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畫意抿嘴一笑，“那倒沒有，之前在秦衍身邊當助理，感覺也還好，輕輕鬆鬆，只是想到你之前對那些助理冷嘲熱諷，硬生生把一個小姑娘罵哭了，真的不簡單。”
關鍵是他一句難聽的話都沒說，全程辭藻優美，還把人罵哭了，這就不可思議了。
顧九牧也笑了，“你就笑話我吧，你能找到一個合心意的助理是你運氣好，不像我啊！”
說着，他背靠着椅背，半眯着眼睛向她招了招手，“過來。”
阮畫意才懶得過去，躺在沙發上發呆。
見狀，顧九牧走到她身邊去，揉了揉她的頭髮，“這麼懶，以後怎麼得了。”
阮畫意掀了掀眼皮子，說:“這句話早就在幾年前，你就說過了，現在大可不必提醒我。”
她說完還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我現在也不懶啊，每天爲了公司忙得腳不沾地，到你這兒了還不能休息，難道還要我這個老闆娘給你處理工作不成。”
顧九牧蹲在她身邊，看着她捲翹的睫毛就想伸手摸一下，微微發癢的觸感讓他嘴角爬上一抹淺笑。
“別鬧！”
阮畫意懶懶地扒開他的手，“我一會就去油畫娛樂了，今天下午你來接我，我們陪外公們喫飯啊。”
“嗯。”顧九牧點了點頭。
應兩個老爺子的強烈要求，他們這些晚輩沒有緊急事情的話，每三天就要回去陪他們喫飯。
今天又是過去喫飯的日子了。
以前他還擔心兩個老爺子相處久了就煩了，會對對方有意見，沒想到兩個小老頭的生活習慣出奇相似，一拍即合，下棋打太極，出門遛彎兒什麼的，都沒什麼問題。
就連他小姨平時擔心的喫飯這種問題，也在兩個小老頭的攀比下完美解決。
他忍不住笑了，捏了捏阮畫意的臉頰，又繼續忙工作了。
而阮畫意偷了會懶，就去了油畫娛樂，兩個人各忙各的，下午六點才從公司裏出來。
這還是在兩個老爺子打電話積極催促後的結果。
阮畫意揉了揉酸脹的眼睛，見顧九牧依舊捧着一大束玫瑰，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
“回家喫飯。”顧九牧照常牽着她的手，並肩而走。
回到凌家，兩個老爺子正在下棋。
凌洛帶着姜雨，旁邊還跟着個凌琅，三個人看得津津有味。
顧九牧雲淡風輕地睨了凌洛一眼，“你看得明白嗎？”
凌洛臉上的笑瞬間煙消雲散。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凌洛白了他一眼，繼續看了。
雖然他看不懂，但他要裝出一副看得懂的樣子，這樣纔不會被顧九牧笑話。
然而，顧九牧還是無情地拆穿了他們心思，說他都是裝的。
逗得其他兩人都沒心情看了，忍不住笑起凌洛來。
凌洛故作兇狠地瞪了凌琅一眼，“笑什麼笑！難道你會？”
“我當然會了，之前爲了陪陳老爺子下棋，我特意跟外公學了一個月。”
她現在的棋技很厲害好不好！
凌洛喉頭一梗，見姜雨也憋着笑，正要發話，姜雨就笑着打斷了他的話。
凌洛自閉了。
連阮畫意都有點意外，“聽說你們學校的圍棋社超級厲害，還有國手教授，姜雨你竟然是副社長，也太厲害了吧！”
想想姜雨氣定神閒地坐在棋盤前運籌帷幄的樣子，阮畫意就覺得帥的不行了。
“你老公也很厲害。”顧九牧見她滿眼都是姜雨，心裏發酸，捏着她的臉頰看着自己。
阮畫意燦爛一笑，“當然了！”
這話一出，顧九牧心裏才舒坦。
至於阮畫意，她從小就看着外公下棋，不算精通，但也不像凌洛，看都看不明白。
在場也就凌洛一個人是個門外漢。
凌洛成功自閉。
“我走！”他氣鼓鼓地往外衝。
凌月正好從廚房裏出來，冷冷開口:“現在敢走，我就打斷你的腿。”
凌洛腳步一頓，又蔫了吧唧地走回來，坐在沙發上還不忘委屈地抱着姜雨，假哭的聲音特別大。
阮畫意看着這不忍直視的畫面，嘖嘖兩聲，“有女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樣啊，都學會撒嬌了。”
“要你管！”
對上凌洛兇巴巴的眼神，阮畫意只是抿嘴一笑，並沒有繼續說話。
突然想到凌琅剛剛說跟陳老爺子下棋，她來了興趣，“凌琅你跟陳爺爺認識啊？”
“認識啊，陳寧是我學長。”
“這樣啊！”阮畫意明瞭地點了點頭。
凌琅抿嘴一笑，“表嫂你跟陳寧學長很熟嗎？聽說之前陳寧學長爲了給你撐腰，把表哥都灌醉了。”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隨便打聽。”顧九牧不動聲色地隔開兩人，可不想讓阮畫意知道。
可阮畫意哪裏肯放棄啊，眼睛亮亮的，一臉好奇地讓凌琅繼續說。
凌琅嘿嘿一笑，“其實也沒有啦，反而是陳寧學長醉了，不過陳家真的挺看重表嫂你的哦。”
“哎喲喂，我怎麼聽出一股子酸味啊？”凌洛聽到這裏，陰陽怪氣地開口。
哪知道話剛說完，就被姜雨拍了一個嘴巴子。
“哪都有你！”
姜雨嫌棄地撇撇嘴，凌洛不敢置信地捂着臉，“你怎麼能打我？！以前你都叫我前輩的！”
“你也說那是以前了。”阮畫意笑了，“以前我也覺得你很高冷，骨子裏腹黑得很，現在發現你內心住了個二哈。”
“阮畫意！”凌洛磨了磨後槽牙，目光落在了她脖子上，只要他這麼一口，就能把她脖子咬斷。
這個女人，仗着是他表哥的老婆，他爺爺最喜歡的外孫媳婦，在老凌家簡直目中無人無法無天。
“你遲早有一天要被制裁！”
阮畫意笑彎了眼睛，“你說誰？你自己嗎？那下輩子都沒可能了。”
凌洛被她懟得沒話說。
誰讓他在家地位低呢，連老爺子新買的小烏龜都不如。
“老天不長眼啊！”
見他仰天長嘆，阮畫意和顧九牧相視一笑。
配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