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昱辰看向他，眼底掙扎暴露。
“那就等你拿下錦悅之後，給我看看你的實力。”顧九牧話不多說，敲敲辦公桌，沈助理就把文件放在他面前。
顧九牧掃了眼文件，道:“這是顧氏集團的合作方案，以你的名義簽下合作，沈助理會跟顧廷修那邊要求，由你跟顧氏集團直接交接工作，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了。”
“好！”
蘇昱辰拿起筆，幾乎沒有考慮，就簽下了名字。
“希望你說到做到，錦悅，只能是我的錦悅。”蘇昱辰向他微微一笑，起身離開。
“老闆，蘇昱辰就像一個定時炸彈。”沈助理推了推眼鏡框，神情嚴肅。
顧九牧低笑，“那就是一個定時炸彈，不過放對了地方，就是我們送給顧廷修的定時炸彈。”
一旦顧廷修踩到了蘇昱辰的邊界線，蘇昱辰就會狠狠打擊，顧廷修猝不及防，總要倒黴。
他本來不想再跟顧廷修有什麼淵源，可現在看來，顧廷修從未放棄作妖，顧氏集團也應該做好準備。
沈助理眸色晦暗不明地看了眼窗外，看着蘇昱辰的背影消失在人海里，心情逐漸不耐。
……
“阮總，有個人在您辦公室等您。”沈明珠表情有點嚴肅。
她瞧着沈明珠都用“您”了，也知道是來者不善，神色淡淡的，“誰？”
“他沒告訴我是誰，就說以前是親戚。”沈明珠皺了皺鼻子，“親戚這種關係，不是一直都有的嗎？爲啥說以前？”
見沈明珠百思不得其解，阮畫意心裏卻有數了。
推門而進，果然是他。
顧明海隨意坐在沙發上，閉着雙眼，一言不發。
她也沒搭理他，讓沈明珠準備兩杯咖啡，她得提提神，至於顧明海需不需要就是他的事了。
沈明珠感覺氣氛凝滯，答應一聲就退了出去，幾分鐘後端上來兩杯咖啡。
“放下吧，先出去，有需要會叫你。”阮畫意頭也不擡，繼續工作。
沈明珠看了眼沙發上那個透明人，忐忑道:“阮總，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我就在外面。”
聽出她話裏擔憂，阮畫意擡頭，嘴角微揚，“出去吧，門口三個保鏢也不是喫素的。”
坐在沙發上的顧明海嘴角抽搐了一下，這話分明是說給他聽的，他今天也不是來找茬，大可不必這麼緊張。
辦公室裏陷入一片沉默，只有阮畫意偶爾翻開文件或者敲擊鍵盤鼠標的聲音。
顧明海故作鎮定地坐在沙發上，過了好一會才睜開眼，結果阮畫意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還以爲阮畫意年紀輕輕，按捺不住心底衝動，最後竟然是他自己按捺不住。
“你就不好奇，我怎麼出來了？”顧明海聲音沙啞，渾濁的眼睛裏透着精明算計。
阮畫意頭也不擡道:“關我屁事。”
顧明海:“……”
他臉色微沉，眼裏滿是嘲弄，“我出獄是第一步，你和顧九牧的報應要來了。”
顧明海被氣得嗓子眼裏憋着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
這麼久沒見面，阮畫意還是跟以前一樣討厭。
牙尖嘴利，他兒子怎麼會喜歡這種女人！
見他眼底透着濃濃的厭惡，她心底沒有半分波瀾，“你來就爲了說這些的話，那你可以走了，我沒興趣聽，有什麼想法，儘管去做，我怕算我輸。”
顧明海被氣得沒脾氣。
他今天其實不是來放狠話的，他要代表顧家，表個態。
顧廷修是他兒子，就算他再不喜歡阮畫意，也拗不過他兒子喜歡，所以，他不會再反對兒子喜歡她了，也會盡力接受她。
“當初是我的錯，不該挾持你。”顧明海沉下臉，語氣平靜，“將來我會盡量不討厭你，不跟你作對……”
顧明海還在說，阮畫意卻聽蒙了。
他說，他以後會盡量喜歡她，接受她，只要她以後不再跟他對着幹？
顧明海腦子沒問題吧。
她怪異地看着顧明海，“你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些？”
顧明海微微一頓，“不然我來找你幹什麼？”
她還以爲顧明海來報仇的呢。
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她說:“那話也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可顧明海坐在那一動不動，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還有事？”她問。
顧明海哼了一聲，“要不是爲了我兒子，我纔不會來，你根本看不到他的好，配不上。”
她恍然大悟，原來是爲了顧廷修。
在他心裏，顧九牧早就不是他兒子了，更何況顧九牧現在查出是蘇錦彥的兒子。
呵！
她嘲弄地笑笑，“我也沒想過要配得上他，跟顧九牧在一起就夠了，腳踏兩隻船容易栽溝裏。”
這話一出，顧明海蹭的站了起來，“阮畫意，你是不是忘了，當初要不是顧九牧橫插一腳，你就是顧廷修的妻子了。”
“本來我就要嫁給顧九牧。”她目光淡然，絲毫不在意顧明海說什麼難聽的話。
可實在是太吵了，她想安靜地待一會，就讓保鏢把顧明海扔出去。
顧明海破天荒沒有掙扎，被保鏢跟着，出去了。
她忙完手頭上的工作，滑着椅子到窗戶前，往底下一看，沒想到顧明海會在樓底下坐着。
可能是感覺到她的目光，顧明海緩緩擡頭，朝着她笑。
笑容有點詭異，她猛地打了個寒戰。
“畫畫，你在什麼呢！”
曲幽幽推門而進，嗓門也大，嚇得阮畫意回過神來，還哆嗦了一下。
還是頭一次見她這麼失魂落魄，曲幽幽噗嗤笑出了聲，“做什麼虧心事了？能被我嚇到，出息！”
阮畫意斂了心底不安，白了她一眼，“你可閉嘴吧，那麼大聲，被嚇到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