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畫意揚眉,饒有興味地看着她,“忙什麼?忙着度蜜月?忙着要孩子?”
“阮畫意!”
曲幽幽沒想到她臉皮這麼厚,都能面不改色取笑她了,氣得咬牙切齒。
她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度蜜月要錢,養孩子要錢吧?你還不好好賺錢,淨想着偷懶。”
聽她這話,曲幽幽哼唧一聲,“那可不一樣,油畫娛樂是咱們兩個的,你別想讓我一個人管,不過偶爾讓我一個人撐起門楣還是可以的,宋氏,我會讓你沒有後顧之憂地經營。”
被看穿了心思的阮畫意心底淌過一道暖流,笑着說了聲謝謝。
不料被曲幽幽一巴掌拍在肩膀上,“咱倆誰跟誰啊,還說謝謝呢。”
“是的,我說錯了。”阮畫意笑眯眯地答應,還在曲幽幽的逼迫下再三保證,再也不會把油畫娛樂丟給她一個人了,這件事纔算完。
“阮總,曲總,雲黎來了。”祝依依推門而進,表情淡淡的。
不過從她緊捏着門把手就能看出來,她不歡迎雲黎。
阮畫意嘴角揚起一抹笑,“讓她進來。”
來得正好。
她本來想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再去找雲黎的,沒想到雲黎主動來了。
進來時,雲黎裹着厚厚的白色大衣,脖子上還圍着圍巾,巴掌大的小臉有些蒼白,鼻尖有點紅,不知道是不是給凍的。
阮畫意目光從她臉上掃過,隨即讓祝依依準備三倍咖啡。
“阮畫意,你可真厲害。”
雲黎剛坐下,就冷笑着開口,淺褐色的眼睛裏滿是恨意。
阮畫意還沒開口,坐在她辦公桌上的曲幽幽就冷哼着說道:“不厲害點,怎麼鎮壓你這種妖精。”
“牙尖嘴利有什麼用,不都是靠着阮畫意纔有今天的。”
雲黎不耐煩地瞪了曲幽幽一眼,眼底滿是不屑。
曲幽幽正想說點什麼,阮畫意就笑着攔住了她,隨即開口道:“我願意讓她靠着,什麼好東西都給她,你有人可以靠着嗎?”
“你!”雲黎被她氣得不輕,正要反駁。
她又恍然大悟,“差點忘了,你背後還有祁家呢,不過我聽說祁家人都不贊同你跟祁願結婚,對吧?也不知道這棵大樹你還能靠多久。”
雲黎被氣得沒邊兒。
她見狀,笑得更歡快了,嘖嘖兩聲,“我們不一樣,我跟曲幽幽是過命的交情,她厲不厲害不重要,我厲害就行了,更何況她厲害得很。”
見閨蜜護着自己,曲幽幽心裏美得冒泡,笑眯眯地看向雲黎,有點得意。
被兩人一唱一和的打擊,雲黎都要瘋了,哪裏還記得自己來的目的。
要不是阮畫意主動提起,她自己都忘了。
“我來是找你談生意的。”雲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門見山:“黎明集團的大部分生意都在往國內轉移,最近有一個……”
聽完雲黎簡短的陳述,她沉吟片刻,拒絕了雲黎的邀請。
“宋氏不感興趣,你也不用去找顧氏集團,顧九牧只會讓你更快垮掉。”
她說得直白,也是事實。
雲黎被氣得不輕,也無言反駁。
一想到那段不見天日的日子,她就覺得渾身發冷。
見她臉色發白,阮畫意也不多說,“沒事就走吧。”
“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將來你會覺得這是個好項目。”雲黎幽深地看了她一眼。
一眼,就讓阮畫意覺得不安起來。
總感覺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也沒料到的。
“畫畫你怎麼了?”曲幽幽戳了戳她的臉頰。
她剛回過神來,祝依依端着咖啡突然推門,雲黎猝不及防地走上去,三杯咖啡都灑在了她身上。
“抱歉!”
看着滾燙的咖啡灑在雲黎身上,祝依依立刻反應過來,伸手就扯掉她的圍巾。
“不要!”
雲黎驚慌失措地喊了一聲,可已經來不及了。
祝依依扯掉她的圍巾,圍巾下的畫面讓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阮畫意目不轉睛地看着雲黎纖細的脖子,上面帶着青紫的手指印,下巴靠近脖子的地方還有一個牙印,帶着淡淡的血痕。
“我說了,別碰我的東西。”雲黎知道自己遮不住,沉着臉把圍巾搶過來,拉起大衣的領子,遮住了脖子上的痕跡,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離開。
彷彿這高跟鞋的清脆聲音,就是她最後的驕傲。
“她是不是……被家暴了?”曲幽幽後知後覺,話裏帶着幾分忐忑。
那麼明顯的手指印,是想把雲黎掐死嗎?
祁願平時看起來也不是有暴力傾向的人啊。
阮畫意搖了搖頭,“不清楚,路是她自己選的,我們管不着。”
“說的也對。”
……
雲黎狼狽地離開了油畫娛樂,巴掌大的臉白得嚇人。
阮畫意!
她堂堂雲家大小姐,喫的苦受的罪,都來自於她!
雲黎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把阮畫意生吞活剝了。
要不是她,自己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
看着被灑滿咖啡的圍巾,她顫抖着手拂過下巴的牙印,鈍鈍的疼蔓延開來。
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她以爲祁願愛她,她就能把祁願捏在手心裏,一切都是她說了算。
可她錯了,大錯特錯。
祁願從始至終都沒有被她左右,一切決定,都源自他的喜怒。
“雲黎。”
一片陰影落在她頭頂,雲黎緩緩擡頭,對上那雙滿是厭惡的眼睛,“你怎麼來了?”
……
“老闆,最新的項目方案,晚上你有個應酬,明天要去外地一趟。”
沈助理簡明扼要地把顧九牧的行程說了一遍。
顧九牧拿起桌上的項目方案看,面色淡淡的,聽完沈助理的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讓白宿去。”
“是。”
沈助理更改了行程,順便通知了白宿一聲。
正在教育秦野的白宿接到沈助理的電話後,臉色更不好看了。
得知大舅子要出差了,秦野樂得跟傻子一樣。
白宿掃了他一眼,“真不知道我妹妹看上你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