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滿臉寫着不願意,顧九牧忍不住低笑一聲,“你現在就是需要多休息,醫生說你身體太虛弱了,大概是太累了。”
“是嗎?”她狐疑地看着顧九牧,她怎麼這麼不相信他的話呢。
顧九牧對上她質疑的眼神,痛心地捂着胸口,“畫畫,這是醫生說的話,你怎麼能懷疑我呢。”
“我沒懷疑你,只是合理提問。”阮畫意咧嘴一笑,“不過也不是躺在牀上才叫休息啊,我看會電視。”
說着,她一蹦一跳,兩腿一收,盤坐在了沙發上,兩手抱着抱枕,優哉遊哉。
見她悠閒的樣子,顧九牧忍不住低笑一聲,“好,你說什麼都好。”
“先生,太太,今天有人送來了一份邀請函。”阿姨拿着一封邀請函走到沙發前,把東西遞給了阮畫意。
誰啊這是,她纔出院就邀請她。
她打開邀請函一眼,眸光微閃,隨手就把邀請函扔在了茶几上,“不想去。”
“可是送邀請函的小姐說,這次的拍賣會上,有太太您想要的東西。”阿姨把送邀請函的人的原話告訴了她。
她再次拿起邀請函看了又看,不是雲黎主辦的慈善拍賣會,但跟她有點關係。
“她知道我想要什麼東西?”她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噗!”
顧九牧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麼佛系,要是被雲黎聽到剛纔的話,肯定要生氣。”
她擡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生氣就生氣唄,我不生氣。”
說着,她笑呵呵地放下邀請函,“不過我還真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讓雲黎篤定我想要。”
“拍賣會就在明天,你確定要去?”顧九牧看她小臉恢復了一點血色,卻還是放心不下。
最近總是出問題,他不想看到她再受任何的傷害了。
更何況上次的車禍,很可能跟雲黎有點關係。
沈助理一直在暗中調查,但受了一次教訓的雲黎顯然小心多了,暫時沒找到任何證據可以直接證明雲黎有罪。
不過他相信沈助理很快就會發現點線索。
對上他緊張的目光,阮畫意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像摸小貓似的,“拍賣會而已,光是我陪你出席的都不止五次了,雲黎膽子再大也不可能在衆目睽睽下做什麼的。”
聞言,顧九牧還是有些擔心地皺着眉頭,“畫畫,要不然……”
“沒有要不然,我要去,我好奇,萬一那東西真的是我想要的呢。”
阮畫意不給他反對的機會,兩眼一閉,靠在沙發上裝睡。
顧九牧無奈地嘆了口氣,立刻讓人去查查,拍賣會上都有些什麼東西,才能讓雲黎篤定一定是她想要的東西。
晚上就有了結果。
“咳咳咳!你說雲黎手上有外公送給外婆的定情信物?!”阮畫意剛嚥下一口湯,聽顧九牧這話,就被嗆得不輕。
顧九牧一邊給她順氣,一邊說道:“嗯,不知道她在哪找到的,目前來看,是真的。”
阮畫意聽得太陽穴直突突。
明天雲黎就要把手鐲拿出來,作爲慈善拍賣的一部分。
好得很!
她用力地戳了戳碗裏的飯,“明天一定去,我要把東西帶回來!”
“好好喫飯,別糟蹋糧食。”
顧九牧給她夾了菜,看她兇巴巴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去打架呢。
第二天下午,盛裝打扮的她準時出現在拍賣會現場。
作爲新年的第一場慈善拍賣會,大家都做足了功課,高調出場,恨不得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然而,她的出現,還是輕而易舉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巧不巧,她下車時,正好撞見雲黎和祁願下車。
雲黎早就做好了驚豔全場的準備,卻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被阮畫意搶走了風頭。
更可恨的是,她們竟然撞衫了!
雲黎氣得咬牙切齒,死死盯着阮畫意那條裙子看。
“不是說國內只有一條這個裙子嗎?”她挽着祁願的手臂,臉色十分難看。
阮畫意回頭看了兩人一眼,微微一笑,看清雲黎身上的衣服時,她也不覺得奇怪。
早就聽說這條裙子被人一擲千金給買了,她還好奇誰是這個大怨種呢,原來是雲黎啊。
她笑眯眯地給雲黎拋了個媚眼,笑得花枝亂顫,“雲小姐,好久不見,越發明豔動人了。”
雲黎喉頭一梗,尤其是看她穿上這條裙子比自己驚豔多了,心裏更是氣不順。
對上雲黎憤懣的目光,阮畫意視而不見,提着裙襬擡腳就走。
“我們也該進去了。”
祁願看了眼她的背影,旋即低頭注意到雲黎怨恨的目光,眼底帶着幾分笑意,“還在怨恨她?”
雲黎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很快就恢復了自然,“沒事,我不是小孩子了,會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那就好。”祁願低笑一聲,溫柔的手掌挽起了她的髮絲,“阿黎,你要乖一點,別惹我生氣,知道嗎?”
對上他微冷的目光,雲黎猛地打了個寒顫,露出一抹牽強的笑,“我現在還不夠聽話嗎?”
祁願看着乖巧的她,手上忽然用力,按住了她的後腦勺,把她按在自己胸前,“阿黎,你乖一點,我會對你好的。”
雲黎被他抱在懷裏,臉上閃過一抹陰霾,所有記者都爭先恐後地拍下他們恩愛的畫面,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只是祁願的威脅。
好好對她,天大的笑話!
她絕對不能在祁願這個瘋子手裏討生活,不然她遲早有天會被祁願逼死。
感受到懷裏的人身體微微戰慄,祁願脣角微微上揚,“別害怕,我們,來日方長。”
雲黎眼底閃過驚恐。
“那是什麼眼神?”阮畫意偶然回頭,就對上雲黎驚恐的目光,心底有些詫異,難道說,祁願還在這麼多人面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