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樂轉身看向白安然,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不屑,眸底笑意淡了幾分。
“那你呢?在油畫娛樂算什麼?”
陶樂抿嘴思考片刻,道:“油畫娛樂最不好惹的金牌經紀人,給你考慮的時間到了,你要接受公司安排的工作嗎?”
“我不想去。”
“那你可以回家休息了,最近三個月你都沒有任何行程安排。”陶樂淡淡地收回目光,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藝人身上。
白安然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我是顧氏集團轉過來的藝人,你不能就這麼把我雪藏,我……”
“顧氏把你送過來時就說了,隨便我們安排,阮總大人不記小人過,還特意給你選了最適合你目前的廣告代言和劇本,你看不上就算了,反正我是不會浪費時間再給你找別的。”
陶樂眼皮子都沒掀一下,轉身就走。
白安然氣得直咬牙,也只能拉住她,“我去!”
“很好,下午籤合同,兩天後開工,另外你的新劇本角色是女三號,男一女一是凌洛和楚漫,不用太緊張,都是自家人。”
陶樂簡明扼要地說了重點,隨即就讓白安然準備一下,下午籤合約。
想到未來兩年都要在這個娃娃臉手下艱難度日,白安然心裏恨透了阮畫意和沈助理。
總有一天,她要把今天所受的苦,分毫不差地還給他們。
……
“阮總,合約已經簽了,她會準時出現在拍攝場地。”陶樂笑眯眯地把合約放在阮畫意的辦公桌上,得意地像只抓了老鼠的貓。
阮畫意脣角微揚,“厲害,獎金雙倍。”
“耶!”陶樂一手握拳,給自己做了個加油打氣的動作,隨即還是不解地看向她,“要我說,直接雪藏她兩年不就好了,爲什麼還要給她找工作。”
陶樂討厭白安然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還把白安然放在她手下,她覺得阮總應該是有點小心思的。
見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阮畫意眸底複雜,“只要她不鬧幺蛾子,就當她是個普通藝人,照常根據她的實際情況安排工作,不安分的話,就告訴我。”
“好吧。”陶樂有點失望,還以爲阮總要好好修理白安然呢,沒想到要一視同仁。
她反正做不到對白安然和白凝一視同仁。
陶樂離開辦公室後,阮畫意才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坐在窗邊發呆。
也不知道白安然能不能老實一點。
再想起以前的事情,她還是很恨白安然,可白安然到底還是毫不猶豫地衝出來,爲他們擋下了那一擊,她做不到視而不見。
唉!
兩天後,白安然準時出現在劇組裏,劇組上下對她的出現並不覺得奇怪,也沒人主動上前奉承她。
影帝影后都在這個劇組了,她這個過了氣的小明星算得了什麼。
看着凌洛和楚漫有說有笑,白安然故作鎮定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背詞兒,可密密麻麻的詞她一個也看不進去。
再看她自己,冷冷清清悽悽慘慘,連個助理都沒有了。
“哎呀!”
楚漫一聲痛呼,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白安然也看了過去。
只見正在嘗試吊威亞的楚漫一不小心掉了下來,還好高度不算高,並不會有什麼大危險。
大家都上前關心,更顯得白安然這邊冷清了。
她面色更冷,看着劇本上的內容,心生一計。
阮畫意出現在劇組時,正好看到楚漫咬牙忍痛處理傷口,走近一看,楚漫的膝蓋又紅又腫,還擦破了皮,傷口上沾着小碎石子和灰塵,看着都疼。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要不然今天先休息,緩一緩,跟劇組請個假?”
楚漫鼻尖上滿是汗珠,聽她這話還是搖了搖頭,“就一點擦傷不礙事,我處理一下就可以繼續了。”
話是這麼說,阮畫意見她疼得走路都費勁了。
更何況她接下來的戲都是武打戲,需要很大動作。
導演在旁邊都忍不住感嘆楚漫的敬業,跟阮畫意說道:“以前也聽說過楚漫敬業,但沒想到她這麼厲害。”
阮畫意嘴角揚了揚,沒有接話。
以前的楚漫並不是這樣的,敬業只是她的人設。
簽約到油畫娛樂後,公司詳細分析了楚漫的情況,一直認爲她不能只是立敬業人設,而是要真正做到敬業,不然這個人設很容易翻車的。
好在楚漫一切配合,比起之前也大有長進。
白安然把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心裏也盤算好了。
“下一場準備!”
導演喊了一聲,白安然就放下劇本,在劇組裏瞎溜達。
“白老師需要什麼?”一個劇組人員見她四處張望,笑着走了上來。
白安然笑着搖了搖頭,“就是好久沒來劇組了,到處轉轉,找一下感覺。”
工作人員不疑有他,“那你隨便看,不過安全設備我們已經調整好了,你不要碰。”
“好的。”白安然笑得一臉溫柔,成功俘獲了工作人員的心。
這麼平易近人又溫柔的演員真的不多了。
“你看看,白安然在做什麼呢?”
阮畫意正在跟吊兒郎當的凌洛聊天,凌洛就半眯着眼睛看向另一邊。
她順着凌洛的視線看過去,不禁皺起了眉頭,“那邊是安全設備吧?”
凌洛嗤笑一聲,“對啊,她過去是想看看安不安全嗎?”
話音未落,阮畫意臉色微沉,“我去看看。”
怕就怕白安然就想要不安全。
還不等她起身,凌洛就拉住了她的手,“你就別瞎操心了,接下來只要她白安然一個人的戲需要吊威亞,你覺得她會把自己往死路上送嗎?”
“真的?”阮畫意說着,拿起劇本仔細看了一遍,果然如此。
她鬆了口氣,放下劇本道:“那就看她想做什麼了,我們看着就行。”
這邊白安然悄無聲息地動了手腳,還慶幸沒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