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搶不走。”
顧九牧嘴角勾起一抹笑,緊緊握住她的手,“顧廷修怕顧明海再衝動做事,到時候再想把他撈出來就不可能了,顧明海自己也想得明白。”
阮畫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有點道理,可我今天見到顧明海,總覺得這傢伙不簡單。”
顧九牧摸了摸她的頭髮,滿眼溫柔,“他以前還把他當成我爸,雖然沒把我當成兒子,現在不一樣了。”
顧明海把他當成自己人生的恥辱。
阮畫意明白他話裏含義,更心疼顧九牧了。
“還有我呢!”
她也握緊了顧九牧的手,臉上帶着幾分溫柔笑意。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兩人到了餐廳,顧九牧才說到正事。
她端端正正地坐在他對面,眉梢輕挑,示意他繼續說。
“顧明海讓我們回去喫飯。”
見他眉頭微皺,阮畫意停下喫飯的動作,“什麼時候去?”
“今晚。”顧九牧眼底劃過一抹不悅,“爲了顧廷修和蘇家的事情。”
阮畫意聞言,忍不住冷笑一聲,“活不到明天了嗎?這麼着急。”
早上到她辦公室趾高氣揚,上午又通顧九牧去喫飯,他顧明海真把自己當成她和顧九牧的親爸了。
臭不要臉!
憤憤地切下一塊牛排,重重地咬了幾口。
顧九牧見狀,忍不住笑,抽了張紙巾在她嘴角擦了擦醬汁,“能活多久不知道,但好日子不長了是肯定的,畫畫,你要去一趟嗎?”
對上顧九牧那雙眼睛,她就知道顧九牧肯定要去一趟。
鼎鼎大名的顧九爺,不屑當個膽小鬼,說不定他今天還要在顧家囂張一下下。
“去啊,你要是囂張不起來,我給你撐腰。”她笑眯眯地看着顧九牧,餵了一塊牛排在他嘴裏。
顧九牧咀嚼了幾下,嚥了下去,心裏暖洋洋的。
不管他做什麼,只要有她在,他身後就不是空無一人。
晚上,她和顧九牧慢騰騰地出現在顧家門口。
得知姍姍來遲的兩人在門口站着,顧明海當即破口大罵,直接讓保鏢把他們攔在門口。
顧九牧臉色不大好看,“把門拆了。”
話音剛落,車子猛地向前衝,半舊的鐵門被撞倒了,變形的欄杆倒在地上,咯吱作響。
守在門口的保鏢被嚇得連連後退,臉色慘白地站在大門倒塌的前面。
車子轟的一聲,停在了他們面前。
顧九牧漫不經心地敲擊膝蓋,眼神冷厲,“這就是你們請客喫飯的態度?”
保鏢沒有發言權,被嚇得兩腿哆嗦。
她就安靜看着面前這一幕,直到顧明海黑着臉走出來,朝着一個保鏢狠狠踹了一腳,“沒用的東西,不知道他們回家喫飯啊!”
保鏢面沉如水,可畢竟是拿工資的人,安靜地站在旁邊聽顧明海破口大罵。
她瞥了眼身邊的顧九牧,他已經沒什麼耐心了。
只見他揉了揉眉心,不耐煩地說:“是喫飯還是聽你罵人?我不想在這浪費時間。”
阮畫意看了顧九牧一眼,就知道他肯定不會這麼聽話的。
也不會給顧明海耀武揚威的機會。
所以,他乾脆把車子停在了小花園旁邊,管都不管顧明海什麼臉色。
“走吧。”顧九牧率先下車,向阮畫意伸出手。
她笑眯眯地握着他的手跳下車,掃了周圍一眼,顧家還是跟以前一樣,沒多大變化,就是起起落落,傭人沒以前多了。
兩人手牽着手進客廳的時候,一雙怨毒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們。
“月月。”顧夫人看着花月怨恨的模樣,暗暗嘆了口氣,“顧九牧真的不是你的歸宿,放棄吧。”
“姑姑,其他人都可以這麼說,你怎麼能也這樣說呢!”花月不甘心地看着顧夫人,“以前花家也都說姑父不是你的歸宿,可最後你還是嫁給他了啊!”
對上花月不甘的眼神,顧夫人暗暗嘆息。
她要怎麼解釋,其實她也有一點後悔了。
顧明海每次都說,他恨那個女人,可他每年都在偷偷祭奠那個女人,嘴上說着恨,心裏還是惦記着。
心裏藏着人的丈夫,她大概永遠都得不到他所有的愛。
見顧夫人臉色蒼白,花月咬了咬嘴脣,道:“姑姑,我錯了,不該說這種話。”
“好了,姑姑知道你喜歡顧九牧,但是你堅持了這麼久,一點希望都看不到,何必呢,你看看那個白安然,最有可能嫁給他的人,最後是什麼下場。”
花月瞬間臉色慘白。
白安然死了,很多人都說,白安然當初失憶了,醒來發現自己再也不是顧九牧心尖尖上的人了,不甘心,精神出了問題,纔會自殺。
可花月知道,白安然根本沒失憶,她會自殺,花月也想不通到底是爲什麼。
客廳裏,阮畫意不知道花月也來了,跟顧九牧在客廳裏旁若無人地交談着,直接無視了顧明海。
不管顧明海說什麼,一個眼神都得不到。
“顧九牧!”被忽視的顧明海一腳踹在桌子上,氣勢洶洶地指着顧九牧的鼻子打算開罵。
“指什麼指!”阮畫意輕哼一聲,“還當你是他爸呢。”
“你閉嘴!”顧明海怒不可遏地看着阮畫意,他真想不明白自家兒子怎麼就看上阮畫意這麼個不要臉的女人了。
阮畫意呵呵一笑,“你讓我們來喫飯,我們來了,又把我們堵在門口,現在還對我們指手畫腳,你是不是忘了之前見面時說的話了。”
提及舊事,顧明海臉色不大好看。
可她心裏生氣啊,顧九牧明明值得別人對他好,偏偏就是這些他所謂的親人對他最差,一個個的都算計他。
顧九牧懶得跟這些人計較,她不行,她小氣,不喜歡看別人欺負他老公。
要是幾句話能把顧明海氣個半死,她巴不得。
看着顧明海伸出來的手指一直哆嗦,她冷笑,“覺得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