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不過據她所知,顧九牧應該還在加班。
沈助理的辦公室燈都亮了。
她想着,伸手就去擰顧九牧辦公室的門把手,另一隻手裏還抱着一束嬌豔欲滴的玫瑰。
她要給顧九牧一個驚喜。
然而,辦公室裏的人比她更快打開門,她臉上立刻多了幾分燦爛的笑容,“高不高興……”
歡喜的語氣在見到對面的人是白安然時,她的聲音逐漸降低,甚至多了幾分冷意。
“太太,你來了。”
白安然毫不自覺,朝她微微一笑,臉上還帶着幾分得意。
阮畫意見了,都忍不住攥緊了花束,“你不應該去拍戲嗎?怎麼在這?”
還順手整理了一下裙子,怎麼,裙子亂了?
她眼底劃過一抹嘲弄,“回吧,別耽誤了拍戲。”
白安然微微一愣,旋即燦爛一笑,“好呀,太太別介意,我只是來看看九爺,聽說你們吵架了。”
“謝謝關心,我也是來看看他,男人嘛,總是要哄的。”阮畫意故作淡定地整理着懷裏的玫瑰花,視線往她身後看去,卻沒看到顧九牧的身影。
這傢伙,今清楚,她就沒完!
心裏雖然很生氣,但面對白安然她還是非常淡定的。
無形中給白安然施加了不小的壓力。
白安然輕咬着嘴脣,小鹿般無辜的眼神裏充滿可憐。
委屈嗎?
她裝的。
阮畫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太瞭解她這個人了,自己要是真的爲了這件事跟顧九牧吵翻了天,纔是真的上當了。
“走吧。”
她淡淡開口,側開身子給白安然讓了一條路。
心知阮畫意沒上當,白安然心有不甘,又回頭看了一眼,這下,目光落在了顧九牧辦公室的休息室門口。
“那我先走了。”
她微微一笑,氣得阮畫意肺管子都要炸了。
不行,要保持優雅!
阮畫意在心裏拼命告誡自己,保持優雅,決不能像個母老虎一樣興師問罪。
直到白安然離開顧氏大樓,她才黑着臉,一腳踹開了顧九牧辦公室的門。
“顧九牧,你膽肥了啊!”她獰笑一聲,目光在辦公室裏掃過。
沒有人。
她太陽穴跳了跳,腦海中閃過白安然離開時一閃而過的眼神。
她隨之看向了緊閉的休息室的門。
眉頭隨之皺緊。
咔噠一聲,推開了門。
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她視線中。
只見顧九牧半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身上的黑色襯衣稍顯凌亂,目光清冷,手裏端着一個紅酒杯,地上還碎了一個,猩紅的酒液打溼了地毯。
“顧九牧。”她氣勢洶洶地走到顧九牧跟前,“你膽子挺大啊。”
見她氣得像個河豚,顧九牧半眯着眼睛,笑得很欠揍。
“畫畫,你的危機意識太弱了,白安然都從這裏走出去了,你纔來。”
“顧九牧!”她氣得不行,顧九牧這傢伙知道他自己在說什麼嗎?
顧九牧眸底帶着幾分笑,終究還是捨不得跟她吵,低笑一聲,“好了,我只是才進休息室,剛纔白安然一直外面。”
對上他誠懇的目光,阮畫意眉梢輕挑,“那她找你幹什麼?”
“呃……”顧九牧沉吟片刻,笑得有點狡黠,“猜猜看。”
“顧九牧,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開玩笑。”她直接坐在了顧九牧對面的沙發上,雙手環抱在胸前,眼神有點冷。
見狀,顧九牧輕笑,“沒什麼,就是她不想在油畫娛樂呆了,問問能不能回顧氏集團的。”
“以前我還覺得無所謂,現在我不答應了。”阮畫意承認自己有點耍小孩子脾氣,但誰讓白安然讓她不高興了呢。
“還有你的襯衣,注意點形象。”她擡了擡下巴,顯然臉色也不好看。
顧九牧見她像個小醋罈子,啞然失笑。
“好,我知道了。”他答應。
其實白安然沒有進他的休息室,而他一直在休息室裏,白安然在外面請求他幫幫忙,讓她回到顧氏集團?
他並不打算這麼做,不然畫畫該不高興了。
“看在你還算明白事理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阮畫意輕哼一聲,沒跟他計較這件事,倒是說起了崔蘇蘇和顧廷修的事情。
得知顧廷修要跟崔蘇蘇訂婚了,顧九牧嘲弄一笑,“他果然還是選了這條路,可蘇家也不是他想要就能要的。”
阮畫意雙腿盤坐在沙發上,一臉認真地看着他,“崔蘇蘇的能力,應該比蘇瑤強吧?他選擇了崔蘇蘇,而不是蘇瑤。”
她在來路上考慮過了。
本來蘇瑤姓蘇,更容易在蘇家站穩腳跟,畢竟跟蘇瑤在一起就成了蘇家的偶遇,跟崔蘇蘇在一起可不一樣。
但顧廷修選擇了崔蘇蘇,選擇了一個沒那麼親近的身份。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崔蘇蘇給他的機會更大,更容易掌控整個蘇家。
可崔蘇蘇有能力也就代表着,她不好掌控。
將來顧廷修要花很多心思掌控她,不然自己辛苦得來的一切,隨時都可能被拿回去。
見她認真思考的樣子,顧九牧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蘇瑤一向自大,能力遠不如崔蘇蘇,只是佔了一個姓蘇的便宜。”
兩人議論着,得到了最後的一致結果。
“崔蘇蘇帶來的項目怎麼樣?你覺得可以合作嗎?”
顧九牧說到正題上,神情嚴肅。
她搖了搖頭,“數據分析都是我拖延時間找的藉口,我沒興趣跟蘇家合作,當蘇家穩固一方的理由。”
“想得還挺透徹。”顧九牧低笑,“蘇家現在急於證明自己,顧廷修也急於證明自己的能力,肯定不會放過跟你合作的機會,等着吧,明天還會有人來找你。”
正如顧九牧預料之中,第二天,蘇家又來人了。
本來以爲這次又是崔蘇蘇,沒想到會是顧廷修。
見她一臉驚訝的樣子,顧廷修笑道:“怎麼?好久不見,都不認識我了?你拿回的那個手鐲,還是我費盡心思給你找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