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平文打斷了她的話,“你的意思是把詩詩送去國外治療?”
“難道不可以嗎?還是說你認爲錢比你這個女兒還重要。”阮畫意嘴角噙着一抹淺笑,語氣裏帶着淡淡的嘲諷。
阮平文喉頭一梗,他當然不能承認,可事實上他覺得阮詩情就算被送到國外治療也不一定能醒過來。
不等他繼續反駁自己,阮畫意說道:“司徒遇說,國外有一種電擊治療很有效,之前已經有了臨牀成功的案例,我覺得可以試試。”
“電擊治療?”阮平文臉上閃過一抹詫異,“我怎麼沒聽過這個治療手段?”
對上他質疑的目光,阮畫意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編瞎話:“你是醫生嗎?還是什麼醫學教授,這種治療手段你怎麼可能都知道。”
阮平文被她問得說不出話來。
他覺得好像有點道理,畢竟他不是專業的,司徒遇纔是醫學界的天才。
見他將信將疑,她不再強調這個治療手段有多厲害,反正都是瞎掰的。
她只是想說給阮詩情聽。
“話我已經給你帶到了,下次司徒遇會主動找你談,你等着吧。”
說完,她就匆忙離開了病房。
阮平文若有所思,等他再回過神來時,她早就離開了。
“公司的事情這麼多嗎?”阮平文小聲嘀咕了一句,這麼急匆匆的,他連多說幾句的機會都沒有。
阮畫意可不在乎阮平文心中所想,離開病房後,拐了個彎兒就進了司徒遇的辦公室。
“那個電擊治療我已經告訴他們了,到時候你找時間去病房裏跟阮平文聊聊,說得越有效越可怕越好,阮詩情膽子很小的。”
她眉飛色舞地說着,聽得司徒遇眉梢輕挑,“我嚴重懷疑你是故意嚇唬她的。”
“我之前做的不明顯嗎?你竟然纔開始懷疑我。”阮畫意兩手一攤,笑眯眯地看着他。
司徒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行吧,情況我都瞭解了,你可以走了。”
阮畫意跟他打了聲招呼就匆忙去了油畫娛樂,今天凌洛有一場試戲需要她過去看着。
免得那個傢伙抽風,把試戲給搞砸了。
到了試戲現場,凌洛和他的助理已經在等着了。
他前面還有男演員正在準備,跟其他人相比,他簡直不要太悠閒。
“我想喝冰美式。”
“好的洛哥,稍等,我馬上給你買。”助理答應下來,一轉身就跟阮畫意正面對上了。
“阮……”
阮畫意立馬打斷了他的話,提起手裏的冰美式。
助理秒懂,乖乖讓開。
她嘴角噙着一抹淺笑,走到凌洛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冰美式遞到他手裏。
打瞌睡的凌洛都沒反應過來,接過冰美式喝了一口,有點嫌棄地說道:“怎麼不是公司樓下那家的冰美式?味道不好。”
“……”
“我跟你說話呢,啞巴了?要說你能在我身邊當助理這麼久,應該挺了解我的口味了,怎麼這麼笨,還是記不住,我……”
“你什麼?”阮畫意雙手環抱在胸前。
“我說,你怎麼這麼笨,都不知道我……我去,阮總!”
其他人見他突然的動作,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阮畫意微微一笑,“沒事,凌洛在練習演技。”
其他人心裏忍不住感嘆,果然是影帝啊,這種時候都不忘練習。
凌洛:“……”
他纔沒有呢,只是比起丟人,還是練習演技更合適。
阮畫意看他老老實實的,跟剛纔完全是天差地別,輕笑一聲,“剛纔不是還很囂張嗎?怎麼現在變成鵪鶉了?”
凌洛:“那你和他的身份都不一樣,你是我老闆兼經紀人,還是嫂子。”
“原來你都記得你在我手底下當藝人呢。”她坐在了凌洛的位置上,擡頭看着凌洛,“之前是不是說過,你胃不好不能喝冰的?”
“我覺得我好多了。”
“是嗎?那不然再去做個檢查?”阮畫意輕挑眉梢,眼底帶着絲絲冷意。
凌洛被她看得頭皮發麻,立馬把冰美式塞在了助理手裏。
“我什麼都沒喝。”
“最好是。”阮畫意睨了他一眼,對他助理說道:“以後看着他,他的一日三餐和喝的,都拍照記錄發給我。”
“是。”
助理不敢違背阮畫意的意思。
畢竟是凌洛的老闆,也是給他發工資的人。
凌洛心中暗暗嘆氣,沒天理了,想喝杯冰美式都不行。
“凌洛!”
副導演喊了一聲,助理連忙答應。
副導演笑眯眯地走了過來,“凌洛,快到你了,導演很看好你的。”
“謝謝副導演,我們馬上就去準備。”助理說着,就放下了冰美式,催促着凌洛快點去準備。
凌洛本來還想傲嬌一下,阮畫意雲淡風輕地看了他一眼,立馬老實了。
副導演見狀,對阮畫意更佩服了。
“聞名不如見面,阮總您果然厲害。”副導演忍不住爲她豎起了大拇指。
阮畫意清淺一笑,“小問題,他其實很配合的,就是偶爾有點小脾氣。”
聽了她這話,副導演心裏感嘆,哪裏是偶爾有點小脾氣啊。
凌洛敬業是真的,可難搞也是真的。
惹得他不高興了,三分鐘小抽風,一小時羊癲瘋。
也就阮畫意能一個眼神就讓他安分守己。
見副導演訕訕一笑不說話,阮畫意深知凌洛那狗脾氣估計把人折騰的夠嗆,就轉移了話題,“這次的劇本我看過了,特別好,是前兩年大熱的小說改編而來,那女主角有沒有定下來的?”
副導演搖了搖頭,“難啊,安導誰也看不上,說撐不起白切黑大女主的氣勢。”
對了,這部戲的導演是安亦寒,油畫娛樂的老朋友了。
聽說現在脾氣越來越差了,不知道凌洛能不能拿下這個男主角。
她心裏琢磨着,就看到一個男演員黑着臉出來了。
副導演見狀,嘖嘖兩聲,“我得回去了,不然安導要罵人了。”
“慢走。”
阮畫意微微一笑,目送副導演離開後,就淡定地坐着。
凌洛能翻出什麼花來,就看他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