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罷,她掃了眼被保安扭着胳膊帶走的唐詩琪背影,眸底劃過一抹深意。
現場每個人都是主辦方發了牌子,即便是媒體記者,也都經過了主辦方嚴格篩選,然後邀請,唐詩琪沒理由混得進來。
心中思緒萬千,卻聽見離她最近的媒體記者們議論聲擡高,鏡頭也朝向紅毯開始的地方。
只聽見咔擦咔擦拍攝的聲音,還有記者們感嘆的聲音。
“太美了,本來以爲她只適合清純小白花這一掛的!”
“就是,今天也算找到兩個新聞,快拍!”
“原來清純小花也能走嫵媚狐狸的路線啊!”
一聲聲感慨讓她忍不住回頭看去,穿着一身紅色長裙,眼角勾勒出紅色上挑眼線,瞳孔卻是黑色,看起來極爲好看。
白染染。
她暗暗喫驚,轉念想到白染染上一個造型也出人意料,內心平靜多了,總是要不斷製造驚喜才能讓人眼前一亮。
最後,同樣一改之前冰山造型的楚漫也走了嫵媚狐狸的路線,冰山美人影后改變風格可比白染染還要引人注目。
白染染的風頭很快就被蓋了下去,氣得她暗暗咬牙切齒。
“阮總,顧九爺來了!”
主辦方那邊匆忙來人,臉色不太好看。
她眉梢輕挑,“你們還邀請了顧氏集團嗎?他來就來了,我忙着呢。”
工作時間互不打擾,這是她跟顧九牧約定好的。
可工作人員苦哈哈地看着她,“我們此次沒有邀請顧氏集團,九爺是來看您的。”
她猛地想到唐詩琪,猜想他大概是知道這件事了,纔過來看看。
心裏暖呼呼的同時又覺得無奈。
她哪有這麼脆弱,一個唐詩琪還不能讓她受傷。
工作人員催促着她,說顧九牧只給了五分鐘時間。
“五分鐘時間已經很充分了。”她失笑,但還是跟着工作人員去了後臺休息室。
“阮總來了。”工作人員擦了擦冷汗,面向顧九牧,面帶微笑。
顧九牧面無表情地掃了工作人員一眼,“出去吧。”
幾人如蒙大赦,兩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還是相互攙扶着離開了。
“畫畫。”顧九牧壓低了聲音,語氣裏帶着幾分委屈。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顧九牧就已經走到她面前了,好看的臉上寫滿擔心,又把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
她哭笑不得,道:“我沒事,之前的拳擊那些也不是白練的,唐詩琪的小胳膊小腿傷不到我。”
“話是這麼說。”顧九牧垂眸看她,“萬一呢?”
他不想見她受到一丁點傷害。
見他眸底滿是忌憚,她無奈地笑了笑,“沒有萬一,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否則絕對不會衝上去。”
“嗯。”顧九牧敲了敲她的額頭,“這話是你說的,要是將來你受了傷,不要怪我把你關在家裏不讓你出去。”
聽完,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可拉倒吧!”
現在的他哪裏還能關得了她,一個電話打給小姨和外公他們,烏泱泱的一羣人馬上就來了。
“我肯定不會受傷!”
她自信滿滿,別的不說,爲了公司她也不能受傷。
見她這麼肯定,顧九牧低笑,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裏帶着幾分欣慰,“你說的啊!”
說話間,房門被人敲響。
她說了聲進,隨即危襟正坐,只是手還被他緊緊握在手裏,應該也沒什麼關係。
工作人員一進門就看見兩人緊握的手,暗歎顧九爺和顧太太感情好果然不是謠言,是真的。
“有什麼事情嗎?”她臉上帶着幾分淡然的笑。
工作人員看了,繃緊的神經稍微放鬆了點,隨即說道:“二位願意走一次紅毯嗎?我們願意爲二位延長紅毯時間,二位壓軸。”
那不是搶走了楚漫的壓軸?
她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轉頭就見顧九牧神色淡然,沒說拒絕也沒說答應。
這件事就由她說了算了。
她笑着搖搖頭,道:“不用了,我們更適合在後臺工作,就別影響他們的工作了,謝謝主辦方的好意。”
“好吧!”
工作人員也不能強求,雖然他很期待兩人走紅毯的樣子。
休息室裏再次剩下兩人,她隱約感覺顧九牧的眼神炙熱了很多。
回頭一看,就對上他灼熱的目光。
“怎麼了?”她眉梢輕挑,眼底劃過一抹笑意,“怎麼這麼看着我。”
顧九牧眸底劃過一抹淺笑,“就是想起來,你好像還沒跟我一起走過紅毯。”
“那之前參加宴會走的紅毯呢?怎麼就不算了?”她失笑,“你這是不講理嘛。”
顧九牧卻皺起了眉頭,說:“那些都不算,我們結婚的紅毯,纔是我們一起走的真正意義上的紅毯。”
她心神微動,手被他緊緊握住。
……
“都是一羣廢物!”白染染在秦衍爲她單獨準備的休息室裏大發雷霆。
化妝師和造型師噤若寒蟬,一言不發。
白染染氣不打一處來,一想到楚漫輕而易舉就碾壓自己,搶了自己的風頭,她就氣得抓狂。
憑什麼,阮畫意的人總是能輕而易舉搶走她所有風頭。
這樣下去她還怎麼火起來。
白染染越想越氣,看着戰戰兢兢的化妝師就想一巴掌打上去。
秦衍大步走了進來,捏住她的手腕用力甩開,不悅地看着她,“差不多行了,我允許你發脾氣,但不代表你能說動手就動手。”
他眼神冷得駭人。
白染染不怒反笑,“你在這裝什麼好人,不就是來看我笑話嗎?秦衍我告訴你,我的笑話不是這麼好看的,總有一天我要你看着我,把阮畫意踩在腳底下。”
“那就要看看你能不能回到顧九牧身邊了。”秦衍眼神淡漠,平靜的內心在聽到阮畫意的名字時,蕩起了層層漣漪。