。
“信不信不重要,我會處理好這件事,你好好休息。”
話落,她就要離開了。
誰知白安然下了牀,撲通跪在了她面前。
“太太,我求你,讓九爺見我一面吧,我真的很想他。”白安然眼淚滴溜溜地在眼睛裏打轉,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得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心疼了。
阮畫意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你可以給他打電話。”
這是白安然的自由,接不接白安然的電話,也是顧九牧的自由。
白安然苦澀一笑,“九爺不肯見我,也不接我的電話。”
“這樣啊?”阮畫意愛莫能助地看着她,“我也幫不了你。”
茫然無措的眼神狠狠觸碰了她的心臟。
這樣的白安然,竟讓她不想懷疑假失憶了。
可事實上,她在白安然手裏吃了不少虧,隨便就相信白安然,以後一定會喫大虧的。
她淺淡一笑,“也不算是罪大惡極,不過你的手上也染着鮮血,一個未出生的孩子,就被你害死了,有印象嗎?”
白安然臉色慘白。
“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不可能的!”
“信不信隨你,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耗了,我雖然不知道你怎麼突然又變得溫柔了,但奉勸你一句,不要再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了。”
話音落下,她轉身就走。
白安然完全沒有再說話的機會。
離開醫院,她思來想去,還是有點放心不下阮詩情,畢竟上次見面後,阮詩情安靜地讓人害怕。
這完全不是她風格。
然而,不等她主動去找,阮平文和白蓮就先打電話來了。
“今天是我生日,回來喫個飯總可以吧?”
阮平文的腔調有點生硬,好像不願意讓她回去喫飯。
“你們一家三口團聚,我就不去了吧?”
“讓你回來你就回來,哪那麼多話。”
話音剛落,阮平文啪的一下掛斷電話,生怕她突然拒絕了。
脣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沒辦法在宋氏撈錢,就想在她身上想辦法,阮平文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啊。
她給顧九牧打了個電話,說要去阮家一趟,可能不回去喫飯了。
一聽她這話,顧九牧頓時嚴肅起來。
“我陪你一起。”
“不用。”阮畫意笑眯眯地說道:“你去了,他們想說的話就說不出口了,得給他們一個機會說出口,不然他不會甘心。”
“好。”顧九牧眼底閃過一抹冷冽,打定主意就算阮畫意不讓他去,他也要在阮家門外等着。
一旦有什麼問題,他可以立刻衝進去。
阮畫意沒想到他有這樣的想法,徑直開車去了阮家。
此刻阮平文還指揮着阮詩情和白蓮好好準備,家裏僅有的一個阿姨也忙得團團轉。
一大桌子菜被端上桌,色香味俱全。
跟平時不同的是,這次都是阮畫意愛喫的菜。
阮詩情看了都忍不住撇撇嘴,“憑什麼都給她準備了。”
“出國留學都學什麼了,一點長進也沒有!”
阮平文真想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可白蓮又湊了上來,把阮詩情擋在後面,不讓阮平文責怪。
“慈母多敗兒!”阮平文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母女二人一眼,“一會她來了,對她好點,咱們的債還沒還完呢,今天也不要提錢,知道嗎?”
阮詩情不甘不願地點頭,“嗯。”
“先生,小姐回來了。”傭人臉上都是笑容,帶着阮畫意走進門。
“來了就開飯,大家都等着你呢。”白蓮笑眯眯地迎了上來,伸手想要接過阮畫意的包,卻被她不動聲色地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