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頓時被雷劈的外焦裏嫩。
“老闆?”
“對啊,我們拳擊館在三個月前就被老闆收購了,不過他很少親自過來。”拳擊老師微微一笑,對幾人認識這個事實也沒有感受到絲毫意外。
好傢伙!
阮畫意嘖嘖兩聲,“沒想到你的產業還挺多。”
顧廷修低笑,“畢竟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嘛,要想東山再起,肯定要多做些準備。”
見他說笑的樣子,阮畫意卻不覺得他在開玩笑。
東山再起這個念頭,顧廷修從未打消過,甚至一直在暗暗努力。
她微微一笑,舉了舉手裏的礦泉水,“那我就以水代酒,祝你早日達成所願。”
聽她這話,顧廷修臉上笑容更甚了。
達成所願,最終還是要她點頭纔行。
不過沒關係,他相信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了。
離開拳擊館後,阮畫意思來想去覺得不放心,晚上跟顧九牧說起這件事。
顧九牧眸底劃過一抹森冷,笑着給她吹頭髮,“想東山再起才正常,他要是一點動作多沒有,我們纔要擔心背後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也是。”她想了想,“那祁家和蘇家最近怎麼樣?蘇家願意把股份轉移到你的名下嗎?”
提到這件事,顧九牧冷笑出聲,“蘇家從未放棄過讓我回去,完成所謂認祖歸宗的儀式,這樣一來,他們就有理由把顧氏集團變成蘇家產業的噱頭。”
聽他冰冷的語氣,阮畫意就能想到蘇錦彥最近又花了多少心思在算計顧九牧這件事上。
“你怎麼想的?”她摸了摸被吹乾的頭髮,順手幫他關掉了吹風機電源。
顧九牧順勢坐在她身邊,一手把玩着她柔軟的頭髮,“反正我的產業都轉移到你的名下了,他們想要的,一樣也得不到。”
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阮畫意忍不住爲他點了個贊。
“不過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一切都卷跑了,到時候你一窮二白,啥也沒有。”她歪着腦袋,靠在顧九牧的肩膀上。
“真的?”顧九牧微不可見地皺起眉頭,摸了摸下巴冒出來的青色胡茬,一臉凝重地說道:“那你記得把我也打包帶走,不然我什麼都沒有,喫不起飯了。”
“噗!”
阮畫意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別光笑啊,我很認真在跟你說這個問題的。”顧九牧捏了捏她的臉頰,眼底帶着幾分認真。
他說:“畫畫,你以後去哪都要帶上我,不然找不到你,我要發瘋的。”
阮畫意笑得更厲害了,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好,我對天發誓,我阮畫意要是偷偷去別的地方不帶顧九牧,這輩子都不開心!”
見她舉起手,認真發誓的樣子,顧九牧心裏軟的一塌糊塗,“這是你說的,以後去哪都要帶上我。”
“好。”
“……”
顧家。
顧廷修慵懶地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淡然地看着坐在對面的蘇錦彥。
蘇錦彥咳了一聲,“也不是很久,恐怕是顧先生迫不及待,纔會覺得度日如年。”
聞言,顧廷修淡然一笑,“我覺得度日如年,是希望來得太慢,但蘇先生應該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吧,畢竟蘇家很多項目都資金告急,沒有顧九牧幫忙,蘇家將會損失很多東西。”
這話戳中了蘇錦彥的軟肋。
那雙狐狸眼意味深長地看着顧廷修,眼底帶着幾分冷意,“蘇家要是出了大問題,你也別想東山再起。”
“那可未必。”顧廷修低笑一聲,“你是不是忘了,我還擁有宋氏集團的股份?”
那些股份其實足夠作爲他東山再起的啓動資金了,只不過他想要一開始就轟動所有人。
決不能再被人踩在腳下。
蘇錦彥眼神微冷,“別把阮畫意太當一回事,她將來終究會跟我兒子離婚。”
“他還沒承認是你兒子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顧廷修眼底帶着嘲諷,不知道是在嘲諷蘇錦彥還是顧九牧。
總之他心裏就是很暢快,因爲顧九牧的身份終於跟他一樣了。
他們都是私生子。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蘇錦彥眼神冷了下去,“你難道希望顧九牧一直壓在你頭上嗎?”
顧廷修眸光微閃,當然不了,他總有一天,還要把顧九牧踩在腳下,光明正大地跟畫畫在一起。
見他眼底閃過的恨意,蘇錦彥推出早就準備好的文件,“這個項目你可以看看,到時候讓宋氏參與其中,一旦讓阮畫意的利益牽扯進來,顧九牧就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她被算計。”
聞言,顧廷修翻開了文件,仔細看了起來。
這個項目是蘇家的一個大項目,表面看起來是個賺錢項目,實際上存在着很大的資金風險。
因爲蘇家的資金鍊斷了,一旦資金不足,其他投資方的投資很可能就要打水漂。
“怎麼樣?”蘇錦彥問。
顧廷修面無表情地放下了文件,“不行。”
本以爲他一定會答應的蘇錦彥臉上頓時沒了笑容,“你什麼意思?這明明是個大好機會,你在宋氏也能單獨選擇項目,只要你想,就可以……”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用這種方式成全你,然後拉遠我和畫畫的距離?”
蘇錦彥眼底閃過一抹慍色。
“顧廷修,你不是不明白大局爲重這個道理,你現在什麼都沒有,還想保護她?”
聽出他話裏的嘲諷,顧廷修眼底沒有絲毫波瀾,“一無所有也不妨礙我護着她,你貪心無所謂,別把主意打在她身上,不然別怪我幫顧九牧一把,讓你們蘇家大出血。”
這話一出,一向淡然如水的蘇錦彥臉色變得尤爲難看。
接二連三地被晚輩威脅,他這些年總是躺在牀上,威嚴都沒了嗎?
蒼白的指節在文件上敲了兩下,發出清脆的聲音,“我希望你明白,這不是在算計阮畫意,而是逼顧九牧出手,於我們而言,百利而無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