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事的,等阮詩情脫離危險以後再說。”阮畫意輕撫着她的手,想讓她感受到一點點溫暖。
可搶救室遲遲沒有動靜。
衆人的心都隨着時間加長,而沉到了谷底。
“畫畫……”
曲幽幽聲音顫抖,慌亂地抓緊了阮畫意的手,“萬一真的是我失手,我是不是就要坐牢了?”
“不可能!”
“混賬東西,她當然要坐牢了!”阮平文火急火燎地趕來,他本來去外地旅遊,想要散散心,沒想到剛走一天,就接到白蓮的電話,女兒出事了。
阮詩情怎麼也是他捧在手心長大的女兒,他現在只能指望她了,沒想到竟然差點被曲幽幽害死。
“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她是你姐姐,就算不是一個媽生的,你們身體裏也有一半的血是一樣的!”
阮平文目眥欲裂,恨不得狠狠打她一耳光。
見他氣急敗壞,眼底是掩飾不了的擔憂,阮畫意眸色清冷,“原來你還知道我身體裏流着一半跟她一樣的血,那請問她阮詩情還記得嗎?”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跟我算賬?!”阮平文不敢置信,揚手就想甩她一耳光。
她牢牢抓住他的手腕,用力甩開,“阮詩情爲什麼會摔倒,手上爲什麼會有刀?你想過嗎?如果現在進搶救室的不是她,你知道會是誰嗎?”
清冷的眸子眼神冷得駭人。
雙標狗!
見阮平文一言不發,她嗤笑一聲,“讓我告訴你,會是曲幽幽躺在搶救室裏,而且不會像阮詩情那麼好運,只是誤傷,幽幽會被她重傷,你知道你捧在手心長大的女兒有多陰暗嗎?她不止一次衝動地拿着刀來找我,想要弄死我,要不是看在還有一半血液相同的份上,她早該進監獄了。”
“你閉嘴!”
啪!
白蓮突然衝上來,一耳光打在她的臉上,話音隨即落下。
臉頰火辣辣的疼,耳朵還嗡嗡的。
阮畫意揉了揉發疼的臉頰,面無表情地看着白蓮,“冷靜點,這裏是搶救室門外,打擾醫生,容易影響你女兒的搶救效果。”
白蓮喉頭一梗,定定地站在原地,眼淚簌簌地掉。
見狀,阮畫意扶着曲幽幽坐在旁邊,就看見林漾一直在旁邊站着,臉色白的可怕。
等了一個多小時,阮畫意從來沒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漫長過。
曲幽幽的手心都被她自己掐出血來了。
直到搶救室的燈熄滅。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白蓮和阮平文都衝了上去,緊張地看着醫生。
醫生摘下口罩,長鬆了口氣,“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她摔下樓梯時撞到了頭部,目前在昏迷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醒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是什麼意思?”白蓮聲音都在打顫,緊緊抓着阮平文的手,阮平文也緊張地看着醫生,手上的疼渾然不覺。
阮畫意突然想起去世許久的媽媽,如果媽媽還在的話,是不是也會這麼關心她呢?
她都有點羨慕阮詩情了。
白蓮當即癱軟在地,眼淚連連地看着被推出搶救室的阮詩情。
“詩詩啊!”
白蓮心痛地喊了一聲,跟着醫生護士一起去了病房。
阮畫意視線一轉,曲幽幽臉色煞白地坐在椅子上,身體劇烈顫抖着。
“畫畫……”
她聲音裏帶着哭腔。
阮畫意頓時就心軟了,上前抱了抱她,“醫生沒說不可能醒,就是還有希望,我們去請最好的醫生來看看,司徒遇就是最好的腦科醫生,我們……”
“她好像真的是我推下去的,畫畫我該怎麼辦?我沒想真的傷害她,我只是想讓她離我遠點!”曲幽幽緊緊掐着手心,嘴脣都被她咬出血來了。
“畫畫,你說會不會是我太激動了,才把她推下去的?”
“我不想推她,我只是想躲開。”
見曲幽幽完全慌了神,阮畫意也緊張地牽着她的手,“沒事,阮詩情一定會好的,我們去請司徒遇,一定能讓阮詩情醒過來,好不好?”
“肯定不是她推的。”林漾站在兩人旁邊,眼神清冽,面容冷靜。
阮畫意微微一愣,看向了他,“你看到了?”
林漾點了點頭,“我看到了,她沒推阮詩情。”
“林漾,你說什麼!”曲幽幽聽了他這話,好像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林漾固執地看着她,“來的路上我就說過了,你沒有推她,是……”
“你住嘴!”
曲幽幽都顧不上慌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眼神冷得駭人,“這件事跟你沒關係林漾,你不要參與進來。”
對上他冷冰冰的目光,曲幽幽一字一句地說道:“不然你就不是油畫娛樂的藝人了。”
林漾目光微閃,最終不再堅持。
兩人眼神交換間,阮畫意分明看到有貓膩。
難道真的跟曲幽幽無關?
不可能。
不是她做的,她不會這麼害怕。
反倒是另一種可能性,她覺得更大。
“南寧沛知道了嗎?”她問曲幽幽。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導火索就是南寧沛,卻一直沒看到他人。
曲幽幽咬了咬嘴脣,搖着頭說沒告訴他。
“不要告訴他,我不想讓他知道我變成了一個壞人,我害得阮詩情這輩子可能都醒不來了。”
說着,曲幽幽可憐巴巴地拉了拉她的手,“畫畫,你也不要告訴他好不好?”
“等你被白蓮告上法庭,然後讓南寧沛在聽衆席上得知這件事嗎?”阮畫意不贊同地擰緊了眉頭,“你們訂婚了,未來要結婚生子,你們會是夫妻,榮辱與共,遇到點困難你就想瞞着他嗎?”
曲幽幽張了張嘴,始終沒有勇氣反駁她。
剛剛沉默下去的林漾認可地點了點頭,“對,榮辱與共,我已經給他發消息了。”
“林漾!”
曲幽幽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心裏又怕又氣,還緊張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