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算不準,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我把在江國的邊防佈局圖交給炎谷部落,挑起兩國戰亂,讓雲江死於中毒,雲澈必定會將你打入天牢,永除後患。”
南斯說得認真,可怎麼也想不明白,蕭慕寒是怎麼從江國大牢裏出來的。
見他不敢置信,蕭慕寒冷笑,“算來算去,終究算漏了人心。”
“雲江中毒不假,明曦卻也留了解藥。”
他冷冷看着南斯,手底下的人已經把南斯的手下通通解決了。
南斯緊盯着他,“明曦不是已經死了嗎?!”
雲燁謀反那一晚,她心甘情願自刎於雲燁屍體前。
“當初她被你和白丞相安排留在阿煙身邊,又想方設法留在三皇子府,取得雲燁信任,就是爲了挑撥雲燁,讓他謀反,可誰想得到,棋子也有了感情,她想幫雲燁又幫不了,只能在死之前給你們留點東西了。
她暗中把毒藥交給軍中的人,同時也給瞭解藥,一旦她和雲燁都死了,就讓人給雲江解毒,她不想讓你和白丞相得償所願。”
“不可能!”南斯雙眸透着冷意。
“沒什麼不可能,雲江的毒已經解了,看在兩國聯姻的份上,江國暫時不會挑起戰亂,若你兄弟二人還不死心,就別怪我了。”
話音落下,蕭慕寒一記眼神,手下人就擋在了南斯面前。
他抱着白璃煙,飛快離開。
聽聞阿煙失去記憶,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回來。
若是想起來了最好,想不起來,他就陪在她身邊,重新讓她愛上他。
……
南斯回京後,將自己關在房裏三天,三天後,沈家對外宣稱白月突發舊疾去世,世間再無白月,她與南斯的婚約就此作廢。
而白璃煙此時仍躺在牀上,面色蒼白,毫無動靜。
“鐘太醫,阿煙什麼時候能醒?你不是說快了嗎?”
蕭慕寒給她喂完了藥,着急地看着鐘太醫。
鐘太醫何嘗不着急,皇上給他下了令,若是治不好白璃煙,就讓他提頭去見。
“再等等吧,她本就身體虛弱,加上中毒未解,又受了劇烈刺激,纔會昏迷不醒,只能慢慢調理,或者,把她的毒解了。”
鐘太醫摸了摸白花花的鬍子,卻不知道她體內這種讓人失去記憶的毒怎麼解。
“主子,外面有人送來了這個,說是可以讓夫人醒來。”
陳澤拿着一個藥瓶跑了進來。
蕭慕寒眸色微沉,“知道是誰嗎?”
“夏國皇宮裏的人。”
這話一出,蕭慕寒和鐘太醫相視一眼,必定是南斯讓人送來的。
“用吧。”鐘太醫檢查後說道。
蕭慕寒迫不及待地把藥給她餵了下去,便日日夜夜守在牀邊,所有事情都親力親爲。
紅衣每日守在房門口,感覺自己快要生鏽了。
夫人,什麼時候醒呢?
第九百八十章只爲了她
白璃煙醒來的那天,是一個大雨滂沱的早晨,淅淅瀝瀝的雨聲吵得她心煩。
她緩緩睜開眼睛,微光照射在眼睛上,讓她有一點不適應。
“喂?”她伸手戳了戳那人的胳膊,沒動靜。
可不等她收回手,那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阿煙!”
“蕭……”白璃煙被嚇了一大跳,看清他的臉時,呆愣地吐出這個字。
蕭慕寒激動得渾身發抖,立刻讓鐘太醫給她檢查一下。
忙碌之中,白璃煙好像看見蕭慕寒眼角閃着淚光。
“毒已經解了,就是對她的身體有一點傷害,可能一時半會不能記起所有東西,不要着急,慢慢引導。”
“好。”
“我每日來施針,三日就可見效。”
“好。”
白璃煙安靜地聽着蕭慕寒和鐘太醫的對話,腦海中浮現出兩個人的記憶。
她好像,快要想起來了。
在將軍府安靜地待了三日,白璃煙的記憶恢復得七七八八,得知白丞相被軟禁在京城的一方小院,她想去看看。
可當她到院門口時,就被攔住了。
“蕭夫人,白寧遠讓小的給你帶句話,他爲了晚娘付出一切,無愧於心,只對你有愧,你既已做出選擇,那就一定要安然無恙,幸福快樂。”
白璃煙定定地站在原地,想到父親爲了給母親報仇,不惜一切都要顛覆整個江國,心情複雜萬分。
也對,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要爲此付出代價。
父親如此,她亦然。
“阿煙,不是說好了讓我陪你嗎?”蕭慕寒剛從宮中出來,就得知她一個人過來看白丞相了,就立刻趕了過來。
她燦爛一笑,“沒事做,就提前來了,今日談判,怎麼樣了?”
“有云江在,自然順利。”蕭慕寒牽着她的手,往將軍府的方向走去。
“皇上還會爲難你嗎?”
“我並沒有完全交出兵權,只給了一半。”蕭慕寒話裏帶着笑意。
她明白,一半兵權表忠心,一半兵權爲退路。
雲澈也終於想明白了,身爲帝王,不應該執着於她一個女人。
“阿煙,以後不用時時上戰場了,我可以陪你到處玩了。”
“好啊!”白璃煙握緊了他的手,“不過我們臨走前還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嗯?”
“我要給紅衣和陳澤辦喜事。”她笑靨如花,“等了那麼久,紅衣和陳澤也該修成正果了,嫁妝我已經給紅衣準備好了,他準備彩禮了嗎?”
“準備了。”
“那辦完喜事,我們去夏國吧,我想去看看去冬。”
當初她被蕭慕寒帶回江國,去冬的屍體留在了夏國,聽輕瀾表姐說,她已經爲去冬尋了一個很好的墓地,山清水秀。
想來去冬知道了,會很喜歡。
“好。”
暮色之下,蕭慕寒看着眉眼如畫的她,情不自禁地握緊了她的手。
曾經的蕭慕寒爲了百姓不顧一切,現在和未來的蕭慕寒,只爲了白璃煙。
從此天涯海角,他只想跟在她身邊。
登山,下水,賞月,沐雪……
只要陪着她,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