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顧少媳婦甜又野 >第六百五十二章 選擇的權利
    清晨,淅淅瀝瀝的小雨肆意飄灑,裹着冷風,一陣一陣。

    阮畫意裹緊了身上的大衣,“真冷啊。”

    她抿緊了嘴脣,聲音都在打顫了,說降溫就降溫,她今早起來穿上毛衣都覺得冷得慌。

    顧九牧低頭,看她露在外面的脖子,伸手把她攬在懷裏,溫暖的大衣帶着他身上的冷冽香味,“這樣就不冷了。”

    她在他懷裏縮了縮,“嗯,不冷了。”

    兩人飛快上了車,車子直接開往墓園。

    她好久沒去看媽媽了。

    媽媽宋婉以前也是個溫柔的女人,可阮平文對媽媽越來越冷淡,媽媽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上,成了遠近聞名的女強人。

    哪有天生的女強人,都是被逼的。

    她輕輕靠在顧九牧肩頭上,“你說,我好久沒去看媽媽了,她不會生我的氣吧?”

    聽出她話裏的委屈,顧九牧握緊了她的手,溫熱的觸感讓她感到心安。

    “不會的,媽一直都很溫柔,她最愛你了。”

    他溫柔安慰道。

    很快,車子就停在了墓園外。

    她下車時,手裏捧着一束白玫瑰。

    “阮小姐你來了啊?好久不見了哦。”守墓園的老人從他的小房子裏走出來,帶着慈祥的微笑。

    她清淺一笑,“張爺爺,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

    “好着呢,阮小姐看起來氣色也不錯。”張爺爺笑呵呵地看着她。

    時過境遷,張爺爺臉上溝壑越來越深了,頭髮也白了很多。

    “我去看我媽媽了。”

    她挽着顧九牧的手,向張爺爺點頭示意,就往墓園裏面走去。

    細雨綿綿不停,撐着傘都擋不住隨風飄來的雨滴。

    她額前的劉海被打溼了,涼風吹在臉上,一陣一陣的,吹得她身體發抖。

    “畫畫,到了。”

    顧九牧攬着她的腰,兩人一起停在了一座墓前,墓碑上,是她媽媽溫柔淺笑的照片。

    看着照片上的人,她有那麼一剎那的恍惚。

    “媽媽。”她蹲在墓碑前,溫柔細緻地放下了花,“抱歉,這麼久沒能來看你,不過我把屬於宋家,屬於你和外公的一切都拿回來了,你應該看到了吧。”

    “你最喜歡白玫瑰了,我特意給你挑選的最新鮮的玫瑰,好看嗎?”

    她說着,還戳了戳附着雨滴的玫瑰花瓣。

    真的是嬌豔欲滴啊。

    她抿嘴淺笑,拉着顧九牧說道:“媽你看,這次是顧九牧陪我來的,你記得嗎?以前你見過他的,我們現在很好,以後也會很好,你在那邊,一定也要過得好。”

    “媽在那邊,也一定過得很好。”顧九牧緊握着她的手,“所以我們也要過得很好,才能讓媽在另一邊放心。”

    對上他帶着溫柔笑意的眸子,她堅定地點了點頭。

    她想在墓園裏多跟媽媽說會話。

    顧九牧卻接到了沈助理的電話,說秦野和白宿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

    見他拒絕了,阮畫意擡起頭,“你先回去吧,我今天事情不多,在這多陪陪媽媽,你回去處理公司的事情。”

    “我不放心。”顧九牧擰起了眉頭,他怕自己一走開,就有人沒眼力見地湊上來欺負她。

    見他擔心的樣子,阮畫意忍不住笑,“都多大的人了,有什麼不放心的,現在還有幾個人敢欺負我的,回去吧。”

    目送顧九牧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她打算在墓園陪媽媽說會話。

    不知不覺就過去一上午了。

    綿綿細雨已經停了,整個墓園都溼漉漉的,墓碑被打溼,四處都冷冷清清的。

    “媽,我回去了,下次有時間再來看你。”

    她朝着墓碑上的照片清淺一笑,這才往墓園大門方向走去。

    “畫畫,好久不見。”顧廷修拿着一把將幹未乾的雨傘,站在墓園門口,向她打了個招呼。

    她淡淡一笑,“好久不見。”

    話落,她不想跟顧廷修寒暄,畢竟來墓園的人,除了看望已故之人也沒有別的事情了。

    “我是來看你媽媽的。”

    見她要走,顧廷修開口。

    她腳步一頓,轉身看向他,“看我媽媽?”

    “對啊。”顧廷修眼底帶着幾分笑意,“我來看看阿姨,要跟你我一起嗎?”

    “我已經看過了。”阮畫意收回略顯驚訝的目光,神情淡淡的,“媽媽已經聽我說過很多廢話了,該回去了。”

    “長輩不介意你多陪她一會的。”

    話已至此,阮畫意還是跟着顧廷修回到媽媽的墓碑前了。

    顧廷修手裏也是一束嬌豔的白玫瑰,帶着些許水珠,放在墓前,跟她的玫瑰是那麼燦爛養眼。

    她看花了眼,腦海中浮現出媽媽溫柔的笑臉,好像還在喊她的名字。

    “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媽媽是什麼時候嗎?”顧廷修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神情中帶着幾分回憶。

    她問,什麼時候?

    顧廷修忽然就笑了,“在我還沒進顧家,被所有人都戳着脊樑骨罵私生子的時候。”

    這話生生刺痛了阮畫意的心。

    當初媽媽知道阮平文在外面養女人,還有個比她還大的女兒時,應該也很痛恨吧。

    顧廷修卻低笑一聲,“宋阿姨不是那樣的人,她說無論如何,孩子都是無辜的,我們沒有選擇自己出生的權利,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不那麼討厭。”

    聞言,阮畫意脣角劃過淡淡的嘲弄,“可你後來依然很討厭,處處跟顧九牧作對。”

    “你怎麼知道不是他處處跟我作對呢?”顧廷修忽然轉頭看向她,“我爸和他媽本就不是真心相愛,我媽是真的愛我爸,我是我爸的長子,我爲什麼不能繼承顧家的一切?”

    見他眼底帶着幾分冷意,她眼底最後一點溫和都化開了,“他也是顧家的兒子,你卻不想給他一條活路,他都離開顧家了,你們還是不想看到他好。”

    “畫畫,你忘了嗎?他也是私生子。”顧廷修忽然就笑了,“我跟他,都是見不得光的存在,我跟他一樣了,不是嗎?”

    看穿他眼底炙熱,阮畫意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那又怎樣?”

    她問,就像媽媽說的,人的身份不是自己能選擇的,但怎麼活下去是可以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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