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遇故作爲難地看了眼大吵大鬧的白蓮,“作爲醫生,我們需要爲病人負責。”
阮平文看着潑婦一樣的妻子,臉都氣得鐵青,大步走了出去,“能不能消停點!”
說罷,還不等白蓮反駁,阮平文就讓人把她送回家去。
阮畫意和曲幽幽趕到病房外時,正遇到白蓮被兩個保鏢壓着往外拖。
“等等。”阮畫意叫住了保鏢,“是要回阮家嗎?”
保鏢點了點頭,說先生吩咐的。
她嘴角噙着一抹淺笑,“不用,就去一樓等着,阮詩情醒過來第一個想見到的人,應該是她。”
白蓮聞言,臉色陡然一白。
阮畫意不會知道什麼了吧?
不可能,一直都只有她和詩詩知道,絕不會被人泄露半點祕密的。
想罷,白蓮鬆了一口氣,怨恨地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恨不得衝上去咬掉她們一塊肉。
感覺如芒在背,曲幽幽搓了搓胳膊,“原來你就是在這種眼神下長大的,畫畫,真是委屈你了。”
聞言,她忍不住笑,“沒有,只是偶爾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大多時候我都把他們當空氣。”
“漂亮!”
兩人來到病房門口,司徒遇已經準備開始了,咔擦咔擦的聲音聽得人手心冒汗。
這要是真的落在人身上,有的受了。
阮詩情聽着腳步聲一步步靠近,電流吱吱的聲音也越來越近,渾身繃緊,腳指頭都蜷縮在了一起。
她不要被電擊!
“唔!”
她叮嚀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眼,司徒遇拿着儀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阮小姐醒得真及時啊,認得我嗎?”
“就這麼醒了?”曲幽幽看得瞠目結舌。
她還以爲阮詩情能在司徒遇手下撐幾個回合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怕了。
阮詩情佯裝茫然地看着他,緩緩開口:“你是?”
“詩詩,我的女兒,你終於醒了!”阮平文激動地衝到牀邊,上下打量着她,“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再做個全面的檢查。”
阮詩情僵硬地喊了聲爸,阮平文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爸在呢,咱們再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全面檢查已經做過了。”司徒遇笑着站在牀尾,手裏拿着一份檢查報告,“阮小姐醒得這麼及時,是不是聽到電流的聲音了?”
阮畫意嘖嘖兩聲,不愧是司徒遇。
她牽着曲幽幽快步走進病房,“醒了就好,也能還幽幽和林漾一個清白了。”
這話一出,阮平文陰沉沉地瞪了她一眼,“着什麼急,你姐姐纔剛醒,腦子還不清醒呢。”
阮畫意似笑非笑地看向阮詩情,“是嗎?你腦子,不清醒嗎?”
對上她清冷的目光,阮詩情手臂上都起了雞皮疙瘩,好像自己的心思在此刻都被她看穿了,在她面前無所遁形。
難不成她知道了?
不可能的!
阮詩情心中篤定,她安裝在病房門口的針孔攝像頭根本沒顯示任何人出現在她們病房外,不可能知道真相。
“爸,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會在醫院?我……”
阮詩情痛苦地揉了揉腦袋,“我記得我是去給南寧沛送東西喫啊,怎麼突然在醫院了?”
聽她這話,阮平文臉色微變,“詩詩,你說你記得什麼?”
阮詩情認真地說道:“我記得我去給南寧沛送東西喫啊,我們不是剛訂婚嗎?”
這話一出,阮平文心中狂喜。
曲家對阮家本就心懷愧疚,南寧沛喜歡曲幽幽,就該爲了曲幽幽贖罪,最好的贖罪方式,就是把他女兒娶進門,讓她安穩地坐在南太太的位置上。
阮平文看向曲幽幽,眼神都沒有之前的厭惡了,透着精明的眼睛裏,含着幾分笑意。
“沒事啊,你只是出了一場小小的車禍,南寧沛有事在忙,一會就來看你。”
阮平文安慰道。
曲幽幽一聽,樂了。
“你在跟我開玩笑呢?”曲幽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上前就要跟阮平文理論。
阮畫意一把拉住她,讓她不要衝動,隨即遞給司徒遇一個眼神。
“稍安勿躁。”司徒遇拿着阮詩情的檢查報告說道:“報告顯示,阮小姐除了腹部的傷有點影響外,其他一切都好。”
阮平文臉色微變,“你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的寶貝女兒從始至終都在唱大戲。”阮畫意接下話茬,步步走到牀頭,看着阮詩情眼珠亂轉的眼睛,“是不是啊?我同父異母的姐姐。”
阮詩情心底一驚,艱難地移開了視線,“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沒關係,今天的電擊治療只是想讓你醒過來,證據什麼的,我們都準備好了。”阮畫意伸了個懶腰,說完轉身坐在了旁邊的小沙發上。
阮平文臉色難看得要命。
她一手撐着下巴,一手搭在腿上輕輕敲打着,看着曲幽幽和司徒遇相視一眼,估計早就做好準備了。
司徒遇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這是你們安放在門口的針孔攝像頭,還記得嗎?”
“什麼攝像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阮詩情徹底慌了,沒想到攝像頭都被找出來了。
“還裝傻!”曲幽幽哼唧一聲,播放了另一段視頻,“你能裝攝像頭,我們也能,早在你媽被抓的時候,這個攝像頭就裝上了。”
視頻裏,正是她趁着護工不在,一個人偷偷摸摸起來去洗手間的視頻。
原本昏迷的她躡手躡腳地跳下牀,踮着腳尖走進衛生間,很快又走了出來。
阮畫意心中微驚,沒想到司徒遇早就發現問題了,之前還一直說在想辦法,騙子!
見曲幽幽得意地搖了搖手機,眼底帶着幾分笑意,“怎麼樣?還想看看剩下的嗎?”
阮詩情臉色慘白,還是哆哆嗦嗦地不承認,“我不明白你們說的是什麼,這視頻不會是你們合成的吧?爸,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他們怎麼能這麼對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